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嶶家客厅。
陈兰用手指了指手机,眉开眼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黄光:“你看,这电话一打出,嶶嶶立马就会来,保证好使,嘿嘿...”
坐在旁边的阎雄黑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纯当他的死活不是一回事。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想当年为了骗阎嶶相亲,什么被寡妇打断脚、捡钱磕破脑袋、偷窥掉粪坑都有他的份。
“阿姨,你知道的,我对嶶嶶的爱可是钟情至极非她不娶,若是嶶嶶真的嫁给了我,我保证,一定会让她幸福的,我也一定会善待你们二老,过上富豪的生活绝不是问题。”黄光一副真诚的样子。
“好好好!”陈兰看着茶几上几盒名贵的化妆品,笑得合不笼嘴。
“嶶嶶已经结婚了,这怎么合适呢?”阎雄不悦道。
“你懂什么?”陈兰用大掌拍了他一下,怒道:“结了婚不可以离吗?就方锐那废物,洗碗搓背还可以,能给嶶嶶幸福吗?哪像人家黄光,他可是豪门大少,钱多得压死你。”
她心里骂阎雄千百遍,不识趣!
在她看来,若不是为了这个家,她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低声下气地求黄光上门,还不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吗?阎雄这是在自断后路。
“阿姨过奖了,钱也不是很多,我爸应该也就几千万身家,我是他独生,将来继承家业肯定没问题,若是嶶嶶嫁给了我,可以和我一起打理家业。”黄光故作谦虚道,眼珠子一转,扭头打量四周:“嗯,我看这里也旧了,阿姨怎么能住在这里呢,应该换个新家才配得起你们的身份啊!”
黄光贼精得很,早就知道陈兰当家做主,讨好她就万事大吉。
一听这话,陈兰欣喜若狂,心里直夸这未来女婿会来事。
起身坐到黄光身边,肥手拉着黄光的手,眉开眼笑道:“哎呀,别叫阿姨,叫妈,我一看你就跟嶶嶶很般配,你放心,嶶嶶可还是清白之身呢!这事我作主了,嶶嶶很听我的话,保证她马上跟那废物离婚。”
那见钱眼开的模样,是恨不得自己也贴上,若是黄光不嫌弃,她也嫁过去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谈婚期论彩礼,勾画着一幅未来幸福的蓝图。
阎雄心中苦笑,这黄光可是出了名的花大少,仗着家里有钱,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务正业,明显是贪恋阎嶶的美色,怎么可能给她幸福?
只是碍于陈兰的虎威之下,他选择了忍气吞声,因为他相信阎嶶会做选择的。
大约二十分钟,阎嶶回到家。
一下车就往家里冲,边走边喊道:“妈,爸伤到哪里了?”
当走到客厅看到毫发无损的阎雄,再看到黄光色咪咪的眼神,哪还不知道又被陈兰给骗了。
顿时醒悟过来,被车撞了,怎么可能还在家里?显然关心则乱。
“妈,你怎么能这样?”阎嶶埋怨道。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黄光可是比方锐出息多了,跟着她你这辈子才有幸福!”陈兰对阎嶶的态度极为不满。
但想了想,连忙走过去拉阎嶶往黄光身边坐,变了一副和气的口吻:“哎呀,嶶嶶,你还小,很容易被人骗了,妈可是见多了人情事故,婚姻都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嘛,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忧,你看你爸就是个例子,难道你想以后缩着脖子做人吗?”
一副戳和的模样,硬是逼着阎嶶和黄光说话。
外面,方锐下了出租车,往家里走。
当知道阎嶶急急忙忙离开酒吧后,生怕她出什么事,便跟了回来。
只是当他想进门时,却被贝娜给拉住了。
“我警告你,赶紧离开嶶嶶,别拖累她。”贝娜挡在方锐面前,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贝娜的身材只比方锐矮几公分,方锐几乎与她平视,看着这副傲人的身姿,方锐一点兴趣都没有,冷冷道:“死开!”
阎嶶三个闺蜜给方锐的印象都不好,竟然让她受委屈,方锐根本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侧身让出一步准备向里走,哪知道贝娜伸出左手又拦在他面前:“不要得寸进尺,不知道自己的丑相,就撒泡尿照照镜子。”
方锐目光一凝,直接拨开她的手。
贝娜反应也不慢,右手直接就一拳打向方锐左肋。
“哼,呱噪!”方锐冷哼一声,身体迅速向前迈出一步,躲开打来的一拳,顺势用肩膀往贝娜身体撞去。
在他看来,贝娜那一身健美的身段,肯定是练过什么瑜伽跆拳之类的,对付色狼还行。
砰的一声,贝娜被撞了个措不及防,往侧面倒退几步,捂着胸口羞怒难当。
“你...无耻!”
