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兰桂坊KTV所有的姑娘都看过来，一共发了六次版。
最后两次发版的时候，有前面来过的姑娘混在里面，方笑刚看出来了，但没说什么。老实说来什么样的女人，在他看来区别不大，最后点了三个，还是没能免俗，看的是身材相貌。
气质、气质、我要气质。他心里是这么想，但气质能独立于脸吗？想到气质就把膀大腰圆的给排除在外了吧？话说回来这里的姑娘一般还是瘦。
“小曼”、“可可”和“娜娜”最后坐了下来，他把可可叫去E17边上。
先是聊天，方笑刚问她们哪里人，虽然之前发版时已经报过了，但只说了省份，也亏得他现在脑子里有世界计算器系统，才能记住这四五十个姑娘说过的话。
小曼和娜娜说不了两句话就要敬酒，大扎壶里两瓶统一绿茶和冰块，再加进小半瓶国产勾兑版的XO，制造出满满的一扎壶烈性咳嗽药水味的液体。
方笑刚喝多少也不会有感觉，她们轮流敬酒，还都倒得比他少。这边想的是能不能找出一个有Sophia公司里女主播们内在的姑娘，她们那边想的是这个包厢的客人不差钱，阿伟交待了无论如何不能只喝这一瓶XO。
可可和E17那边，显然是可可对E17的美貌极其动心，非常主动地贴上去，搞得E17混身不自在。他们，哦，应该说是她们两个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可可很快提议玩骰子猜数字。
这是一种叫做吹牛逼的酒吧夜场传统老游戏，作者认为以本书读者的开车技术，应该早已掌握，这里就不再赘述规则。毫无疑问，E17对色盅里的骰子是什么点数，那是一清二楚。但可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赢，只要她可以一步喊到最大值，那E17也就输了。
比如两人盅里的数字加起来最大是四个六，可可喊了，开是就赢。但E17可以选择再喊，如果可可不开，喊任何数字都输了。
不过E17不愿意这样赢她，只要她喊到最大值，她就会故意开盖，然后认输喝酒。
当然，即便如此，可可还是输多赢少。她倒也不介意，反而借着酒劲一个劲地往E17身上钻，然后猛夸他身材好，皮肤好，长得更是好好好。
一瓶XO很快干光，方笑刚突然觉得没了兴致，起身去了包厢里的厕所，走的时候对E17说：“你来一下。”
包厢里的三个女公关，加公主四个，面面相觑。
方笑刚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在水流声的掩护下问：“你觉得这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人吗？”
E17犹豫了一下说：“老大，这个我……也看不出来。”
“我觉得这样不行，简直是浪费时间。要不然我们把她们都叫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把胶囊盒召唤上来试试？”
“老大，现在以你的能力，召唤胶囊盒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动静很大，我觉得会有风险。”
方笑刚搓了搓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好办法。”
“老大，以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在觉醒之前会觉得你有一种让我想要亲近的感觉，你可以在这方面试一试她们。”E17提议。
“亲近我？”方笑刚好像有了点灵感。
“是啊。”
“那现在呢？”
“那当然更……”
“那你亲我一下。”他好像恶作剧地说。
E17毫不犹豫上前……
水龙头关闭，他们回到包厢里。娜娜坐在沙发上，用空杯子敲了敲台面说：“怎么这么久啊，你们不会是Gay吧？”
她们一阵轰笑。
方笑刚淡淡笑笑，对她们说：“去把妈咪叫来，我们要走了。”
“这么早就要走？”可可有些不舍得E17，陪方笑刚的两个却很高兴，这么快就下班，一会就能去别的包厢上班了，一晚上能挣两份小费。
胖公主开门去叫阿伟了。
不一会油光满面，还红着脖子的男妈咪进来了，他不知在哪个包厢喝了酒。
“大哥，这么快就走了？玩得怎么样？”
“这么早要走，你说呢？”方笑刚把卡又掏给他说：“小费全部刷卡，你去吧。”
