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抹了把脸上的泪,一步一步走到晋王跟前,轻抿着嘴唇,似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终于开口道:“既然你如此,那从今日起.......”
“怀瑾!”知道怀瑾接下来要说什么,晋王沉声开口打断了怀瑾还未说完的话,低头看着面前的怀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只有我能帮你!”
忽来的一句让怀瑾顿了声,不再言语。直觉告诉她原主与这个晋王怕是还有些什么事,在没有搞清楚之前,自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一旁的众人只见晋王低头说了什么之后,原本还有些激动的怀瑾就慢慢收了眼泪,一个个心里诧异不已。
都说安平郡主爱慕晋王,更是各种大胆示爱,让晋王头疼不已,但眼下的情景,难道晋王也动心了?!
一时间各种眼睛都紧盯着场中的二人。
晋王看她样子,重重舒了口气,扫了一眼周围神色各异的人后,缓了语气继续道:“狩猎那日我帮你赢得头筹便是了,就当是我推你下水的赔礼,但若下次你再缠着本王不放,就不是落水这么简单了!”
这一番话,将自己为什么推怀瑾下水,与刚刚自己又为何说要帮怀瑾都解释了个清楚,众人心下了然。
怀瑾瘪了瘪嘴,配合着点了点头,一出闹剧眼看就要收尾,太后叫来杨嬷嬷带怀瑾下去。
“啊”一声惨叫突然响起。
杨嬷嬷领了命从太后背后走出,刚要去扶怀瑾,便突听到这声凄厉的叫声,猛地一惊,顿住了脚步。
众人原本以为戏已经散场都已准备离去,又被这突来的一声惊在原地。
昭阳捂住自己肿起来的额头,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宇文斐。
宇文斐打了个呵欠,习惯性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但摇了一下之后却发现有些不对,手中空空的。
转过身,才看到地面上自己的扇子正落在昭阳的脚下。
“怎么掉在这儿了?”宇文斐皱眉,懒懒地走过去弯腰将自己的扇子捡起,又好似宝贝一样掸了掸扇上的灰尘,横插在腰间。
“宇文斐!”昭阳红着眼怒瞪着对面的人。
宇文斐揉了揉被昭阳吵得发疼的耳朵,抬起眼角瞥了她一眼,没有回话。看那样子好似在责怪昭阳弄疼了他的耳朵。
头上的包已经肿起了老高,昭阳见他根本没有要承认的意思,便直接逼问道:“平白无故的,你打我做什么!”
“我打你了吗?我如何打你了?”宇文斐摊开双手,一副毫不知情的受害者模样。
“不过”他话音一转,又直直的盯向昭阳。
昭阳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打了一个冷颤后,强提起声音道:“不过什么?”
宇文斐忽得一笑,低声道:“不过既然你叫住了我,那我就不得不跟你商讨下,如何帮安平郡主讨回个公道!”
怀瑾闻言暗地冷哼了一声,自己这个冒牌货也看出来了这里面怕是大有文章,她不信宇文斐会看不出,而且既然自己都已经不再追究,他又口口声声的为自己讨什么公道!
昭阳公主的脸上也是白了一白,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谁能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瞄了一眼旁边的晋王,心安了几分,脸上也恢复了常色。
“你若真的要给她讨公道,就该去问晋王!”
“哦?昭阳公主觉得我该刺晋王?”
宇文斐这句话说得千回百转,昭阳做贼心虚,声音不免弱了几分:“晋王刚刚都承认了。”
“他承认了就是事实吗?那我还说是我推的安平郡主呢?”
“宇文斐!”昭阳怒喝了一声,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决不能有稍微露怯,圆瞪的杏眼一转,怒声道:“我知道你不满意我砸了王婆摊子的事!可一码归一码你让我道歉我也道歉了!干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提起王婆的事,宇文斐冷哼了一声,面上有了难得的正色:“若不是你我现在何必要跑到城北那么远的地方才能吃到王婆的面!”
话落又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只是不再抓住昭阳不放,而是迈着步子走到怀瑾与晋王中间,一双眼睛直盯着晋王,像是有万般疑惑,“刚刚下人分明说皇叔没有离席,可皇叔又说确实是自己将安平郡主推下水的,难道是皇叔分身出去推了郡主?”
这也是怀瑾想要知道的地方,虽然碍于原主与晋王之间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不便过于追问,只是现在有人替自己问了出来,怀瑾便也想搞清楚其中的关系。
晋王闭了闭眼压住眼底的怒色,面上恢复平静,淡淡开口:“下人记错了。”
宇文斐白了白眼,刚想再问,却听到郦妃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斥道:“斐儿!休要胡闹!”
众人明知内里有鬼,可都一个个宁愿做个睁眼瞎,此时宇文斐若再追究下去未免惹了某些人的眼,郦妃护子心切急忙将宇文斐叫住。
“可我既然说了要为安平郡主讨回公道,总不能言而无信,皇叔这样我很难做啊。”宇文斐无奈地摊了摊手,并没有理会郦妃的警告,但也是话锋一转不再追究。
晋王眯了眯眼,他这个皇侄从两年前回宫后,就性情大变越发的任意妄为,谁知道他今日又是耍的什么疯,可不管怎么,今日昭阳推怀瑾下水的事,他必须担下不能让别人知道两人争吵的原因!
想到此处,晋王轻咳一声,沉声道:“安平郡主都已经不追究了,怎么?皇侄却是非要跟我动手了?”
听到两人要动手,太后一声怒喝打断了二人:“在哀家的寿宴上动手,你们眼里还有哀家吗!”
众人一惊连连跪下,忙道:“太后息怒。”
太后冷哼了一声,不满地看了宇文斐一眼,冷声道:“郦妃!你也该管管你的儿子。”
郦妃点头称是,可语气随意,并不见半分的诚意。宇文斐也是摸了摸鼻子,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显然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