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当方锐等人走出大门时,一个个保安就像见鬼般躲得远远的。
工作重要,但是小命更要保。
被方锐打倒在地,本来想爬起来找回场子的,但是看到方锐对上几十个手执武器的人时,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就改变主意了,躺在地上装死,正好见证了这一辈子都难忘的惨不忍睹的场面,就连两台大型叉车都被方锐推翻在地,见者无不蛋颤的。
现在心里还在暗自幸庆方锐没对他们下死手,哪还敢去招惹他,赶紧放行。
一辆金色卡宴风驰电挚地赶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方锐等人面前,陈丽满脸担忧地走下车,快步走到方锐面前:“方锐,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来了!”方锐回道,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话是多余的。
刚才还打电话问她意见的,以她的智慧肯定想到出事了,即使方锐不说,只要打个电话逼问万健就行了。
打量着浑身血迹的方锐,陈丽又生气又心疼:“你内伤没好还逞什么英雄,就只会冲动,你是不是想要姐天天担惊受怕的,是不是想要姐给你收尸才开心啊!”
显得很激动,两眼泛红,眼泪夺框而出,用手拍打方锐左手,就像家长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
这不能怪她,方锐挂了电话后,她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回拨好几次方锐都不听。
原本在被窝里睡觉的她立马就睡意全无,找到万健问清情况,知道方锐到长寿山找事,她就更怕,因为她对凡城的认识比方锐深,阎家背后可是有个梁松,想当年叱咤风云,除了郑家郑祥云外,打遍凡城无敌手。
十年前,陈丽跟冯宝刚出席郭家寿宴时,就见证过梁松的强大,他以一人之力给当年排名第三的郭家主郭明亮抬去一副棺材,一个不留灭掉郭家全部保镖,逼死郭明亮。
只是最近几年,老一辈的都退出众人视线,渐渐被淡忘。
方锐能打,但绝不是梁松的对手,也正因此她才火急火燎地赶来,还好,方锐只是受了点伤。
“嘶…”方锐疼得呲牙咧嘴,连忙缩回左手。
“啊,对不起…”陈丽这才看到方锐的左手臂已经肿了一大块,明显有些折弯,骨折了。
连忙拉着方锐要去医院,纯当其他人是透明的。
阎雄等人看着,眼光各异,还好贝娜有车,分坐两台车去医院治疗。
一通检查,接骨治疗,已经到了晚上。
方锐原本不打算住院,拗不过陈丽的强词夺,好能勉强答应先住一晚上。
病房里,陈丽拿着刚送来的快餐,足有七八道菜,边打开边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听医生的,好好养伤,其他的不要多想,该吃饭了。”
方锐无语,道理是这样说,但是他的身体自小就异于常人,恢复起来快多了,每次受伤了身体强度都会有一点点的增强。
更何况,他原本就将断骨接好了,不知道是否错觉,还能感觉到断裂处在快速愈合,只是被陈丽来了那么一下,又断开而已。
到了医院,就连医生都惊愕于他的恢复速度,抓着他不放硬要问出个所以然,只是陈丽够凶,把医生赶跑了。
路锦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眼陈丽,再看向方锐:“你,发生什么事了?”
他认为方锐可能被前晚的混子秋后算帐。
方锐摇摇头,太巧合,路锦就是那个送快餐的,将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问道:“隔壁病房的,有送餐吗?”
“你个混蛋,姐是那么小气吗?”陈丽拿起筷子就扔方锐,骂道:“难道姐在你心里就这么不体面?”
方锐撇撇嘴,就刚才来医院时,那不顾一切的作派,早就让人感觉到她心里对阎雄几人有隔阂了。
但方锐也知道,她这是关心他才会有意做作。
“已经送上了,一样的套餐”路锦回答,收拾大箱子准备走人。
方锐皱了皱眉,说道:“路锦,你昨天又跟人打架了?”
看他脸上显然又增加了不少新的淤青。
路锦有意躲闪,侧着身说道:“没有,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起身告辞。
看着路锦离开,方锐感觉两人似乎陌生了许多,只能苦笑,难道杜婷讨厌他,路锦也跟着?
“他应该上去做沙包了,听说赚钱特别快,五百一场。”陈丽递给方锐一碗汤,提醒道。
经这么一提醒,方锐顿时明了,喃喃自语道:“真的值得吗?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找你帮?你都是出了名的废物了,再找你,不是让你难堪吗?”陈丽没好气地瞪了方锐一眼,方锐什么都好,就是处理关系上有些迟钝。
方锐一脸黑线…
隔壁病房。
阎雄伤得比较重,要留院观察一天,陈兰则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只是她心情差,也开了张床住院当酒店。
阎嶶倒没伤,只是受惊过度罢了。
路锦送来餐后,阎嶶跟贝娜铺开饭菜,开始吃了起来。
阎雄边吃心里打鼓:“姐?方锐什么时候有个姐?”
