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的确让我有些意动。虽然我现在没什么事情需要她们帮忙,但人生在世,总有万一,迪妲和蝎的强大不必多说,如果真的愿意帮忙,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至于为什么可以对蝎手下留情,而不对鬼鲛手下留情,除了她长得比鬼鲛好看这一点外,蝎还有一点比鬼鲛好——她没有鬼鲛那么危险。
这个危险并不是说蝎没有鬼鲛实力强大,而是在于心智——鬼鲛的心智极为坚定,很难动摇,但蝎还有弱点,她还可以被改变。
因为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对于亲情,依然是渴望的。
否则蝎当初也不会因为放水,死在春野樱和千代婆婆手下。
当时春野樱和千代婆婆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而蝎犹有一战之力。
凭他那具改造成傀儡的身体,不知还有多少暗器和毒剂,若是狠下心来全力以赴,最后胜负究竟如何,实在难说。
而一个对自己的亲人,心中依然有着柔软情绪的人,显然还是可以一用的。
不过现在,如果蝎打定主意负隅顽抗的话,我要是有心放水,没准反而会死在她手上。
迪妲不会也打着这个念头吧?
我看了身旁神色坦然,似乎毫无心机的金发少女一眼,心中不由得更加小心提防了一点,提醒自己不管她看起来多么年少天真,这也是个S级的叛忍——然后跃至了宇智波鸢的身旁,对她低声道:“去看着迪妲。这边交给我。”
宇智波鸢的嘴唇,刚见面时,虽然颜色浅淡,却还是有些淡淡的红色的,可现在,已经毫无血色的泛着苍白了。
但即便如此,她的表情也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破绽。
……是有多能忍耐啊。
这个少女。
我不自觉的为这几乎有些反人类的坚定意志,感觉有些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与她替换了位置。这时,干柿鬼鲛创造出的那一大片湖泊突然消失了——
至此,三名晓成员,迪妲被俘,干柿鬼鲛战死,只剩下蝎仍然还有余力。
而我方,迈特凯和日向日足的体力消耗都颇为巨大,宇智波鸢病重,只剩下我,状态还算完整。
一击拿下吧。
已经接到了宇智波鸢,只想着快些把她带回木叶,然后回家好好休息的我很不耐烦继续耗在这里了,霎时便做出了切换。
【须佐能乎·宇智波鼬】登场!
消失一瞬又立刻出现在原地的我,和方才【晓·宇智波鼬】的状态看起来差别很小——看起来就只是脱去了晓的外袍而已。
事实上,从外表来看,也的确就只有这些区别。
不过,技能却大为不同——这个状态下的我,能开高达了!
须佐能乎!
红色的,火焰一般的骷髅巨人带着版本不同的强势画风,宛若魔神一般,降临于此。
它只不过是在半空中挥动了一下那巨大的手掌,便将方才还铺天盖地般的百具傀儡,宛若捏碎一把虫子一般,在掌心握紧轻易碾碎。
不管有多少暗器,淬着多少毒素,都无法透过这透明的巨人,伤到被它笼罩在中心的我半分。
“你的失败,就是我的现实。”
随着我沉声说出奥义技能的语音台词,蝎愕然的看着我,却只能被须佐能乎像是人类从玩具箱里握住一只娃娃般的,将她抓在了手中举了起来。
……
迪妲瘫坐在不远处,青蓝色的眼眸里倒映出那仿佛在燃烧着的巨大身影,神色一点一点,染上了某种格外耀眼的狂热之色。
“这是艺术!”
守在她身边的宇智波鸢也定定的注视着那巨人——更确切的说,是透过那几乎无坚不摧的人形铠甲,看向了那站立在其中的男人的背影。
那么的沉默、那么的可靠、像山一样无坚不摧,好像可以撑起整个世界一般的坚定不移……
但旁人一如既往的难以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任何端倪,而听见了迪妲的兴奋之语,宇智波鸢也只是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宇智波鼬……
她心想,你说此世之我,彼世之你。
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却要比我强大坚定这么多……
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迷茫,并不痛苦……?
为什么你,能够显得如此温柔……?
你在彼世遭遇了怎样的命运?
或者说——我们的未来,将遭受怎样的命运?我们的目标达到了吗?未来是更好,还是更差了呢……?我们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吗?
佐奈又怎么样了?她平安长大、得到幸福了吗?
在木叶,她有没有交到朋友,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她训练伤到自己了吗?她努力的仇恨着我的时候……有没有人,可以让她稍微放松的……笑一笑呢……?
你比我先一步的体验完了我们的人生,感受如何?
是坦然了、释怀了,还是产生了更大的痛苦和怀疑?
我不停的在否定自己的一切,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也不能在此倒下……
我还有,必须要为佐奈完成的事情……
这就是撑着我走到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理由了。
我总是觉得不管我做出怎样的决定,似乎都是错误。
不管迈上哪一条道路,似乎都注定了后悔。
那么你……找到了……正确的那条路吗?
你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指引我什么吗?
……
“投降吧。”我看着蝎道:“你已经输了。”
“……”
看她神色怔然,显然还没从自己居然如此轻易便败北的事实上回过神来,我操纵着须佐能乎,将她拉近到了面前。
“你的永恒,要在此刻毁在我的手中吗?”
蝎终于道:“……你想怎样?”
“我对你们在黑市中的赏金没有兴趣,也觉得你们的才华如果就此消失,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所以只要你不反抗,我不会杀你。”
听完这段听起来简直不像是忍者所说的,过于仁慈的话,蝎根本不信有人会如此好心。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讥诮道:“但是呢?”
“但是,这当然也不是毫无代价的。”我笑了笑,没有跟她一般计较,“迪妲说,只要我放过她,她就愿意帮我做事。那么,你呢?”
“我跟她不同。”蝎冷冷的说道:“她还很年轻,但我已经活了很久了。我杀过的人比她多很多,犯下的罪也比她多很多。你就算不杀我,把我交给木叶,交给砂隐村,我一样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