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心诺的惨叫声中,Rota松开他的手臂爬到一边,先抹掉了自己脸上的胡椒粉,再眯着发红的眼睛,看王母有什么指示。
这边小伙子的右臂呈一个吓人的反折角,垂在地上。他惨叫伴着咳嗽,躺在地上不敢揶动右臂,疼地微微发抖。原先像他老师又像他姐姐的内事组助理Norma走出大门来到屋檐下,心疼地看着他,没有王母的指示,却也不敢上前。
王母走到近前,微笑蹲到他身边说了声:“是个可爱的犟脾气。”随后站起来说:“扶他进去休息。”
Rota忍不住问:“要不要我帮他复位关节?”
王母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他尺骨冠突骨折了,慢慢来吧。”
Norma已经跑下台阶小心地扶他了,Rota也跑过去说了一声:“先复位关节吧,长时间错位对神经血管不好。”
然后Norma把他痛苦的脸捂紧在自己怀里,Rota上前利索地给他扳好了手臂,两人再合力把他扶上台阶。
经过王母身边时,Norma忍不住用哀求的表情轻轻地问了一声:“K?nnen ihn heilen?”(你能治好他吗?)
王母瞪了她一眼,吓得她低头闭上了嘴。
这边人人都看着雷心诺的时候,方笑刚也开着绿色小车回到了院子。此时对面宾馆房间里熟睡着的Eva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
院子不大,吉姆尼要开进来就要没地方停了。Alexia回过神来,把帕加尼先开出去,和方笑刚会车而过时,摇下窗户笑着和他打招呼:“刚哥,你到啦。”
“是啊,阿丽。”他没忘记在三亚时他们约定的称呼。
“你来晚了,错过一场好戏。”她诘诘笑着开走了。
“哟,关系不简单嘛。”刘颖托着下巴笑着看他。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方笑刚转着方向盘把车开进院子。
这会卞凯下了车,从车上取下一块圆形手持盾,这种像钹的欧洲盾牌名叫buckler,像极了天龙座圣斗士紫龙圣衣左手臂上的那块盾。(作者注:有点暴露年龄……)
他往前走,这边也走出来一个高大的女战士,看不出来她的年龄,但肯定比之前的几个都要年长。她表情轻松和善,带点亚麻色的卷发分在两边垂到过肩,带点印度美女的长相。
“手下留情啊,Alvitr。”卞凯半开玩笑地说。
“你没买别的?”她看着他手上的盾牌问。
“开玩笑,这个是古董,500欧能买来不错了。”卞凯把盾牌紧握在左手上,挡在身前,这个盾背面的凹处有个牢固的横握铁把手。
“来了。”她说完就往前冲过来。卞凯严阵以待,全神贯注。
她的速度先慢后快,闪电般一拳已经砸在了盾牌上,响起一声金属的响声。紧接着是一个横扫的鞭腿,卞凯移盾挡住,又是一声脆响。
腿刚收回来,响声还在空气中,Alvitr又闪电般伸手去抓卞凯的人。卞凯反应也快,往后退了一步,用盾的边缘架开她的手臂。
她瞬间目光如炬,向前追扑。
卞凯退了这步之后,也顶着盾牌向前猛冲,两个人撞在一起,Alvitr的双手前臂重重敲在盾牌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前臂一转立刻双手握住了盾牌的边缘。
卞凯也不管了,握紧盾牌顶着Alvitr继续往前冲,她的身后七八米处就是大门的台阶。
她立刻靠单腿的后斜向支撑和腰部的扭转力将他的前冲带偏离直线,拽着盾牌向右下方用力。
卞凯顺势盾牌向左移开,右拳向正前方砸出,正对着她的脑袋打去。
她左手松开盾牌,用前臂挡住了这一拳,紧接着双手抓住了卞凯穿的加厚休闲西装的领子,自己后仰倒地,右膝在他小腹上一顶。卞凯在空中画了个半圆,连人带盾背着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Alvitr飞快地坐到他的肚子上,举拳对准他的脸,于是卞凯也认输了。
“好快啊。”方笑刚意外地说。
卞凯走上台阶,到门口时,cindy微笑出来把他迎了进去。方笑刚看到雪莉也露了露脸,匆匆一瞥。
“看你的啦,他们都失败了。”刘颖笑着告诉他。
方笑刚背着背包从车边走进院子中心,古娜也向他走来。金色的卷发,坚毅的方下巴,健美教练一样的身材,看得他一下心里没底。
原来准备突袭掏渔网缠住她的,这会感觉真打起来根本没时间让他这样操作。他把身后背包里原先拉出来一个角的渔网整个的扯了出来盘在手上。
方笑刚年轻时去渔村的表叔家呆过半个暑假,学会了撒网的手法,现在打算用这一手自保。他盯着古娜,手里时刻准备着撒网,向前挺进。