“我和公主的也一起刷吗？”他拿着卡问。
“对。”
阿伟打起精神走了。
方笑刚把三个女公关和公主叫到一起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人不错的？”
“你绝对好人。”四个人一起笑着回答，没陪他的可可也在内。
“那有没有人愿意跟我走的，我这有一个只有一次的机会给你们，过时不候。”他微笑说。
四个人都面面相觑，没人明白他的意思。
“老板你是要谈出台吗？”那个叫小曼地试探着问。
“不……算吧，不是。”方笑刚说。
“也包括我吗？”胖公主问。
“包括。”
“是什么机会？”胖公主又问。
“对啊，老板你别骗我们。”娜娜说。
“我现在什么都不能讲，你们愿意就愿意，不勉强。”他笑着说。
小曼摇头说：“不了，我还没下班的。”
“对，我也……算了。”娜娜跟着说。
可可笑着对E17说：“如果是你叫我，我考虑考虑。”
E17微笑摇头。
最后只剩胖公主没有表态了，她犹豫着说：“你不明说，我当然不能去了。”
阿伟洽到好处的回来了，拿着卡和消费单据。
方笑刚只取回了卡，不看单子，摇摇头开门而去。
“快送送大哥啊？你们搞什么呢？”阿伟对房间里的女公关瞪眼道。
“不用了，让她们赶紧准备上下一个班吧。”方笑刚的声音在走廊里传回来。
从兰桂坊出来，E3已经等在了大门口。她恢复了自己的真实容貌，衣服也不知在哪儿换了一身，女人味十足，比起身后的KTV，那里面可以说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哎，白走了一趟。”他叹了口气，在夜空中呼出一阵白烟，气温看来已经很低了。
“没事。那我们回去吧。”E3很高兴地挽起他的手臂。
瘦瘦的E17跟在他们身边，微笑看着他们。
“对了妹妹，你去把车开着，明天好带老大去上班啊。”E3突然想起来对E17说。
E17转身向黑暗中的小巷子跑去。
“你也觉得，去那里才能找到女神血统的后代吧？”方笑刚拍拍她的手问。
“不，我觉得去那里危险之极。”E3摇头，笑容也消失了：“但是没办法，只要你明天完成承诺之后平安无事，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
三人一起回到昨晚过夜的雪莉家，先由E3帮他洗了个澡。然后他躺到床上的时候，E17和E3一起挤在浴缸里洗澡聊天。
等E17恢复她刚觉醒时的容貌身体，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方笑刚已经睡着了。
不知何时。
“你有些着急了吧？”一个声音从远方飘过来，好像绕在横梁上。
方笑刚抬头去看，看到了一个圆形穹顶，而自己站在一个地面光滑如镜的宫殿里，这里显然是***教的清真寺。
上面虽然漂亮，但是没有人。
“确实很困难。”又一个柔和的声音出现，就在自己身后。
猛然转身，又是那张带着熟悉感觉的陌生美女脸，似乎陪着自己走过漫长的岁月，又好像从没见过她。
“AI？你怎么了？”他立刻反应过来，终于又见到AI了。
她身后的清真寺门窗外面，是阴沉的天气。
“我没事，你应该多想想自己怎么办才对。”她在两米外轻轻摇头。
“现在的情况，我好像也只能这么办。接近规律才能找到规律。”他双手一摊，说道。声音稍微大一些，就会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
“我知道你的想法。”AI点点头说：“危险与机会并存。”她轻叹一下，也抬头看着穹顶说：“我也算不出这样做的结果。”
“我是主角，应该问题不大。”方笑刚说。
“主角也会有悲剧的结尾。”AI微笑了起来。
“悲剧更有价值，喜剧转眼即忘。”
“你是要放弃了吗？”
“不，我是为了减少恐惧，才准备好了面对最坏的结局。”
AI低头不语，娴静伫立，良久后再抬眼相望时，白色的光从她瞳孔里扩散出来，把周遭的一切掩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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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丹和方笑刚的家里，Mist早上起床后决定先洗个澡。
正当她在头发和手上涂满洗头膏的泡沫时，手机在浴帘外的洗衣机上响了起来。
