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珠见她不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心里可有什么眉目？”
佟裳道：“虽有一些影子，可是我总觉得不太可能。”
“什么影子？”
“芸娘那胎如果是足月的，那她暗结珠胎的时间应该是在掌印府，可掌印府上上下下都是太监，只有几个小厮是全乎男人，依着芸娘的眼光，她怎么可能瞧得上那些人，若芸娘真的跟人有私情的话，除了摄政王好像没有别人了。”
裴明珠听了这话，乐得笑出声道：“你当摄政王是什么人？他若连芸娘那种女人都瞧得上，那我倒真要轻看他三分了，再说他是什么身份？平阳郡主的案子没平的之前他的身份是宦臣，就算要找女人也不会露真身，这种事哪轮得上芸娘，你别疑神疑鬼的了。”
佟裳也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虽然只是这么想了想，都觉得胸口有些发疼，真不敢想若是真的，她会怎么样？
裴明珠看着她的脸色道：“怎么？你真的怀疑？”
佟裳低下头，略显得有些落漠，“可能是最近他太忙了，一天到头就见那么一面，有时候连一面都见不上，他将来若真当了皇叔，只怕我要见他就更难了，一想到这些，我这阵子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裴明珠笑着道：“依着摄政王对你的情份，让他变心是不大可能，只可惜他不动心，自有人上赶着，你若真放心不下，我倒可以替你查一查，反正掌印府的男人不多，要查也不会太难。”
佟裳迟疑道：“可是这件事若让他知道了，只怕他会多心。”
裴明珠道：“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东揖事厂的人擅做这些事，反侦察能力自然也不弱，我手上的密探到了东厂的人跟前也是不够瞧的，只怕弄不好还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你跟前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人选？”
佟裳想了想道：“我常用的只有如方跟顾练，这些都是他的人，要做这些事自然得瞒着他，我一时倒想不出什么可用的人来。”
“那平儿跟张婆婆呢？他们跟易老夫人有交情，要回去也容易，悄悄地探听些什么想来也不会引人注意。”
佟裳摇头道：“我私底下调查芸娘的事不想让他们知道，再说若真是摄政王，掌印府上下也会顾忌着我的人，反倒不好下手。”
裴明珠点点头，两个人都有些犯了难。
佟裳长叹了口气，抬头看一眼门外，两个禁军侍卫站在园子门口，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让孟怀安去查怎么样？他是萧骞泽的旧部，做这些事不在话下，加上他跟易恒一向都不不对付，绝不会向他泄密。”
裴明珠点头道：“他倒是个可用的人，只是这话，你要怎么跟他说呢？”
佟裳想了想道：“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不过我自然不会跟他说这些是我自己的意思，芸娘未婚先孕，苏家若知道那孩子不是苏家自己的骨肉，必定不会轻易罢休，若苏家闹起来，掌印府也是有一定责任的，我事先查一查她的底细，将来也好有个说辞，不至于太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