蕙凝和太子在皇后的椒房殿用完膳就回东宫了,刚到东宫的大门口,太子就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请走了,说是皇上有要事相商,临走时,太子还嘱咐蕙凝
“我看爱妃昨夜没有休息好,都怨本宫还让爱妃感染风寒,一会儿一定要召太医过来瞧瞧,至于那些新晋的承徽,爱妃今日身体不舒服不见也罢”
说完还用袖子替蕙凝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让一旁守卫看的直觉的这太子是有多宠太子妃啊,而恰巧这一幕,也被前来请安的众承徽的侍女们瞧见了,想必不出片刻功夫,这后宫中的女人们就又有新八卦可聊了。
蕙凝温柔的帮太子理了理衣袖和衣领,并轻轻靠近太子说道
“殿下,戏多了就假了”
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福了个礼
“恭送殿下,殿下慢走”
太子突然觉得有点堵得慌,但这都送客了,自己也不好不走,何况父皇还召见了他。
蕙凝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顿时觉得演戏真是个费体力的活。
送完了太子,蕙凝的正准备迈进宫门,就见皇后赏给蕙凝的女官清淑出宫门来迎蕙凝
“娘娘,给您请安的承徽和侧妃已经在凤凝殿等您多时了,奴婢特意过来迎您一下,还有娘娘,今日凝瑶良娣恐怕不能来请安了,您早上走后,那边就派人过来说良娣昨夜受到了惊吓,此时身体有些虚弱,怕冲撞了您的贵体,故而今日就不来请安了”
这女官是皇后派来帮蕙凝打理内务的,但蕙凝十分不喜欢她,因为她骨子里透出了一种桀骜不驯的气势,虽然此时她对蕙凝说的话毕恭毕敬,但蕙凝总觉得她这位女官不是辅佐自己的,而是来监视自己的。
“无妨,既然良娣不舒服,那今日请安就免了,雅竹我那里有一支千年赤芝,治疗惊吓效果甚好,你一会儿取来给良娣送去吧”
蕙凝吩咐完就往凤凝宫走去,那皇后派来的女官清淑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也跟了过去。
凤凝宫有个昭鹭殿,此时那些承徽正等在那里,蕙凝进去的时候她们正坐在殿上两旁的椅子上窃窃私语,而琉璃在一旁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杯默不作声。
看见蕙凝进去,琉璃终于展开了明媚的笑容,带领着众位承徽向蕙凝见礼,蕙凝伸出手将琉璃扶了起来。
二人相似一笑,千言万语了然于心。
“都起来吧,今个皇后娘娘留本宫用了早膳,所以耽搁了时辰,回来的有些晚了,让诸位久等了”
蕙凝一边往上首的凤座上走,一面向下首正起身的众位承徽说道。
其实蕙凝不解释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蕙凝想的多了些,这些承徽毕竟是太子未入主东宫前皇子府的老人,蕙凝就当卖了她们几分薄面,日后也希望她们安分守己不要找自己麻烦。
只是这蕙凝不想压她们一头给了她们面子,不代表这些人会安分守己,这不就有挑刺的。
“太子妃妹妹,呵呵,妹妹不要介意,我这年纪比你长了许多,这姐姐实在是叫不出口,妹妹不要介意”
说话的是太子刚行冠礼的时候,皇后为他选的寝婢,叫做年灵儿,父亲虽只是个小官,但和皇后到有些远房亲戚的关系,要正经的论,她还算是太子的表姐呢,而且她自小在皇后身边长大,和太子更为亲近些,此时想必是想仗着皇后的宠爱,给自己下马威呢。
蕙凝本就有些头疼,此时看着做戏的那位年承徽觉得头更疼了,这人啊贵在要有自知之明;她还稀里糊涂的自以为皇后很宠她,殊不知皇后若是真宠她就不会只给她一个承徽的名分。
更何况皇后和蕙凝现在算是同盟,她却公然挑衅自己,想必她也是很久没用见过皇后了,要不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蕙凝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倒也没有表现的有多气愤
“年承徽,本宫刚回皇城,在外自己独惯了,素来不习惯这种姐妹相称,况且父母只生了本宫一女,本宫并没有姊妹,所以…”
蕙凝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另一个承徽赶紧站起来了身,突然跪了下来
“年承徽你这是说什么呢,还不给娘娘赔罪,我等虽然年长于娘娘,但身份不可逾越”
说完拉着那年承徽一起跪了过来,嘴里还说道
“还妄娘娘不要与我等计较”
虽然是让那年承徽认错,但蕙凝也听出这也不是什么好话,这是合计好了要在年龄上压她一筹,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一个大胆的说出不敬的话,一个来打圆场,她们就是料定了蕙凝在大婚头一天不会罚她们,要是真罚她们传出去也不好听。
蕙凝倒是面上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她不想苦了自己,看戏嘛倒是没必要这样端着,于是蕙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靠在了一旁的扶手上,雅兰怕她靠着不舒服,还特意备了个垫子。
“虞承徽快和年承徽起来吧,这虽是夏季地上还是挺凉的,二位要是真跪出了毛病,本宫也不好向殿下交代,何况”
蕙凝顿了顿
“本宫虽然不喜姐妹相称,但我们毕竟都是伺候殿下的人,那我们也算一家人了,一家人自然要和和气气才能不让殿下担忧不是,虞承徽你说对吗?”
蕙凝的话说的不温不火,但也在话语中给了她们警告,让她们安分守己。
那虞承徽倒是个精明的人,立马岔开了话题
“多谢娘娘教诲,娘娘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自然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只是,哎~”
那虞承徽长长的叹了口气
另一个陈承徽又接着说道
“娘娘妾听说那凝瑶良娣又病了,今日都没来给娘娘请安,我看啊也是仗着殿下的宠爱故意的,呵呵,要不就是躲起来伤心呢,娘娘你有所不知,殿下之前啊,一个月有大半个月时间都在她那,这回娘娘来了,殿下自然要宠着娘娘了,那她自然要称病不来了,要不多堵得慌”
“你啊,嘴里又没个把门的,小心呆会儿娘娘隔了你的舌头”
说话的是李承徽,蕙凝听雅竹讲过她,这位倒是真的知书达理,不然当年皇后也不会选她在太子身侧,听说还是唯一一个进过太子书房的女子。
“呀,李承徽别总说我嘴没把门,我这也说的是事实,我们这人老珠黄也就算了,但是你看咱们娘娘就是娇艳的一朵花,呵呵,太子如今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对娘娘是百般呵护,哪里还会记得那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