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扯下旁边的白布,绑在头上,背着大刘叔就走出了房门。
“咱们,回家……”
少年口中喃喃道,向着大刘叔的家走去,一路上,很多人怪异的注视他们。
不过更多的是漠视,这种事情,在西城区也并不少见。
一路走到大刘叔的家,少年似乎在屋子里听到了嬉戏打闹的声音,是一男一女。
“怎么会有人?”
少年不解,将耳朵凑近,仔细听了起来。
“这个死鬼,竟然有这么多钱,这次可赚到了。”
“王姐,赶紧走吧,一会再来人……”
“怕什么,我能害死他,还能怕他成鬼来报复我?”
少年听了片刻,不由得无声的笑了起来,他先前听说大刘叔的那个结婚对象,便是姓王。
如此看来,屋子里面的二位,都是帮凶。
踢开门,少年背着大刘叔淡漠的走进去。
大刘叔的房子只有一层,虽然比自己家大一些,但也大不到哪里去,一进门,便看到一男一女正拿着一个钱袋挥舞着。
“……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那女子一见少年背着大刘叔进来,脸色猛变,他身边的那男子也是一脸惊慌。
少年走进来用脚勾过一个凳子,放在门口,让大刘叔好好的坐在上面。
回身,关上门,淡淡的盯着屋子里面的这两个人。
“啊……你就是大刘总念叨的那个小鸿吧,我是你婶娘,这是我弟……”
女子慌忙的说着。而少年抱着双臂,一声不吭,静静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如同傻子一般的表演。
那男子见少年如此这般,给女子用了一个眼神。
“小鸿啊,要是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女子说完,就要带着男子走,少年哪里能同意,直接挡在他们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女子皱眉,盯着林鸿面色不善,最后嗤笑一声。
“真有意思,还带块白布,大孝子啊~是想要钱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女子挥了挥手中的钱袋,鄙夷的看着林鸿,他旁边的男人也是一脸的不岔。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不过手中已经凝聚出了元力匕首。
这一点,那两人倒是没有注意到。
“我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女子看着林鸿,发现他一直在笑,虽然没发出声,但却一直在笑。
“你说看着两只要死了的蚂蚱在蹦跶,可不可笑?”
少年如此说道,紧接着女子手臂一阵疼痛,却只见自己握着钱袋的那只手落在了地上,自己小臂被直接砍断。
疼痛袭来,他想要叫却叫不出声,不解的她扭头看去,却见那男子正绝望的捂住喉咙,双目中已经失去了神。
她摸了摸自己喉咙,手中一片湿润,抬起来,只见是鲜血沾满了自己的手心。
少年淡漠的散去元气,背着大刘叔走到院子后面,挖了个坑让大刘叔躺在里面,随即把坑仔细的填好。
“大刘叔,您先在这住几天,过不了多久,我给您搬个大房子!”
少年跪在土包前,说完,重重磕了一个头。
屋子里面的那一对男女,少年没有去理会,在这西城区,怕是烂成了骨头,都没人会察觉。
少年一路走到卖米饭的地方,买了六碗米饭,顺便买了个新盆,这是他为自己和纤儿准备的早饭。
回到家中,和纤儿吃过早饭,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不用去船厂吗?”
纤儿坐在床边,晃着双腿,疑惑看向正收拾屋子的林鸿。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能隐隐感觉到少年的变化,似乎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少年声音中带着淡然,随口回答。他满脑子都是大刘叔的惨样,思索着怎么对付那个姓寻的。
贵族在落云城的权利,相当于武者,家中也会有武者驻守。三等贵族一般的武者根本没法动他们。
至少也需要三重天的实力,他等不了那么久。
“喔……那今天陪陪我?”
纤儿的声音落入少年耳中,可少年浑然不觉,自顾自的扫地,他脑中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
抓到机会就可以了,要让那个姓寻的家伙被千刀万剐……
他打算潜入斩首,只要避开他们家中的武者,等待时机……
“喂~你不要不理我嘛!”
林鸿突然发现纤儿在晃着自己手臂,嘟着脸盯着自己。
“不对,这样一来我必死无疑。”
少年否决了那个计划,进入容易,斩首也容易,但在有那名武者的情况下,自己一定会没命。
那可是至少二重天的高手,而且其他府中也会派人出来。自己寡不敌众。
“笨蛋!”
纤儿见少年对自己不理不睬,当即在他腰间重重掐了一把,跺着脚回床上去睡觉了。
在林鸿回来的时候,地上和床上的两套被子已经换了过来,纤儿可不敢在那血迹斑斑的被子上睡觉。
见纤儿生气,林鸿感觉莫名其妙,懒得理会,一边思索一边收拾屋子。
屋子不大,虽然被翻得七零八落,但也很快被收拾干净,只不过那装了自己几年工钱的匣子,却是找不到了。
夜晚,少女躺在床上熟睡,林鸿躺在地上那套被子中,周边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充斥着大刘叔怨念。
“大刘叔,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少年心中如此想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翌日,林鸿上街买完了饭便往回走,身为先天武者,他近两个月后的入学轻而易举,报名费都不需要。
本来报名的费用就是为了试探一个人能否成为武者,已经成为了武者的话自然不用。
夜晚再次降临,少年将白天出去买来的门换好,躺在已经洗干净的被褥上面,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并非在那树林,而是一处非常奇怪的地方。
前面是悬崖,周边包括天空都是血红色,向悬崖下望去,那是漫天遍地尸骨,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修罗地狱。
“这里是……哪里?”
少年不解的低声问道,他发觉这个梦自己可以移动,但不能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