相处两年,从未听方锐说有个姐,看着陈丽对方锐那个亲热样子,他很不舒服,再看看阎嶶一副莫不关心的模样,阎雄着急得几乎要哭爹喊娘。
但他总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阎嶶从昨晚开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对方锐也不至于这么冷淡。
他心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化解误会,经过今天的事,他可不想错失了方锐这位连阎勇也能看上眼的女婿。
“嶶嶶,那个女人是方锐姐姐吗?”阎雄终于忍不住问阎嶶。
“那是金鹰酒吧的老板娘!”贝娜插话道,她也觉得方锐跟陈丽不是简单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哼,难怪怎么去那里上班,就是一对狗男女,他这是当咱家是客栈吗?”陈兰冷哼道。
“唉呀,你还嫌事不够多吗?”阎雄没好气地埋怨一句,心里更着急了,条件这么优渥,若是方锐选择了陈丽,那岂不是没戏了吗?
“我说嶶嶶,方锐伤得很重,骨折了,你不去看看他吗?”阎雄看向阎嶶,见阎嶶无动于衷,继续道:“怎么说也是为我咱家的事,还有就是为了救你,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阎嶶定定地看着面前一盘菜,眼神有些恍惚,似喃喃道:“他伤得怎么样?”
但是刚说完,突然她身体猛地一震,脸色冰冷:“他爱做什么是他的事,我快要跟他离婚了,到时候我们就没关系了。”
听罢,贝娜明显一愣,蹙眉凝望阎嶶,总觉得怪怪的。
“对对,嶶嶶你总算是看清那个废物了吧!咱家之所以搞成这样,都是他,一个小人物而已,竟然敢得罪范农跟阎勇,那不是找死吗?可别拖累咱家才好。”陈兰觉得这是今天听到最好的声音。
当即胃口大开,大块夹肉,接着道:“我跟你说,嶶嶶,妈这次也是被他害的,你明天就去跟他办离婚,以免夜长梦多。”
“好,你们也去吧,早离早超脱。”阎嶶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
此话一出,不仅贝娜愕然,就连阎雄和陈兰都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阎嶶。
让他们也离婚?
阎嶶像没事的人一样,津津有味地吃饭。
“你个臭丫头调戏妈是不是,你以为妈不敢啊,若是妈再年轻个几年,我早就将你爸甩了。”陈兰满嘴喷饭道,完全不将阎嶶的话当一回事,更没看出阎嶶的异样。
“嶶嶶,你是不是受到惊吓了,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不用太担心。”阎雄试探着问道,他感觉阎嶶一定是惊吓过度,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有啊,离婚不就是签个字吗?很简单啊!”阎嶶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贝娜越看越奇怪,明明阎嶶一副很洒脱的模样,毫不在乎与方锐离婚,可是,怎么看她眼角处有些泪花的朦胧呢?
“我看方锐很有发展潜质,你不要,我就钓了!”
“钓吧钓吧,反正不用钱,他也已经跟我没关系了!”阎嶶说道,给贝娜夹了一块鸡肉,示意她吃。
用手不自觉地擦了擦鼻子,叉开话题道:“对了,娜娜,你是怎么来到长寿山的?”
阎雄也觉得奇怪,好奇地打量贝娜,一个女子武力值简直逆天,怎么不让人另眼相看。
“哦!”贝娜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是看到你被人抓了,所以就偷偷跟着来了,还好及时赶到。”
显然有意隐瞒着什么。
这顿饭,几人吃的全是怪味,而陈兰则是乐开了花,心里在想着哪家富豪公子到了适婚年龄,得要找个关系拉拢一下。
好不容易吃完饭,贝娜走到方锐房间,这时陈丽也收拾干净,因为酒吧要开门了,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
贝娜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方锐,后者被看得发毛,不满道:“药水是你给我喝的,我没钱还。”
“嶶嶶有些不妥,是不是你对他做什么了?”贝娜一本正经道。
方锐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原因,只是不能说出来,问道:“她...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本事就自己去问,我也不知道!”贝娜没好气道,转身打算离开。
既然方锐不肯说,她也不想多呆,在她想来,阎嶶是她最好的朋友,不想看到她不开心,只是有些事情也不能太勉强。
“等等!”方锐叫住贝娜,想了想说道:“还有那药水吗?我可以买,你开个价。”
尝试过药水的好处,常在河边走的他,若是备上几瓶,那就多了一种保命之法。
“没有!”贝娜有些堵气道,走出几步忽然停了下来:“你以为那是地摊货,很难合成的,有钱也买不到,如果你答应我替我做一件事,我或许可以免费给你提供。”
转头看向方锐,眼神中带着试探、犹豫、疑虑等复杂之色。
“什么事,你说说看!”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答应就好!”
“若是伤天害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方锐做人的原则,他不想做些违背原则的事。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贝娜转身就走,一点耐性也不留。
“哎...等等,好,我答应了!”方锐见状,咬牙答应了,在好想来,药水是他最需要的东西,以贝娜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让他做违法事。
贝娜停住脚步,从怀里摸出一瓶“蓝瓶钙”,甩手扔向方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