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阎嶶陈述事情经过,阎雄仿佛热乎的身体被泼了一盆冷水那么清醒,特别是听到方锐透支买车,更加大失所望。
美梦一下子破灭,让他终于看清方锐的真实一面:确实没什么钱。
来到停车场,看到一台崭新的奥迪A4时,陈兰激动的浑身肥肉乱颤,抱着新车又亲又啃。
“唉呀,太好了太好了,豪车就是不一样,连车漆都那么滑溜!”抚摸着车身,陈兰自顾自的喊叹。
跟阎雄那么久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超过三十万的车,现在她家也有一台了,她笑得合不笼嘴。
“快,给我办理出院,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这里空气太臭了。”陈兰第一时间就想坐着这车到外面拉风一回,告诉全凡城的人她家有豪车了,感觉一下子神清气爽,这车比包治百病的神药还好使。
“好,这可是你说的。”阎雄欢喜得紧,这是他今天最开心的事,爽快地去帮陈兰办理出院。
陈兰就迫不及待地向方锐伸出肥手,不容质疑道:“将车钥匙拿来。”
方锐皱了皱眉,本来这车是给阎嶶的,没想到陈兰脸皮这么厚,显然是想霸占,一时间有些犹豫。
见此,陈兰立刻黑下脸,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方锐骂道:“当初嶶嶶嫁给你时,你一分钱彩礼都没有给,就送了一条破项链,现在你有车了,就当是彩礼了不行吗?你在咱家白吃白住两年,要你拿台车来开又怎么了,啊?再说了,这车又不是你用钱买的,就你那收入能养得起吗?”
“阿雄怎么说也是个老板,开这车出去充充场面多好,人有面子了,接单也容易,到时候赚到钱了,还不是咱家光荣吗?”
陈兰一通道理下来,就是要强夺车子的使用权。
她都后悔没去考个驾照了,否则哪里轮到阎雄。
阎嶶脸露为难之色,一时踌躇望着方锐。
车子是方锐的,她不好作决定,在她想来最好是双方都能得到满意的结果,只是可能吗?因此只好委屈方锐了,毕竟是一家人,他们是长辈。
方锐读懂她的意思,苦笑将钥匙递给陈兰。
“算你识趣!”陈兰心花怒放,一把夺过钥匙,打开车门观赏着她的未来座驾。
待阎雄办完出院手续后,他也很意外,车子变成他和陈兰专用了,坐在驾驶位上,他还有种不充实感。
当陈兰得意忘形地从主驾下来跑去副驾时,一不小心又摔倒在地,但她就像没事的人一样,嘻笑着爬进来钻进副驾。
这让阎雄和阎嶶哭笑不得。
方锐心里更加确定,陈兰中招了,只是别连累了阎嶶也倒霉才好。
陈兰心情好到爆炸,特意批准到酒店大刷一顿才回家,只是说得好听,最后还是方锐买的单,阎雄也开心,由于习惯多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只好让阎嶶这个新手代劳。
方锐?别指望了,陈兰根本不给他碰驾驶位,让他坐后排已经是破例赏赐。
在方锐的指导下,阎嶶脚尖轻触油门放蜗牛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将车子开回丽江别墅区。
只是即将到5号楼时,有个急拐弯的斜坡,路窄难行,生怕车子没力上坡,方锐提醒阎嶶加大点油门,阎嶶一见到坡就紧张,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呼呼地往上冲,结果吓了一跳拼命打方向盘,轰的一声撞在了自家外墙墙角上。
好好的新车,左边烂了一块,车大灯也破裂。
“都怪你,你这废物瞎嚷嚷什么,你肯定是存心的不想让我们好过。”陈兰心痛不已,才刚威风了两小时,这么快玩完了。
阎嶶几乎急哭了,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眼巴巴地看着方锐,不知如何是好。
方锐没理会陈兰,安慰阎嶶道:“没事,车子坏了可以修,控制好油门深浅,倒车重来。”
“我,我不行,我怕!”阎嶶挥手摇头示意自己不敢开了。
“你不练习一下,以后也不会,反正车子不用钱,撞坏了就当换经验。”方锐鼓励道。
在他看来,从过程学到东西才有长进,若是一味退缩始终无法成功。
只是他的话在陈兰听来犹如拿着小刀割她的肉,当即发飚道:“喂,你神经病啊,有你这样教人开车的吗?”
