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奇境更安静入门》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
你不会想到:潜藏在我们身上的,
一些天性,其实是
北风自己吹出来的;就差
那么一点,它们就要混同于
人性对兽性的克服。
现在,舞台已浮出内心;
表面的深刻再次轮到近在眼前。
河岸上,荒草已被刈过,
因断茬触动的记忆
如此相似,连成片的枯黄
获得了罕见的尖锐性;
用于视野时,越开阔的,
越像孤独的礼物。用于命运时,
与其克服孤独不如胜任孤独。
一只花猫已进入角色,死盯着
冷水里的小??;在它身后,
即使绰号很形象,也轮不到人取代黄雀。
——赠张夏放
2018年1月13日
《人须有冬天的心境入门[4]》
堤岸上,时间和荒凉交错如
一笔刚刚达成的买卖,
以至于灰蒙蒙的地平线
看上去像蚂蚁用过的丝弦。
登高点仿佛还在,枯草丛生的
斜坡收留春秋的托付,
把世界的表象带来的麻烦
都推给了冬天。本该是冰封时节,
流水却翻滚着精神的分析。
轮替的瘾还没过够呢;
哪能这么潦草,就把人生
打发给阴阳呢。有时坚决的
盲目反而是窍门。凡可归入
结局的,都还不是真相。
凡忧虑被极度悲伤蒙蔽了双眼的,
很可能早已偏离真理的对象。
希望即出没,小??的分量
没准刚好;别看身材瘦小,
它可是保持距离的大师——
那样的距离不仅出没在
你和世界之间,也出没在
我和命运之间;以至于喜鹊惊飞时,
寒风像透明的器皿里的
可饮之物,刺骨到苍天有眼。
——赠憩园
2018年1月14日
《情感教育入门》
姿态决定命运。就这么
下结论确实显得突兀。
难以接受的话,不妨把对象缩小到
你差一点就要养鸽子。
盘旋时,一个移动的项圈
自动配音,套向空气的脖子。
踱步的过程中,没点派头
你会以为它曾管臭鼬叫二哥。
性情的优势从一开始就很明显,
压得本能甚至在故事中
都抬不起头来。一旦温柔
也卷入分类,盘旋和踱步
会将美丽的鸽子简化为演技派——
盘旋的过程中,自由和欢快
让它成为情感的目标;
降落后,它的姿态迅速变成
它的弱项,虽然很隐蔽;
而一只野猫还是从侧后
捕捉到了仅有的杀机。
就这么结束的话,其实还需要
一个前提:最终在野蛮的胃口中,
它的性情输给了它的本能。
2018年1月29日
《世界的真相入门》
山影深处,小溪清瘦得
像大海的触须,而海神并不记得
有过这样的事。他只记得
大海雄浑,经得起任何复杂。
而最简单的,天心可鉴,
简单并不需要简单的解释。
沿山势,溪水哗哗,
奔向一个永恒的声响,
令童年充满放松。我为你准备了
两个小桶,一个用来对付溪水,
一个用来对付大海。
捧在手心时,溪水和海水
都敏感于那单纯的透明
是否会让它们在对方面前
输掉自己。纯净的程度,
假如一个倒影从不担心
它的真实能否反映出
你的面庞是否会准确于
我们的内心,那么相比之下,
人的虚无不过是一堆垃圾——
就好像我们以为我们犯过的
最大的失误是,诗的天真
误导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2018年1月30日
《捞鱼虫的人入门》
底层的一幕,真相里
已没有真实。身穿厚厚的
胶布防水服,站在零下的河水中;
扭动腰肢时,他无意间暴露了
他的年龄,以及他的裤兜里
还掖着多少人民币。
远远看去,他很像一个环境工作者。
毕竟,尚未封冻的小河里
还漂浮着一些塑料垃圾;
虽然更刺鼻的是,附近的加工厂
趁着周末偷偷排放出的
不知名的浓浓的蓝黑液体。
走近后才发现,站在小面包车旁
抽烟的男人,原来不是
他的同伙,但他们早就认识,
并且和谐在一种松散的雇佣关系中。
当冰水里的男人提着收获,
臭烘烘上岸,他会掐灭烟头,
痛快地付钱。没错,他比你
更需要新鲜的鱼虫。
