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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冰与火的挽歌

炼狱般焚烧的城市里,霜与炽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浓浓的硝烟味让他们难以呼吸。

“咳咳…我难道要被自己的火给呛死…”

天空依旧被黑暗与赤红的火光笼罩,没有退散的迹象。

“喂…想不到最后尽然是你陪我一起死在这…”霜虚弱的看着天空,露出凄凉的微笑。

“哼…真希望下辈子别再遇见你…哈哈哈!”炽也看着天空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人躺在地上一同大笑。他回忆起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们。

“我想我们已经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吧…”炽问。

“也许吧,如果按照他所说…”霜在等待着。

话未说完烈风吹散烟雾,整座城市的烈焰瞬间被风熄灭,只留下一些依稀的火苗。无形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戴森特从赤红的废墟之中缓缓走来,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声,左眼的金色光芒与右眼的黑暗气焰在残破的废墟之中格外显眼。身体上多处被烈焰焚烧的伤痕和被冰刃划破的血口还留着银色的血液,他冰冷的表情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他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谁。但他记得眼前的人,他要将他们碾碎,血祭神明,夺走他们体内的力量。

“咳咳…”炽坐起身来,此刻向他走来的身影是多么高大。

“喂…难道真的管不了这家伙了吗…”霜无力起身,他等待的奇迹依旧没有出现。

“我来再拖点时间…”炽露出霸道的笑容,坚毅的眼神凝视着夺命的神,仿佛在说,这条命给你便是…

长枪紧握,他拼命的冲向堕落的戴森特,咬紧牙关,混沌之力感受到他的决心,无比强烈的迸发出来,火焰如蛇般缠绕着堕落的神,焰枪极速地穿刺,在戴森特面前舞出花来,精湛的枪法在华丽的火焰之下如同游龙,戴森特无意抵抗举起大刀顺着炽进攻的方向快速的挥砍,顿时烟雾飞沙缭绕。

炽艰难的进攻,几轮之后变成了无力的防守,他极速地旋转长枪在身体四周形成密不透风的枪壁,几番对抗之后力量的悬殊只能令他被迫拉开身位,半弓着身体,长枪伫在身后,疲惫的喘着气,他用余光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希望…

突然戴森特一反迟钝的姿态,如同空间移动般,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速度快到根本无法看清,炽本能地想要用枪挡在面前,但是身体还未来得及反应,戴森特的左手便一把抓住他的头,将他举在半空之中,手狠狠地捏着炽的脑袋。

“啊啊啊啊!”炽痛苦的大叫,叫声令人绝望,即使他用尽全力将混沌之力聚集抵抗,但还是丝毫不起作用。

戴森特看着绝望尖叫的炽,露出恐怖的满意笑容,他渐渐加大力度,炽的眼中、鼻孔、耳朵和嘴里都慢慢流出鲜艳的红,混沌之力消散而去,身体终于失去反抗的能力,最终长枪落地,化为火光飘散而去…

“炽!”霜拼尽全力想要站起身来,他对准戴森特,凝聚冰霜,冰刃无力的击打在戴森特的左手,不痛不痒。

戴森特转向霜,将炽的身体往霜身上重重的丢去,炽倒在霜的身体上,两人都无法动弹。随即戴森特号召黄沙,黄沙化为利刃,从地底窜出,刺穿了炽与霜的身体,将他们穿刺到半空中,高高的挂着,血随着风飘散在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

神看着空中被尖沙定格的两个少年,缓缓地飞向他们身边,傲慢的看着奄奄一息的两人,试图夺走他们的混沌之力。

“啊…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孩子…”戴森特吸取着两人的力量。

此时的炽与霜已经无法再动弹,他们只能祈求奇迹的发生,让他们所做的一切不白白浪费,冥冥之中他们似乎看到神圣的光芒破开黑暗…两人不甘心的静静地闭上眼睛。

“阿帝亚…看来我无法亲眼看到…”霜最后艰难的说了半句话,再也没有动静。

圣光如雨后的阳光划破黑暗的天空,照耀着死寂的沙漠,驱散漫天黄沙。

一道光照耀在戴森特身上,戴森特立马后退,光随即照射在死去的两人尸体上,显得格外凄凉…庆幸在最后,他们用命竭力换来的奇迹降临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傲睨一世的戴森特吸取了新鲜的混沌之力,力量不断增强。他看着天际,等待审判的到来。

天空之中三个光影飞下,腾焰飞芒,审判之神降临。

三位神明环绕着戴森特,耀眼的光辉驱散着叛神的黑暗。

“戴森特!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藏不住了!”银色短发的神,外表看似如同戴森特一般的年纪,粗旷不羁,霸气外露,钢铁般的身躯,金色巨锤背在身后,傲慢的质问着戴森特。

