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宇文斐又打了个呵欠,懒懒地将云景叫到面前。
云景从他身后走出,将昨夜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晋王府?!”
宇文烈睁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也不怪宇文烈反应这么大,他这个皇叔,虽说看起来沉稳内敛,可行事孤僻,不怎么与旁人来往,也从未听闻与什么人私下结交之类的。
父皇有时也会试探他,安排他做一些差事,可到了最后他都是把事情推出去交给别人,撒手做个闲散王爷。
若这事真的是他做的话,那这个皇叔怕是不简单。宇文烈思忖着,看了眼手中的剑,将它妥善放好。
吴逸丞想得更多,又追问了句:“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人真的进了晋王府,对吗?”
云景点了点头。
吴逸丞又详细问了云景当时与黑衣人交手的情况,等一切都问清楚后,宇文斐才推着他离开郡主府。
不过还未走到门口吴逸丞便停了下来,看看了周围零零散散的下人,皱了皱眉,温声道:“外面不比宫里守卫严密,郡主还是应该小心些。”顿了顿声,又继续道:“不如臣待会儿派些司察属的人来,这段时间暂时也能护一下郡主的安全。”
“我倒觉得不用,有本皇子在,不比那些猫猫狗狗的强?”
还没等怀瑾回话,宇文斐便开口替她拒绝了吴逸丞的好意,一双眼睛有趣的打量着面前的二人。
怀瑾闻言猛地转身看向身后的宇文斐,他这意思是要一直住在自己这儿了?
宇文斐偏头,用下巴指了指云景,一副你敢拒绝的样子看着怀瑾。
怀瑾汗颜,她现在只有格斗技巧,没有武功,之前跟染梅学的剑术也没什么成效。稍微遇到个高手,根本无法自保。
而且她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保护,宇文斐和云景现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怀瑾嘴角抽搐着朝宇文斐笑了笑:“那就多谢七皇子了。”
宇文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谢。”
自己的好意被人拒绝,吴逸丞的脸上也不见尴尬,只是笑笑。
宇文烈却凝着一双眉,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七弟是要住在郡主府了?”
宇文斐眨了眨眼,“是啊。”
“孤男寡女,怕是不妥。”宇文烈深皱着眉头,又要开始说教了。
他这一开口,宇文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扫了他身边的吴逸丞一眼,淡淡道:“你自己的事都管不好,还来管我?”
“你这什么话!”
吴逸丞就像是宇文烈身上的一根软肋,任旁人稍微一碰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作势就要往宇文斐的身上打去。
“殿下!”
吴逸丞冷了声,叫住了他。
宇文烈只好愤然甩了甩衣袖,收回了手,“我会向父皇禀告,让他派些人来保护安平的安危的。”
宇文斐一副随便你的样子,倒身倚在旁边的墙上,懒懒道:“那刚好,我也是奉父皇之命前来查案的,我也需要人保护。既然都要派人保护,那住在一起岂不方便?”
宇文烈被他这无赖的样子气得不轻,深吸了口气,还是将心底的火气压住,不再理会。推着吴逸丞向等在一边的马车走去。
早就候在一旁的下人们,很有眼色的过来将吴逸丞的轮椅收起,又将吴逸丞扶上马车。
送走吴逸丞后,宇文烈也将自己的马牵出,又回头看了宇文斐一眼,挥鞭离去。
关于宇文斐,他心里也是明白的。
若不是从鹿鸣山回来后,宇文斐就换了个性子,惹得父皇不喜,这太子之位怕早就换人了。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宇文斐非要前往鹿鸣山,又为何突然转了性子,放弃了大好的前途。而又为什么明明什么都不争抢的他,现在又开始频频出头,不管是之前的狩猎场上夺魁,还是现在的奉旨调查叛国案。
原本熟悉的人,现在却觉得好似越来越陌生了。
这边送走宇文烈和吴逸丞二人,怀瑾回到清兰苑沾了床铺就想躺下睡觉。
原本依她的身体素质,就算昨夜一夜未睡,也能精神饱满的,但仗不住这具身体娇惯,连熬个夜都不行。
而且既然皇帝只是拿自己做幌子,那她也乐得清闲。打了一个呵欠后,怀瑾偏头沉沉睡去。
只是这个回笼觉还没睡多久,便又被人叫醒。
“砰砰砰!”
敲门的人丝毫不顾忌有没有打扰到人,手上用力敲得门砰砰的响。
“干嘛!”
怀瑾生气地吼了一声,听这动静她就知道肯定是宇文斐,染梅就算真有什么急事,也只是轻声不断的催促着自己。
“清河兄来了。”
阮清河?怀瑾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那副一脸悲戚的面孔,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照了镜子看了眼,并不大碍后,推门出去。
刚出门便看到宇文斐倚在门边,沉着脸看着自己。
怀瑾瞥了他一眼,刚要抬脚出去,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了回来。
“你打算如何?”
“实话实说。”
怀瑾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她与阮清河并无过多的交集,也没有理由帮他瞒过此事。
“若你这次帮了清河兄,我就让云景教你武功。”
怀瑾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云景。
云景还是板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守在宇文斐的身边。
怀瑾低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若学成还不知要多久,不如”
“不如你把云景送我如何?”
听到这话,云景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微微抽动了一下,轻抬起眼皮看向对面的人。
宇文斐也是脸上一僵,嘴巴张张合合数次之后,才无奈道:“云景不能送你。”
听到答复,怀瑾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眼看就要出了清兰苑。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凌冽的劲风,好似有什么东西破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