警示牌上仅仅提示禁止游泳,
所以他没义务向偶然的目击解释
还有没有其他的内幕。
2018年2月6日
《秘密治疗入门》
一旦杂音消失,
这视野即构成秘密疗效。
所以,选择性必须突然强化到
让寂静陷入大面积晕眩。
接下来的事,就托付给心灵的瞬间吧。
碧绿,以至于北风
不得不让出主角;
但是,与此有关的人生的空白
绝不是空出来的。
摇曳,甚至让浩瀚获得了
一次美妙的精确,以至于野火
不得不暂时充当配角。
请注意一下领略和记忆的时间差。
一片草海能否构成一种风景,
是对全部的历史的挑战。
深入之后,作为一种高度,
眷恋却来自盘旋的鹰隼。
去地狱的边缘举报
滩羊的死因吧。或者,查一查,
从附近化工厂里冒出的
雪白的浓烟,土拨鼠究竟代持了
多少股份。轮到行使
诗人的权利时,我的存在
即我的使命。我更渴望接受的考验是,
一棵小草能否在我的注视中
构成一种独立的风景。
——赠雷格
2018年2月7日
《边缘人类学入门》
起风后,细长的芦苇顺势
摇晃任性的枯黄,不再甘于
仅仅充当静观的对象。
万一存在的深意被自称是
过客的人看走眼了呢?
这么冷寒的天气,冬天的色彩
居然不受影响,比主观还镇静;
难怪起伏加剧情绪之后,
它们试图摆脱人类的视线
强加在它们身上的固定形象——
要么是铺垫,以便人生故事
堕入俗套时,时间的消耗
可以找到一个纯粹的理由;
要么是背景过于单调,
在岸边,它们带给命运的荒凉
俨然如一种新的风姿。
借助主动性,它们开始试探
与我们互为边缘的可能。
不就是把现象掉一个个儿嘛。
在你面前,它们依次充当过
世界的边缘,人生的边缘,
风景的边缘。出于回报,
在它们面前,你敢不敢暴露
我们身上的那个边缘。或者,
有没有底气在世界的虚无中
也信任一把即兴性?
就像帕斯卡感叹的那样,
所有的肢体都借自禾草挺拔,
但是很明显,它们的舞蹈
已远远超出植物的义演;
当你不再把它们简化成合影时的背景,
它们的舞蹈就会把你带向
宇宙的深处。在那里,
随便扭下腰肢,都是最好的游戏。
——赠吴向廷
2018年2月8日
《人生犹如钟摆入门[5]》
摆放在角落里,一幅画旧到
不仅在记忆中失去了来历,
也在情感中失落了基础。
暗黑的树林背后,艰难的
辨析始于隆起的山岗
正挺举模糊的背景。损毁的建筑
带着战争的残酷痕迹,
已习惯于以灌木丛为邻;
倒塌的拱门仰面朝向
历史的冷漠,唯有月光仿佛
感染到一个人生的角度——
一个女人,身穿蓝布粗衣,
双臂下垂,手心摊开,
头巾在冷风中飘向隐藏在
命运中的一个缝隙,以至于
多年过去,因果关系
早已面目全非,但被刺穿的感觉
却同样强烈。最新鲜的感觉
依然来自黑暗中,就好像
真正的悲伤,只能真实于
它没法不是神秘的。
2018年2月11日
《比水仙更对象入门》
和它有关的出发点
至少是随和的,从现实中发出
一个小小的邀请:伞状花序,
涉及情感的秘密时,请自备绵绵细雨。
它的芳香只负责男人
有时比女人还容易走神。
作为一个例子,纳喀索斯[6]
纠正起来并不难;但如果
把阴影和命运弄混了,
就没有人能指出:在时光的流逝中,
凡在人生的自觉中称得上
是虚度过的,都实属极其幸运。
多么隐蔽的传递,它身上的花影
甚至经波斯人之手
也依然带有意大利的味道。
美丽的支持只能来自
底部有时就是内部,沉浸中
它的卵状球形几乎从未辜负过
一个伟大的谦卑。即使出于
生活的节奏:我们有时会发狠
“让神话见鬼去吧”,它的腋芽发育
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它是情绪的产物,但它更守时;
它更愿意从时间的美德中
找到一个位置,把生命的开放
献给时光对它的期待。
2018年2月20日
《和天堂比不如和香雪海比入门》
令现实再多一点自然的方法
其实并没有想象的
那么复杂。把黄酒浇到底,
人之树未必就轻浮于