本想教训方锐一顿,哪知道方锐竟然让她吃了个暗亏。她认为方锐故意占她便宜,同时有些震惊于方锐的身手,没有继续发难。
方锐嫌弃地拍了拍肩膀,懒得跟她扯,径直走进屋子里。
贝娜紧握着双拳,想发作,但还是忍了,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满脸寒霜地紧跟着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陈兰满脸堆笑,当看到方锐时,即刻转黑:“你回来干什么,不用上班吗?我告诉你,回来也阻止不了,你赶紧跟嶶嶶离婚,别再拖累咱们家。”
方锐正常也要凌晨两点才下班,这么早回来,她认为他是收到风,赶回来坏她好事。
“做人要有良心,再怎么说方锐也为这个家做出贡献,两年来一日三餐可都是他的功劳,怎么能忘本呢!”阎雄看不过眼,她可不敢说陈兰没贡献,虽然那是事实。
再者,阎十三死前可曾偷偷跟他说过,三年内,即使阎嶶要和方锐离婚,也要使尽一切办法阻止,否则就会后悔晚矣。
阎十三没明说,他不懂为何,只是阎十三在他心中的影响力,他一直都记着。
但这话在陈兰听来,认定了阎雄给方锐通风报信的。
“你当嶶嶶是什么人,她能嫁驴吗?就会做点小事情有什么出息,能给嶶嶶幸福吗?再说了,他那是欠咱家的,累死了活该,跟你一样废物,欠了一屁股的债还在这里叽叽歪歪,也不嫌丢人,有空就多想想怎么还债,没本事还想当家作主了!”陈兰一通臭骂。
阎雄气得说不出话来。
阎嶶左右为难,看到贝娜进来,连忙起身招乎她,跟她坐到一边去。
“阿姨,叔叔欠人家钱吗?欠多少?”黄光目光转了转问道。
“叫妈!”陈兰纠正得很顺口,不顾阎嶶难看的脸色,然后指着阎雄又开骂:“他就是无能,人家欠咱们七十多万,他都不敢去要,现在反而供应商来到家里要钱来了。”
“哦?是谁生了熊心豹子胆,敢欠咱家的钱?”黄光一副义愤填鹰的模样,厚脸皮将这里当成家了。
“就是汤诸那可恶的狗贼!”陈兰愤愤地骂道,转头鄙夷地看着方锐::“哪,这废物竟然还夸下海口说会叫汤诸还钱呢!”
似乎觉得机会来了,要羞辱一翻方锐,指着方锐骂道:“你去啊,去叫了没有?还是说被人打了一顿夹着尾巴回来了?真是没用的废物!”
她却没有发现,黄光一听到汤诸的名字后,眉头直跳,坐立不安。
汤诸是什么人?开了好几家大商场,苏帕苏帕马克那种,关键是汤诸也是他家的经销商之一,能去向他要钱?更何况他有灰势力背景呢!
他都能想像得出,若是他去找汤诸麻烦,他老爸绝对会将他抽筋扒皮。
“已经叫了!”方锐淡淡道。
刚才给了汤诸一顿教训,他很确定,这家伙若不是嫌命长,肯定会还钱的。
只是他的话在别人耳里是那么刺耳。
“切,小心装过头了被人敲断腿,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贝娜第一个就讽刺起来。
“没能力可以学,怎么总是死性不改!”阎嶶也不信,她恨方锐不踏实,刚才哭骂他一顿,原来都是对牛弹琴。
“嶶嶶你要看清这种人,别被他骗了!”贝娜提道,一有机会她绝不会放过方锐的,她要报复。
盯着方锐,就好像要用她那一身寒气将方锐冻死。
阎雄皱紧了眉,他不确定看到的那身影是不是方锐,或者说他还在怀疑,所以没出声。
“叫了?”陈兰怒极而笑:“汤诸要是答应你来还钱,我就不用你跟嶶嶶离婚了,他要是没还,你就马上离开嶶嶶,你敢跟我赌吗?叫叫叫,叫化子你就有份,一副死驴命还在这里逞英雄,丢不丢人啊你!”
“你敢叫?”黄光鄙视地看着方锐:“汤诸若是能听你的话,我给你跪着磕头叫大爷!”
在他看来,方锐最好去惹汤诸,借汤诸的手教训他一顿,打死了更好,竟然敢指染阎嶶,阻他的艳福。
只要方锐不在,即使不用叫汤诸还钱,他也有千百种方法哄好陈兰,帮他吃了阎嶶。
“你还不配做我孙子!”方锐毫不客气道。
贝娜和阎嶶直翻白眼,没想到方锐会这么厚脸皮,已经想不出什么贬义词来骂他了。
“你...”黄光气得站起身来,指着方锐就想跟他干架。
陈兰换了一副讨笑模样,拉着黄光坐好:“哎呀,黄光啊,别为了这种废物伤了气,那个,你要是能帮我们要回那笔欠款,一切都好说,我保证嶶嶶会嫁给你的。”
“好!我一定让他乖乖地来还钱,还要他求着你们原谅!”黄光气极,拍着胸脯当即就答应了。
只是刚说完他就后悔,心中那个气,他都怀疑是不是被下套了。
“哎,好好好!”陈兰笑得肥肉乱颤,还不忘给阎雄一个示威的眼神。
黄光心中十五十六的,怕再说下去又会出什么幺娥子,连忙起身告辞道:“我现在马上去准备!”
心里却想着那几盒化妆纯当喂乞丐了,所谓输人不输阵,豪气地走出了门。
“好啊,黄光你真是我们家福星啊,肯定是上天赐你来打救我们的,你和嶶嶶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陈兰像送大爷一样,亲自相送,还不忘大拍马屁。
方锐听着就想作呕,摸了摸兜里的古玉,真想用这东西惩罚一下陈兰,让她天天被鬼缠,省得老是找他麻烦。
但想想还是算了,这样做只会让阎嶶不开心。
离不离婚、别人怎么看,他不在乎!做自己该做的事就行,既然阎嶶没事,干脆去自己的房间,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