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扫了一圈,暗暗猜测着这其中有几个也是对晋王芳心暗许的人。
苏灵等的急了又追问了句:“瑾姐姐会让圣上下旨与晋王赐婚吗?”
“若安平郡主急着嫁人,不如考虑考虑本皇子?”
怀瑾还未答话,便见对面一身玉鈫蓝衣袍的宇文斐,摇着他那把破扇,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
怀瑾本来穿的也是蓝色,这下两人看起来倒像是专门穿了情侣装似的。
宇文斐此言一出,再加上那扎眼的衣服,怀瑾明显感到有好几道如针般的目光直直向自己刺来,比刚刚苏灵问自己是否要圣上赐婚给晋王时更甚。怀瑾顿时汗颜,看来宇文斐所言非虚啊。
怀瑾瞪了宇文斐一眼,与宇文斐撇清关系:“你除了闹事还会什么?一个纨绔罢了怎么能与晋王想比!”
那些目光的主人,虽然对怀瑾的话并不认可,但还是松了口气。怀瑾明显感到身上的那尖锐的目光顿时少了一半。
可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众人就见宇文斐一撩衣袍,面对着怀瑾就地而坐。
“既然安平郡主眼睛不好使,那就再凑近了仔细瞧瞧,本皇子到底比不比得上。”
怀瑾顿时无语,她已经明显感到周围那些女人的眼光越来越扎人了。
可宇文斐还是安然地坐在那里,看那架势好似怀瑾不说个让他满意的答复,他便不起了。
蓝翎看着眼前的宇文斐,也是瞪大了眼睛,原本只是晋王与西伯侯,现在又来个七皇子?!这八卦可越来越大了,可七皇子又怎么喜欢上怀瑾的?
可问题的答案大概只有宇文斐自己知道,他就那样跌坐在地,丝毫不顾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一只手撑着脑袋,等着怀瑾的答案。
晋王看这架势也走了过来。
“宇文斐,你这样子做什么!”
宇文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囔囔道:“这女人说我不如皇叔,那我便让她好好瞧瞧,我到底那里不如皇叔了。”
晋王瞪了怀瑾一眼,这个女人尽会生事,惹了西伯侯不够,现在又招惹宇文斐?
怀瑾收到晋王的目光,本想回瞪一眼,但又想到现在大庭广众的,于是便硬生生做出一副小女儿的神态,满含深情的望着晋王。
三人这出戏将整个宴上大半的目光都吸引来了,就连当今圣上也悄悄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等不到怀瑾的回复,宇文斐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转身看向晋王。
“皇叔不是向来不喜安平郡主吗,想来也不介意与我赌上一赌。”
晋王心中一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赌什么?”
宇文斐嘴角微扬,一指前方的狩猎场,扬声道:“就赌谁能在秋狩上拔得头筹!”随后又一指怀瑾,“输的人答应从今往后不得与安平郡主有任何瓜葛。”
说完又径直来到皇帝面前,“请父皇为我们作证!”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不仅因为宇文斐竟敢与晋王比骑射,更因为关于三人的八卦也太劲爆了点!
两个大宛国万千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现在竟为了一个刁蛮公主在圣前立下赌约,一时间又不知有多少人在今日要哀怨伤叹了。
晋王看了看怀瑾,又看了看宇文斐,虽然他绝对有信心能赢得秋狩,拔得头筹,可宇文斐提出的条件还是让他犹疑了,这个宇文斐从怀瑾落水那天就怪怪的,一直替怀瑾说话,难道真的是看上她了?
怀瑾这时却是明白了宇文斐打的什么主意,想来原主与晋王之间存在交易的事情宇文斐也是知道的,今天就是借助此事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做一个了断,毕竟自己以后的合伙人可是他,两人中间夹了一个晋王在,他也是不放心的。
宇文珏看着面前的儿子,迟迟没有出声,幽深的眼眸转向怀瑾,沉吟道:“既然这个赌约是关于安平的,就让安平给你们做见证吧。”
一时间所有的关注都集中在了怀瑾身上,怀瑾的目光在两人面前转来转去,也是迟迟没有发声。
其实能与晋王撇清关系怀瑾也是乐意的,毕竟她不是原主根本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具体关系,现在的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又想到晋王口中原主要取宣平侯的项上人头之事,却是有些犹豫了。
晋王清咳了一声,不断地用眼神示意怀瑾,宇文斐倒是一脸随意的样子,手中的纸扇不急不缓地徐徐摇着。
怀瑾最后看了二人一眼,定下决心,两只眼睛汪着一腔的情深,走到晋王身边,“晋王骑射向来出众,安平相信晋王定能信守承诺帮安平赢得头筹的。”随后转身站在二人面前,高声道:“我怀瑾在此为二人作证,君子一诺,千金难易!”
从怀瑾站在自己面前起,晋王的右眼就一直不停的跳,直到宴罢狩猎开始,那股不安才在众人对于狩猎的热情的影响下渐渐淡了下去。
公子小姐们回到各自的帐篷换上便于骑射的胡服,内侍们也在这时将马匹从马厮中牵出。这些马都是别国进贡来的好马,一直养在着狩猎场,只有今日才会被放出来任他们挑选。
怀瑾因为本来就穿的胡服,省去了换衣服的时间,于是便先去挑选马匹。
排在第一个的是一匹红棕色的烈马,看到怀瑾过来,响亮的打了一个马鼾,前蹄不安分的在地上踏着,怀瑾毫不怀疑自己前脚骑上去,下一秒就会被这马掀翻在地。
“这马性子烈,郡主还是换一匹的好。”
一袭墨绿色身影从一旁缓缓走来,嘴上虽未笑,却让人见了就如同他笑了一般舒服。
“侯爷不去换衣服吗?”怀瑾冲濮昕微微点头示意,看到他一身宽袍开口问道。
濮昕轻摇了摇头:“濮昕拖着一个病体,就不上场了。”
“侯爷前几日还提醒我呢,如今自己却病了。”大概人总会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面对濮昕时,怀瑾也不自觉的被他所感染,两人虽是第二次见面,可听语气却好像早已熟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