神界追捕叛神百年,终于在炽和霜的逼迫下让他现出神体,地界守护神们通过扭曲时空穿越空间到来。

“好久不见啊!地之界的守护者,石神克拉克劳杨!”戴森特丝毫不惧怕,此刻的他已经超越了原来的神体。

“哼!这股令人厌恶的力量,跟一百多年前那个不知好歹的神真像。”克拉克劳杨回忆起曾经。

戴森特二话不说便向克拉克劳杨发起猛烈攻击,克拉克劳杨解开背后的巨锤握在手中,刀锤交锋,神力与混沌之力的碰撞激起层层风沙,发出绚烂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火。天空中两人的交锋完全无法看清,阳光照射之下只能看到两个黑影激烈的战斗着。

“你以为!我还会第二次败在这股混沌的力量之下吗!”克拉克劳杨大吼,风沙在他的催动之下化为锁链镣铐。

“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镣铐锁住戴森特的双手双脚,缠绕在他身上,最后一条锁链锁住他的脖,戴森特虽有一身力量,此刻却也动弹不得。

戴森特双眼一闭,一睁,混沌的神力如狂风呼啸,吹散了风沙锁链。大刀回旋掷向克拉克劳杨,石神将锤在空中用力一锤,锤在空气之中,爆发剧烈声响,无数声波伴随着声响而出,震退戴森特将他狠狠击落在地,金辉的刀随即从天空掉落插在戴森特身旁。

“灵狱!开!”克拉克劳杨大吼一声,双手在空中召唤。

克拉克劳杨旁边的两位神立马咏唱咒语,空中产生一个巨大的扭曲空间,吸引着一切欲将它们拉入其中。空间内伸出六道神圣的锁链,再次将戴森特四肢和腰脖锁住,戴森特极力反抗但依旧敌不过三人的神力。

“哈哈哈哈!”癫狂的戴森特最后还在放声大笑。

“你还能笑得出来?接下去等待你的就是无边黑暗!你的余生就在灵狱之中忏悔吧!”

“从与神界为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又有何可惧?反倒是你们这些虚伪的神,终将有一天你们会明白,这个世界早已不需要你们!而是需要像我们这样的神!”

“不知好歹!”克拉克劳杨身边的女神发话。她操控着锁链,锁链缓缓地将戴森特拉入扭曲空间之中。

“你们等着看吧!你们除了审判自己一族还做过什么!”被拉入扭曲时空的戴森特之后说了一句。

沙漠终于恢复了平静,但是早已面目全非,霜和炽的尸体从天空坠落到黄沙之中…沙漠内所有的国家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死伤数不胜数,是重建家园还是背井离乡,是幸存者们该仔细考虑的问题。

“将他带往灵狱,永世镇压!”克拉克劳杨说。

“我觉得他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年轻的神在这场短暂的战斗中思索了一会儿。他冷峻的外貌看似无情,但他也同意戴森特的观点。神族确实早已违背了他们存在的初衷。

克拉克劳杨转头看了一眼他,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走吧。”克拉克劳杨在空中打开时空之门。

女神看着地上两位少年的尸体。

“他们好像不是一般的人,我能感受到。”女神落在尸体身旁。

“他们体内散发的力量是狄克萨的,哼,最后一位叛神,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随即克拉克劳杨消失在时空之门之中。

“走吧…”年轻的神看了一眼女神。

“等等,我想将他们好好埋葬…”女神怜惜的看着这两个悲惨的少年。

“随你。”随即他也进入时空之门。

此时的向导带着阿帝亚已经跑出很远,看到恢复了平静的沙漠,一座座沙丘挡住他们回望的视线。

“继续走吧…”阿帝亚说,此刻他的心似平静又不平静,他已经不会再悲伤,多次被利刃穿刺的心已经坚如钢铁,他知道,活下去才能对得起这些愿为自己付出生命的同伴,他祈祷着霜与炽平安无事。

沙漠另一处,逃窜的强盗们看到熟悉的沙漠终于安下心来。

“大哥…今后咱们怎么办…”小弟们问强盗大哥。

大哥见终于安全了,倒吸一口凉气平复一下心情,这一日经历的一切比噩梦还让人恐惧。他转过头来,往回走。

“大哥你去哪?”

“回去看看。”

“看什么?还不容易逃出来…”

大哥丢掉手中的刀。

“不当强盗了!”

小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纷纷丢掉武器跟上。

“大哥咋们以后怎么办。”

“从今天起,就当以前的我们已经死了,现在我们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

“那我们能干啥?”

“去宫殿那边,找找遗留的宝物,卖了经商去!”

废墟里微弱的火苗被风沙熄灭,依稀的雨点淋落,女神的为它献上一曲哀歌,消失在天空之中。

一场战斗改变了这片沙漠,人们为了生存会继续在这里寻找新的方向,续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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