她心疼车啊,再撞几下会不会报废了。
“要不你来开试试?”方锐转头瞪了她一眼,这是有意怼她陈兰,气死她。
阎雄喝得醉倒在车内,她陈兰又没驾照,反正现在让方锐开他也不会开。
陈兰气得七窍生烟,但她没辙,只好气鼓鼓地走到一边去看,心里骂了方锐千百遍,连同阎雄也骂个百千回。
阎嶶知道方锐在斗气,没办法,只好重新坐回驾驶座上,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
“结果根本不打紧,能从过程吸取经验才是最重要。”方锐坐到后排淡定道。
他的声音充满自信的洒脱,确实让阎嶶的心安定不少,定了定神,慢慢倒车重来。
又是几次刮蹭后,总算是将车开到家门口。
阎嶶是开心了,可陈兰捂着胸口心痛难耐,看到方锐扶着迷迷糊糊的阎雄下来,她忍不住上前揪着他耳朵就拧,骂骂咧咧。
外人看着都心寒,关键是阎雄睡得很酣。
回到屋子里,方锐将阎雄放到沙发上睡,没办法,陈兰正气在头上不让他进房。
然后方锐走进了自己房间。
“陈兰在家吗?”就在这时,有人在外面喊门。
陈兰就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倒杯水,够点吃药了。
在她想来,平常没几个人找她,即使找她也都是打打麻将聊些八婆事,通常情况跟那些人相处都会或多或少说到方锐,让她没面子,所以除非她手痒想打麻将才出去,今天心情糟糕透顶,更不会去自找没趣。
阎嶶见状,只好充当打发的角色,反正不是第一次。
走到院门时,阎嶶很疑惑,一名年约二十五岁的青年,用手推车拉着好几箱的东西,鼠头鼠脑地往里瞄来瞄去。
“请问陈兰在家吗?”青年问道。
看着阎嶶,毫不掩饰侵略的目光。
阎嶶蹙眉不悦,但出于礼貌,问道:“你找她干嘛?”
“哦,我,我是替人送礼来了!”青年好不容易从猪哥相回过神来,指了指箱头说道。
“嗯?送礼?”屋内的陈兰耳朵几乎竖起来,三步并一步冲了出来,想也不想地打开院门查看。
过于猴急,没留意到门槛拌脚,一不小心失衡直扑向青年,青年躲避不及,被压倒在地痛得噢噢直叫。
“对不起对不起,没压伤你吧!”陈兰摔了一跤还笑嘻嘻的模样,爬起来,悍见地向青年道歉,反正有人垫底她不疼,只是可怜了青年直不起腰。
边说着道歉话,眼珠子一直没离开过三个箱子。
忍不住直接打开查看,里面有人参鹿茸等一大堆名贵补品,还有一箱化妆品,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哇,好东西啊,你是说送礼给我吗?”陈兰简直快看呆了,从来没有一次性看过这么多名贵的东西,关键是她样样都喜欢。
“你一定是陈兰了,我是代人送聘礼来的,你快收下吧!”青年满脸厌恶地搓着后背,转身就离开,留下一句话道:“我算完成任务了,那人很快就会找你提亲的。”
“喂,等等...”阎嶶听出话中之话。聘礼?提亲?肯定是没走错家门,可她家只有她一个女儿,都已经结婚了,还怎么嫁?
难道说陈兰又给她找了什么相亲对像?
可是青年走得急,几乎是跑着上车的,她只追出两步就停住了,折返回来对陈兰埋怨道:“妈,你怎么又给我搞对像了,你当你女儿是什么啊!”
“你闭嘴,小孩子懂什么,你看这人出手那么大方,一定是钟情于你很久了,说不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如果你嫁给了他,以后咱家肯定能过上好日子。”陈兰教训道,不由分说拉着手推车往屋里走。
阎嶶气急败坏:“原来你都没见过人是谁,你怎么能乱收礼,万一这是个隐阱呢?万一对方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呢?万一这礼根本不是给我们家的呢...”
“能送豪礼,这人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人家帅哥不是说了嘛,对方很快就会到咱家提亲,你就等着做阔太太吧,到时候可别忘了妈的好!”
“反正我不嫁!”阎嶶堵气地坐在沙发上。
“你,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想跟妈对着干?”陈兰差点气晕,刚好看到方锐拿着一个空的化妆盒走出来,当即指着方锐骂道:“难道他就好吗?跟着他只会一辈子哭穷,就像妈跟着你老爸一样没出息。”
“要嫁你嫁去!”阎嶶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抗拒,干脆站起来回房去。
当经过方锐身边时,她还偷瞄了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
陈兰那个叫气,阎嶶从来都没跟她这般大声吵过,她将这一切都扣在了方锐头上。
气汹汹地走到方锐面前指着他鼻子骂:“我告诉你,赶紧跟嶶嶶离婚,你不能毁她前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锐皱了皱眉,没想到刚出来就遭无妄之灾,但情况紧急,他也没计较,扬了扬手上的化妆盒,问道:“阿姨,你是不是拿了里面的玉佩?”
陈兰才看到化妆盒,暗道方锐贼精,这么快就发现了。
但都到手的宝贝能还回去吗?按她的说法,沾上她的味道就是她的。
目光躲闪,茨口否认道:“我拿你个死人头,别在这里挡着光,赶紧给我滚蛋!”
说罢,埋头清点今天的意外收获。
方锐看出她心虚了,可一时半会拿她没办法。
眉毛拧得紧紧的,难道要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