小蜜蜂的团团转。放任记忆的话,
以花为媒,必然发展到
以江南为媒。没栽过
唯美的跟头,人的缺陷
更深不可测。脑海里,
交给草耙的工作,代号闪电行动。
芳香很及时,鼻子很伟大。
所以,成功的秘诀在于:
和天堂比,不如和早春二月比。
太湖边,绿意由朦胧表决
一个赎回:我们到底还有没有机会
起伏在春天的传说中。
哦,香雪,比大海的美更激进,
更擅长从走神的尘世中
把生命的冲动拽向
花枝乱颤;目的只有一个:
和天堂比,你还没有出生。
和地狱比,你已死过九回——
尽管如此,你仍然欠
和邓尉山中的梅花再比一次。
2018年3月3日
《初春读克尔恺郭尔入门》
在你和小鸊鷉之间
那个距离很神圣。
它们深知这一点就好像它们赞同:
绝望是一种典型的鲁莽。
而你则希望人可以凭着
把神圣的事解释清楚,
你就可以缩短它。
仿佛只要走得足够近前,
让它们看清你的容颜,
你就可以用美好的信任
颠覆原始的恐惧。但恋爱中的
小鸊鷉却有不同的想法,
它们坚持那个距离
不能因你的执念而受到破坏。
你的自由始于你可以很好奇,
它们的自由则依赖于那个距离
必须永远保持原样。
被笼统地潜在地,不可更改地
归入天敌的行列,只不过
和宿命有点类似。但你不甘心,
你以为我们至少握着主动权
像握着上帝的尾巴。
你悄悄走下河堤,而它们惊飞于
它们的警觉如同一个面子,
只留给河边的克尔恺郭尔。
2018年3月5日
《惊蛰日入门》
挨个数遍,炸响的,
仅凭回音就能兜底心扉的,
也没轮到早春的闷雷。
好故事曾这样婉转大地的真相:
靠耳朵醒来的众生中,
小小的昆虫最惊险——
它们软软的身子刚刚恢复蠕动,
就必须立刻听到我们为它们安排的
跳舞的霹雳。但实际上,它们的耳朵
连卡夫卡也解释不清。
平原尽头,浮云倒是愿意帮点忙;
连日来,浮云厚到细雨
一点也不绵绵;杨柳岸上
萌芽只恨东风太娇气,
都过三月三了,狗叫的声音
也没轮到月亮才是主谋。
2018年3月8日
《梅花亭入门》
粉墙已砌在别处,
黛瓦隔壁一个料峭,
将盈风的芳瓣分布成
探梅人的小面具:
戴上它,你会获得
新的视野。早春的烟波
助你返回你身体里的江南;
西崦湖深厚一片碧浪;
一转身,青石向技痒开放,
几处摩崖别致东方的表达中
梅花最精通一枝独秀——
要么先于细雪,将可疑的闲情
浓淡在人生的险情中;
要么渊源一阵幽香,
将暧昧的宿命绽放成
此时此刻,他乡即故乡。
2018年3月15日
《梅花节入门》
不知不觉光福的峰峦
已在你周围完成了一个怀抱——
依俗寻梅,浮动的暗香
勾兑一个完美的暗号;
原来苦寒的野心最精神——
以梅为心,不如以梅为妻,
独自盛开,将火热的冷艳贯穿到
你差一点就要领会忘我
究竟事关怎样的奥秘。
俯身一嗅,原来你是不是主人
要看它的蓓蕾像不像
一把美妙的钥匙。以梅为锁,
不如以梅为镜:照一照,
花中有人,人中有花,
一个怒放就能把你结合到
意志的姿态中。以梅为骨,
不如以梅为风:即使季节输给了
严酷的命运,在它面前
你依然是你一个人的春天。
黄昏多么窍门,以梅为眠,
不如以梅为醒:宇宙的影子
始终是它的武器,即使江南雪
偶尔会迟到,它依然会吐艳,
直到你学会新的呼吸。
——赠龚璇
2018年3月17日
《将时间比成镰刀的几种后果入门》
无形的收割中,头颅
在苇茎上最爱出风头——
怎么左右,最后都会沦为
不是东西的东西;
而时光比摆动的镰刀更具体,
就好像突然之间,你中
有我比命运更具体。
每个回合都很暧昧,以至于
反光的刃,有时都懒得
将人性之恶一笔带过。
超出十岁,人的无辜看上去
更像是博物馆里的收藏品。
想辩驳的话,镰刀的声响
不一定都来自铁的意志。
更多的时候,触摸是盲目的,
并且很容易加速到
充满快感的撞击。你可以争辩说
至少美妙不仅仅是人生的
一种味道。因为最容易独立的,
就是美妙的身体;最不自由的,
也是这个身体。有何悲剧可言?
