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最终还是没有回答蓝翎的话,这让蓝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都非常郁闷,两只眼睛巴巴地看着怀瑾,总想让怀瑾能肯定的回答自己一下。
“你真不喜欢西伯侯?”蓝翎将怀瑾手中的书压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怀瑾,希望从那双眼里能看到答案。
怀瑾对他翻了个白眼,说出了自己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答案:“不喜欢。”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你和......”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蓝翎马上闭上了嘴巴,讪讪地笑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怀瑾早已将话听到,手中的鞭子一挥,就将要逃跑的蓝翎卷到自己身前。
蓝翎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鞭子,一脸委屈。这明明是他的武器,却被这个女人强行夺走,还说自己一个男人用红鞭太娘了,还是给她用比较合适!可明明每次他见怀瑾用鞭子都帅气得不得了好不好,哪里娘了哪里娘了?!
“你看到什么了?”怀瑾看见蓝翎委屈的看着鞭子的眼神,轻咳了一声,毕竟强取豪夺这事,她也是第一次干。
“我什么也没看到!”蓝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摸腰上的红鞭,神色一闪又改口道:“要是我告诉你,你能把赤蛇还给我吗。”
赤蛇就是这鞭的名字。
怀瑾闻言掏了掏耳朵,手上一抖,将鞭子收回,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将染梅唤了进来,吩咐传膳。
看着怀瑾那面不改色厚脸皮的样子,蓝翎冷哼一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屁颠颠的跑去找染梅了,赤蛇反正是要不回了,可今晚的饭菜他决定一口也不给那个厚脸皮的女人留!
从怀瑾这里找不到答案的蓝翎开始转战向染梅套话了,可一到这事儿,染梅就像个闷葫芦似的,根本问不出一句。
染梅虽没跟蓝翎说,但是自己心里也好奇,看郡主之前的样子分明是喜欢西伯侯的,可现在的淡漠也不像是做样子,就连她也有些拿不准。
不过很快他们两个就有机会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了,因为每年入秋之后,皇帝都要组织一场秋狩,到时皇子们和后宫女眷都有机会前去,而且一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也会受到邀请。若在秋狩上取的头筹,便可以向皇帝求一个心愿。
八年前,平阳长公主就是在秋狩上拔得头筹,硬是要皇帝将本要外放到地方上任职的榜眼留在了京城,做了自己的驸马。这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当年在京都不知缭乱了多少女子的心。
而今年怀瑾可是有晋王的亲口许诺,晋王骑射在京都中一向是顶尖的,可以这么说,既然晋王已经答应会帮怀瑾取得头筹,那么今年的秋狩结果也就已经定了。
秋狩前一晚,蓝翎央求了半天才让怀瑾答应秋狩那天也带他去,得了承诺的蓝翎喜滋滋的跑回自己房里,嘴里一直叨叨着终于可以见见西伯侯真面目了。
染梅轻笑了声,服侍怀瑾沐浴更衣后也离开了主殿,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怀瑾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等着。
前几日宇文斐的人来报信,说是秋狩前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可是直到今天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怀瑾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来,冷哼了一声,索性起身回了里屋,打算睡了。想来宇文斐都这么不在意的事情,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可怀瑾刚进了里屋就看到自己的床上,正有一个人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看样子真是惬意至极。
“宇文斐!”怀瑾一声低喝,右手轻震,赤蛇便如灵巧的红练一般缠在宇文斐的腰间。
手腕一转,“咚”的一声,直接将宇文斐从床上拉了下来!
背上传来的痛感将宇文斐从睡梦中惊醒,悠悠睁开眼,不满地瞪了怀瑾一眼,揉了揉自己磕痛的胳膊。
怀瑾将赤蛇收起,皱眉看着被宇文斐弄得一团乱的床铺,冷着脸从衣柜里又抱出一床新的换上。
宇文斐一个挺身站了起来,一派潇洒的扫了扫自己身上的尘,坐在旁边的榻上,翘着二郎腿,摇着纸扇看怀瑾忙来忙去。
换上新的床铺后,怀瑾嫌弃的将被宇文斐躺过的那床被子扔到了一边。
“啧啧啧,不知多少女人巴不得让本皇子躺在她们的绣床上呢?”
宇文斐看着那团被遗弃到角落的被子,连连摇头。他倒不是故意要睡上去的,谁知道自己刚来的时候就遇到怀瑾去沐浴,这一等就是好长时间,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不过他睡觉轻,染梅离开的时候便已经醒了,便存了逗弄怀瑾的心思,可谁知对方竟然直接将自己从床上掀了下来。
怀瑾对宇文斐的话不可置否,虽说宇文斐相貌文采样样出众,又是当今的七皇子,可就他这作派没有被百官弹劾已经是皇帝疼爱了,这样的宇文斐她可真不觉得会有多少女子喜欢,况且这几日她也是打听到了不少这个七皇子的光辉事迹。
从鹿鸣山回来的第一年,这个七皇子就醉酒大闹金銮殿,将一众大臣指着鼻子大骂一顿,撒尽了酒疯。后来又在被罚闭门思过期间夜闯妙安寺,只为了智缘大师在世时埋在藏经阁下的十几坛状元红,后来那些原是赏赐每届当科状元的状元红就再也找不到了踪迹。
宇文斐的光荣事例怕是说上一晚都说不完,其中闹得最大的就是那晚昭阳和宇文斐之间提到的王婆的事件了,相传宇文斐曾拿着火把站在出云阁前,扬言要是昭阳不跟王婆道歉,就烧了出云阁,昭阳这才不情不愿地跟那个卖面的王婆道了歉。
怀瑾眼中怀疑之色越来越浓,宇文斐瞥了一眼,也只是微微一笑,身子一歪,躺倒在榻上,又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啊,不懂女人啊。”
听他这话,怀瑾差点没笑出来,她?不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