王母此时突然皱了皱眉头,手抬起又放下,似乎有些犹豫。
古娜却很轻松,稳步向他靠近。
这时门外路上的一辆欧宝越野车在路过这边门口的时候,突然拐弯冲进来,一下撞在方笑刚停在门口的绿色吉姆尼上。吉姆尼又向前一撞,撞上了卞凯停这的黄色MINI小汽车。
紧接着又是一辆同样的黑色欧宝越野车冲进来,撞坏了开在那儿的院子的老式铁门。然后是第三辆车,第四辆车,停在了门外。车上下来十几个阿拉伯人,戴着黑纱面罩,有的穿着破旧的夹克,有的穿着长衫,手上拿着棒球棍或长刀,快速往里面冲过来。
在第一辆车撞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女人就收到了王母直接传音到她们耳膜上的指令。
刘颖第一时间跳车逃进来,MINI车边上的大姐也快步走上台阶。
古娜对惊鄂的方笑刚举手说:“情况有变,考核停止,快进屋。”她护着方笑刚往大门口退。
院子里的人都在这些闯入者靠近前进入了大厅,除了王母。
王母站在台阶下的院子里平静地对这些不知来历的人说:
???????????????????
(你们不能来这里。)
声音不大,这些人却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冲得近的几个蒙面人吃了一惊,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停下脚步。
从门外的车里下来的一个高个子,现在正快步进来,对前面几个人喊着:
????????????????????(赶快去找那个
(去找那个女人))
高个子跑过来几步,又喊了一句:
?????????????
(这个女人不是)
王母脸色平静,对那个高个子说:
??????????????????????????
(你找谁,谁叫你们来的?)
高个子看了眼王母,没理她,向后面挥手示意进屋。
王母气场强大,这些阿拉伯人都自觉绕过她,想要冲进门去。
Rota,古娜等人已经从房子里出来了。
Rota虽然像个女高中生,个子不高看起来也不像其他人那么强壮,但是她一出来就把一个正跃上台阶的瘦高个踹飞下去。紧接着又是一个侧踢,击飞了另一个人手中的长刀,再一脚高腿,踢中这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下巴,把他逼下台阶捡刀去了。这三下连贯漂亮,堪称华丽。
古娜出来正面用肩膀撞下去一个矮个子,然后她往下走,一脚蹬开朝她扫过来的棍子。一个大黑胡子蒙面人凶猛地对她一刀砍来,她手在身后一抹,一把野外匕首已经在手,金属的摩擦声中,她架开了这一刀。
五个战事组的成员和这些人在院子里开打了,最后出来的Alvitr手插在裤兜里,站在王母身后。
在她们身后的大厅里,六位候选人都在窗户里看着院子里发生的情况。受伤的雷心诺也一时忘了疼痛,扶着自己的右手肘,皱着眉头伸长脖子看外面。
“这是怎么回事。”卞凯问cindy。
方笑刚也拉着雪莉吃惊地看外面。
“我们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cindy喃喃地说:“不过没事,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大厅里除了候选人的内外事助理,这儿的大多数内事组成员也聚集在一起,大家找窗户看热闹的时候,身后楼梯上一声动听胆冰冷的声音响起:“别看了,都回房去。”
循声望去,玄后不知何时以其本来面目出现在台阶上。
大厅里的姑娘们都安静下来,那些没事的内事组成员立刻从玄后两边默默地上楼回房间,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看到她的脸,六位候选人都心跳骤然加速。这个世界上有为数不多的绝世美女,可以一笑倾城,但那也毕竟只是凡间绝色,毕竟也要笑起来才可以打动大多数异性的心。
一分钟前,玄后还在布鲁塞尔的欧洲通讯中心。当情报显示德国的中东难民有这么一个针对巴塞尔内事组总部的袭击计划时,愤怒的她立刻启用曲率引擎飞回了这里。
进入大厅前,她也有过考虑,但最终决定不使用杨天的身份,以自己的常规相貌与候选人相见。现在的她,用的是除了和自己培养的内部人员见面以外绝少使用的相貌。平时,哪怕见那些大财团总裁或政府首脑,她也会悄悄丑化一部分自己的外表,那也足以艳压所有人了。
所以,当她突然出现在这个楼梯上,六位候选人回头见到她时,都有一瞬间恍惚了——世界上有这样外貌的女子?……我还活着吗?