她立刻冲掉手上和半个脑袋的泡沫，让一个耳朵能听电话，然后拿毛巾用力吸掉上面的水份，赤脚走出来。
电话来自外事组的琳达。
“喂，什么事？”Mist接起来。
“我这有直属任务，需要安全防卫，上面让我和你接洽。”琳达说的是英文。
“让我去？什么时候？”
“今天，尽快，位置我会发给你。”
“I get it.”Mist挂掉了电话。
这时洗手间和浴室共用的门突然被人拉开，拾得和尚着急慌忙地闯进来。他穿着一身睡衣睡裤，站到抽水马桶边，翻起马桶盖子，拉下裤沿就开始放水小便。
等水柱开始流淌，他才看见顶着半个脑袋泡沫，赤身裸体站在那儿的Mist，手上还拿着手机，冷漠地看向自己。
“哎哟？”拾得吓了一跳，尿也断了：“……你在洗澡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你……那你继续啊？”他摆摆手示意她回浴帘后面啊。
Mist若有所思，把手机放回到洗衣机上面说：“我另有任务要走。杨夫人这里，后面可能不设战事组的人了。”
“哦，噢。”拾得回头看向马桶里，尿尿的水柱好不容易又续上了。
“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否则两位老板不会原谅的。”Mist也不怕冷，还站在这里对他说。
“我知道的，你放心。你看我这不是只睡客卧么？”拾得笑兮兮地说，他起床的晨尿量不小，现在还没尿完。
“我不在，杨夫人就不会让你留宿了。”Mist掀开浴帘，回去继续洗澡了。
“我知道，我有分寸。”拾得提起裤子，回头照照镜子，轻声自言自语：“说得好像我非要她似的，她有什么好的。要不是上面派我来，什么环肥燕瘦的我没玩过……”
半小时后，黑色丰田皇冠停到了长离文拓公司的门口，琳达在门口等着，Mist从驾驶室下来。
“我们正在吃早餐，一起吗？”琳达用英文问。
“好。”Mist先去打开汽车后备箱，拎出一只巨大的黑色尼龙口袋，那里面足够装下一个成年人的尸体，看起来也确实很重。
吃早餐和午餐是在同一个地方，这里现在准备着八个方型带盖不锈刚餐盆，餐盆下面烧着固体酒精给里面的食物保温。早餐是自助餐形式，现在有近十个内事组美女在这里吃饭。她们大多认识Mist，和她打招呼问好。
同样对Mist来说，除了公司前台Ada，其他人她也认识。
Mist来的目的，她们能猜到个大概，大家坐到一起也不需要去问，只有Ada小声问琳达这位美女是不是新招的主播。
“她是保安。”琳达向她介绍：“你可以叫她Mist。”
“Mr？Mr不是男的吗？”Ada还以为这个发音是先生的意思，仔细一看Mist确实有不好惹的气质，但她明明是女的。
“你就叫我保安好了。”Mist边吃边说，头也不抬。
伊利莎白、Anna和Sarah，都不时张望着公司的门外，好像在等什么人。
这时门外开来了一辆黑色日产轩逸，Cindy从副驾下来。
黑车放下客人调个头就走了，显然是网约车。
Cindy今天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皮夹克外套半敞着，能看到里面轻薄的紫色吊带衫，领口开得相当低，似乎无惧寒冷。下面是紧身皮裤，把优美的线条勾勒得很清楚，再加上一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把腰的位置提升到了黄金分割点。她脸上还画了夸张的眼影和粉红的唇彩，如果说Anna大腿上那根束带是含蓄的暗示的话，她现在混身上下都是指明了要男人把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她一进来，不少内事组的人都诧异地看她，仿佛在问：你穿这个能直播拉小提琴吗？像个小太妹。
Cindy进来笑笑，对琳达说：“今天请假一天，昨天琴拉坏了。”
琳达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Ada好奇地问她：“你还专门过来请假吗？不休息？”她差点说不去约会？
Cindy笑而不答，就在休闲区最靠近公司大门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和Sarah她们一样，静静地等那个人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