咔嚓之后,迎风倒下的,
很可能是一大片芦苇。或者,
借助距离产生美,树木的断茬上
长出的黑木耳,已包装好,
进入私人订制,被扔进
无形的传送带,正朝着你这边,
纠集着一场硬泡而来。
2018年3月19日
《非法捕捞入门》
郊区的景致,春水出自
人造工程。解冻刚刚开始,
他已站在河道的中央;他的肚脐眼
大多数时候都露在水面之上。
他的装束看上去像清洁工,
他的动作看起来像在渔轮上打过短工;
他的表情和西北风吹过河面时
波浪的表情高度一致,他的劳动性质
要看你怎么解释河堤上竖着的
警示牌里的汉语。他甚至知道
太阳都不知道的一些秘密:
他知道河里的泥鳅是不是都死了,
他知道河里的鲫鱼是不是都死了。
如果不是你偶然上前搭讪,
他的秘密,就只剩下他兜网里的鱼虫
会谜一般出现在精美的鱼缸深处,
地址不详,主人的身份暧昧,
其他的,早已诡异在命运的晦暗中。
2018年4月1日
《银鸥入门》
生命的技艺常常忽略
物种的差异,波及不同的
世界神话:悬崖上,将烈马勒住的人
也许从此会转而关注银鸥的
濒危状况;毕竟,它们体型偏大,
脊背上的深色如同鬃毛下的
极少被注意到的发暗的勒痕。
据鸟类爱好者观察,除了不得不
在城市垃圾堆旁,上演求偶的一幕外,
银鸥也很偏爱陡峭的隐喻;
它们甚至愿冒险在悬崖上产蛋——
那里,风大得如同命运之神弄丢了
从我们手中借走的一根绳子。
但最终,人的缺席不见得全是坏事:
悬空感也可提炼现实感,
银鸥的后代会将这种天性
鲜明地标注在橙红的鸟喙上——
如果你足够幸运,会看到它们
在春天的玉米田里将姬鼠的头
踩在粉红的脚蹼下,然后
用漂亮的尖嘴,宣告存在的代价。
——赠熊平
2017年6月25日 2018年4月3日修订
《春夜入门》
就像沿绝壁放下的
一架软梯,假如你突然想起
你还从未使用过春夜——
发狠是有过的,正如告别
掏空了人生的仪式,假设过
不止一种世界的真相。
更多的时候,连清醒的置身都算不上,
你顶多是独自面对过春夜——
就像面对一轮刚刚取代镰刀的弯月
将广大的黑暗刈倒在生命戏剧的尽头。
还有一种情形,你随时都可以推门而去,
但你其实很少走进过春夜。
翻出说明书一看,原来
你的面子,有一半是四月的月光给的。
找到窍门后,春夜的效果
不亚于你曾想拥有一面魔镜——
意思就是,灵光的闪现
依然取决于内心的高贵。
你的处境比人的现实更古老;
甚至连黑暗中不断靠近的野兽
也不能带来更多的气味。
甚至北风不断咬痛命运的筛子,
也只是表明,跌落的碎石
又击中了意识的旋涡。
2018年4月6日
《春泥入门》
它低于争艳的风景,
低于梅花比桃花
更委婉一个精神的疗效;
它甚至低于蜜蜂
像春风中身着豹皮的小修理工;
它低于蝴蝶的空气分类学,
低于花枝的影子,
低于一个怜悯
已在我们的目光中丧失了
对恰当的把握。
当踏青的游人散去,
它低于凋零多于飘落,
低于只要涉及归宿
就会触碰到世界的底线;
它甚至低于你很少会意识到
你的鞋底正践踏在
一张越来越模糊的脸上。
2018年4月11日
《春雨入门》
它下得很慢,慢得像
一个决心里有一根潮湿的拖布。
