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琛深邃的眸子看着前方,冷淡道:“好,好…就按天师这么说的做。”
“陛下,落岩山路途遥远,需明日启程。”天师接着道。
“好,赵德,吩咐人去准备。”南宫琛答应的很是干脆。
“是。”
此次作法,少则七日,多则半月。但愿倾歌能够平安无事。
翌日,倾歌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着,是一本兵书。
听竹宫的门大敞开着,倾歌只需一抬头便可看到那听竹宫门前过往的人。
啸天独自在听竹宫里面转悠着,时不时拔掉几株名贵的花草,似乎是在宣泄一般,想要故意惹怒倾歌。它只有半岁,所以是顽皮了些。
门口那黄色的身影驻足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倾歌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兵书,起身看着那门口,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她一直都知道,南宫琛经常会站在听竹宫门口驻足长望,她可是杀手,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有人注意她,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看到南宫琛那失落的背影,她竟然隐隐觉得有些心痛。她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南宫琛启程时,后宫其他的几位嫔妃都出来相送了,但唯独皇后高凝雪与倾歌没有去。
按理说这等大事皇帝应当是偕同皇后一起去的,但是高凝雪昨日里好像突然染上了风寒,今日清早还一直卧床不起,所以便去不了了。
倾歌不去,自然是因为不想去而已。
她将桌上的兵书收好,冷冷一笑。高凝雪为何不去?恐怕不是因为病了,而是别有所图吧。
“阿音,你替我打一盆热水来,趁着今日阳光明媚,我给啸天洗个澡。”
“是。”
阿音现在走路时一直都是绕着啸天走的,她实在是不敢靠近啸天,她如今觉得,自己待在听竹宫的每一刻都是一种煎熬。
热水打来,啸天倒是很配合,一头栽进了水盆里,冲着倾歌呲牙笑着,不得不说,这只会笑的犬笑起来着实有些吓人,不过倾歌早已经看习惯了,并不觉得吓人。
阿音害怕啸天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啸天笑起来实在是有些瘆得慌。
洗完了澡,啸天甩了甩自己的毛,而后围着倾歌在庭院里跑了十几圈,毛也就干的差不多了。
阿音与倾歌说笑着,听竹宫很久都不像这般热闹了。
“阿音,啸天笑起来确实有些瘆人,不过你习惯了就好,它不会随意咬人的。”
“姐姐,阿音知道啸天不会咬阿音,只是阿音就是受不了。”阿音委屈巴巴的看着倾歌。
倾歌捂嘴笑了笑,“习惯了就好,别害怕。”
“倾贵人,皇后娘娘让众嫔妃都过去。”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倾歌与阿音的说笑,此人站在门口,正是凤栖宫的太监。
倾歌的脸立刻变得冷了下来,不屑道:“皇后娘娘?她不是病着吗?不好好养病,怎能如此操劳。”
“娘娘下午些时已经好多了,不打紧的。”
太监看着倾歌的眼神,觉得内心有些恐慌,便低着头说道。
“哦,好的真快,既然好了,阿音,那我们便一同过去看看吧,顺便让啸天也干的快一点儿。”
倾歌回答的很是随意,刚说完她就已经朝着门外走去。
阿音与啸天跟在倾歌后面一点儿,一左一右,分隔的很开。
凤栖宫的门是大打开的,从门外便可以看到主殿,里面已经是坐满了人。
倾歌自然不例外,还是最后一个去的。这一次她可并没有故意磨蹭,太监一叫她便来了,看着这已经坐满了人的主殿,她便知道,恐怕这些人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倾贵人,你为何来的如此迟,是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吗?”元紫诗瞪了一眼倾歌,率先开口道。
“可能大家都是坐着轿子来的,而我没有轿子,只能是靠着两条腿走着来,自然是慢了些。”倾歌声音很慵懒,语气中带着不屑。
她看到最后面还有一个空位,似乎是为她准备的,她便坐了下去。
这椅子都是按照位份摆放的,位份越高,则离皇后越近,位份越低,那么就只能坐到最后,倾歌如今坐到了此处,想必是高凝雪故意想要给她来个下马威。
不过,位份这东西,重活一世,倾歌还会在意吗?就算是没有位份,她依然可以踩在这些人头上。
“倾贵人,大家都是走着来的,你这理由恐怕是不妥。”说话的是令妃,她长得天真,说起话来也让人感觉很天真。
倾歌可以从令狐莜儿的眼中,看到敌意。
“哦,那可能就是皇后娘娘的宫人走的慢了,反正我是同宫人一同过来的,可没有故意耽搁时间。”
倾歌说的很随意。
“好了,都别说了,既然都到齐了,那本宫也就跟大家说清楚了。”高凝雪一脸的仁慈,颇有母仪天下之范。
“陛下去了落岩山,这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希望大家都能在这段时间安分守己,不要惹出乱子,好好呆在后宫,这段时间倘若有人不守规矩,坏了宫规,本宫将会加倍严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要事了。”
话音刚落,倾歌就接上了,“既然没有其他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她已经起身。
“倾贵人,你还真应该好好学学这宫中的规矩,皇后娘娘说让你走了吗?”元紫诗立刻站起来道。
倾歌低头捂嘴笑出了声,不过眼眸中却是一阵冷意。
“你笑什么?!”
“还真有点儿像是一条狗。”
这句话说出来,在场的其他人可是都捏着一把冷汗。元紫诗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一些,确实是不讨人喜欢,但是就算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也没有人敢这么说她。
“倾贵人,你是…”活腻了吗?
最后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高凝雪打断,“元妃,倾贵人不识规矩,你就莫要计较了。”
“皇后娘娘,大家都知道您心善,可是您的心善不能成为别人不将你放在眼里的理由,您怎能如此,您可是皇后娘娘,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贵人踩在头上来。”元紫诗站在殿中,苦口婆心的说完,又看了看坐着的其他嫔妃,似乎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那些嫔妃都纷纷点头。
“皇后娘娘心善,众人皆知,只是这心善不能如此心善。”说话的是顾妃,她穿着一身深色衣裳,手中仍然拿着佛珠,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