有一位大作家说过,女人有两个特点:衣服再多,也觉得自己没衣服;姿色再少,也觉得自己有姿色。更何况cindy等人,从小由王母塑造着身材和相貌长大,每一个都是对自己的外貌有很大自信的。但要说问她们和玄后比相貌如何?那就和曹操问徐庶比起诸葛亮的才能如何一样,“庶如萤火之光,亮乃皓月之明”。
玄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瞬间的激素分泌水平变化,也是在玄后的预料之中的。在这样情况下对候选人的观察,也是事先设定好的一环,只是现在顺道做了。
这一环的数据收集完,玄后挥挥手,内事组的姑娘们拍醒失态的男人们,扶他们上楼。
这边院子里的斗殴,其实早就进入尾声了。四辆车来了二十个人,外面两辆车留了驾驶员在车上,进院子行动的是十八人。这边五个战事组的强人,每人放倒三个,也就半分钟的事。
不断地倒下同伴之后,高个的领头人反应过来了,一边对门外的同伴喊着来支援,一边和院子里剩下的几个人从自己宽大的阿拉伯长袍里取出AK47冲锋枪。
这时Alvitr插在口袋里的手取出来了,拿出一把带消声器的手枪。她连续射击,这几把AK47还没有开火的机会,就都被打坏了机簧。
看到这些女人自始至终镇定的神情,高超的手段,这伙人的头立刻明白被人骗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高个子主动举起双手,扔下武器,用阿拉伯语对王母说:“不要杀害我们的人,不要杀害我们的人,我投降了。”
“你留下来说明情况,其他人立刻走。”王母对他说。
高个子领头人立刻点头答应,指挥手下人把受伤和晕迷的人装上车,找到还能开车的四个人,叫他们先走。
开车的几个人担心头会遭遇不测,头告诉他们如果对方要伤害我就不会让你们走了。
最终几个人对王母脱帽弯腰行礼,说了一句赞美的话就开走了。
???????????????????
(真主保佑善良的人。)
Reginleif跟在留下的高个子身后,所有人进了大厅。
这个高瘦的中东男子被押着走进大厅,看到的是美女环伺的宽阔空间,这里的一切都带着高贵豪华的气场让他自惭形秽。尤其是看到大厅中央一位红衣女子时,一瞬间觉得天堂的光就照在她的脸上。不,她就是神的化身,自己做了一件冒犯神灵的蠢事。
他甚至不敢踏上大厅里的波斯地毯,就在毯边跪倒,一边在自己脸上画着十字一边伏地就拜。
当他再抬起头来时,极度自责流下的眼泪已经滚进茂密的胡子丛中,但是红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雪莉刘颖和方笑刚手拉手回到了他的房间。她们收到的指令就是陪着候选人在这里等待。
这次回来,雪莉还是第一次被准许回到当年自己的卧室。她们先让他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好,随后雪莉带着感慨环视了一遍这个久违的地方。
“老板,你的手表怎么放窗台上?”她看到了那块手表。
“啊?咦?”方笑刚一愣,说道:“不可能啊,我明明把它放在箱子里的,我不在时谁把它拿出来了?”
雪莉瞬间认为是玄后或王母特意为之,掩饰道:“那你就把它戴起来嘛,好不容易得来的,不戴挺浪费的。”
她把手表拿过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拉起他的手给他戴上。
马路对面酒店里,Eva坐在床上松了口气,脸上浮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