它下得就好像幽灵忘记了一个暗号。
它下得滴滴答答,
它下得四月的北方就如同
世界之钟里的一根指针;
它下得很轻,轻得就好像青烟
必须再次成为一个对象;
它下得很专注,以至于听上去
冷静的人生和麻雀的啁啾
仿佛有一层薄薄的关系。
它下得就好像时间从未承认有过
时间的化身。
它下得就好像生活是一场神秘的约会。
它下得很神圣,就好像雨的神圣
并非和人间喜剧毫无关系。
它下得很缥缈,但它也下出了
孤独的宇宙中的
一个安静的角落。
2018年4月13日
《夜宿尖山[7]入门》
来自时间之手的涂抹,
来自命运之吻的混淆,
来自季节轮替之间沉淀的
纯粹的幽暗,夜晚的友谊
在我们中间仿佛已荒废了
不止五百年。原始的黑暗
将它吞噬后,大地的黑暗
又将它咀嚼一遍;自然的黑暗
接着舔它和恐龙的骨头
难以分辨的部分。再次将它
吐出之后,神的黑暗
变成我身上最暧昧的迟疑。
周围的人都睡着了,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周围的精灵
只顾在风景的黑暗中
跳他们的欢乐之舞,
并把从脚踝上刚刚解开的锁链
悄悄熔化在历史的无知之中。
但是,如何面对即怎样镇静于
偏僻的天启。当你代替我,
看清夜晚的友谊也曾短暂
重叠于黑暗的友谊,
守夜人已在伟大的孤独中
得到了一个绝对的礼物。
2018年4月15日
《桃花观止入门》
农团山幽深一个葱茏:
从盆地到丘陵,绕了一大圈,
原来半坡最贴切半生。
湖光碾磨细雨,潋滟你倾心
阳春的绽放近乎一次扭转,
令世界的悬念轻浮于
小蜜蜂的小殷勤。借十年灯一看,
原来全部的花事不过是
人生很侧面;如何陶醉
涉及如何较量。表面看去,
有很多来路都通向
灵魂的支点,但实际上,
阅历再丰富,我们所能经历的
也只是一个人的半生。
来早了,白云服软豆花
就会显得太孤立,甚至会
让粗糙的枝干与花蕾的娇艳失去
那个只有你才能把握到的对比。
2018年4月19日
《踏青归来入门》
每一步,都能深浅一片花海;
紧接着,天真的妖艳起伏一阵红雨,
将你的孤独镶嵌在一个多情中。
假如现场缺少一对野鸭,
先知也不妨是一只白鹭。
真想较真的话,春风也能下酒。
如此艳丽,必然事关生死;
假如你愿意共识漂浮的
白云也能荡漾一个彻悟:
怒放的桃花就是一门课,
足以令你更唯美地卷入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2018年4月21日
《大觉寺归来入门》
黄昏时分,一个废墟谦卑如
人生的空白还从来没有
在你面前如此安静过;
半山腰多娇一个自然的角度,
俯瞰交替远眺,乾坤的极限逃不过
有时,缓冲带在历史中藏得太深;
而人心一旦缥缈,自我难免会
投靠深奥;看上去,生动多于冲动,
但总差那么一点,才是灵魂出窍。
或者,地平线也不过是一道门槛;
借着山风,古老的遗风吹进来,
将巨人的悲伤过滤成沉浮太偏僻。
2018年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