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电梯,走到医院门口,我遇见了爸爸妈妈,他们得知我来了医院,也匆匆从家中赶来。
看见父母,在此之前我已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们,爸爸见我,脸上充满了心疼,“这么晚,你怎么不直接回家?”
“我不放心,想先来看看爷爷。”我的眼睛再度湿润。
“他怎么会突然这样?”我还在反反复复的问着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
“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脑出血,他平时血压也不高。”妈妈走在一旁轻轻的回答我,她看起来有些怕我。
我简直太可怕了,可是除了父母会怕我,爱我的人会怕我,谁还会怕我。
我把自己命运的坎坷,在外就业的挫折,所有人生中遇见的不愉快全部都归罪于我的父母,我理直气壮的认为,是因为他们没有教育好我。
是他们的错,我没有错,我犯下的错都是他们的责任。所以我对父母也常常视而不见,或者沟通方式是吵,是嚷,是大声的怒吼!
“那医生怎么说?”尽管我感觉到了母亲的害怕,但是我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询问爷爷的情况。
“医生说爷爷半个身体瘫痪,包括喉咙也瘫痪,就是不能说话,大小便也不能自理。”
“那能吃饭吗?”
“不知道,今天一天什么也没有吃,就一直在输液。”
“那爷爷不会有事吧?”
“只能说暂时没什么事。”
“行了,回家再说吧,不早了,怀兵他们也要回家了。路上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呢!”就在我和母亲讨论爷爷的病情时,爸爸在一旁提醒我。
怀兵是我表哥的名字,他们接完我还要回烟花村,从县城到村里大概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
我当即挽留说,“要不在我家住一晚吧。”
大哥拒绝道,“不用,我们回去还有事,再说家里也没有人看门。”
爸爸也在一旁点头说,“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
“没事的,舅,我先给你们送回去吧?”
“不用,我们走回去就行。”
“心蓝的行李还在车上呢!”
“哦,好,好。”说罢,一行人都上了车。
三月底四月初,咋暖还寒的初春季节,回到家,母亲跟在我的身后小声的询问我,“你怎么穿了个中袖外套就回家?这几天家里很冷,你有没有带厚衣服回来?”
她很想关心我,关心她唯一的女儿,当初母亲为了生我,在产房疼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将我,一个九斤重的胖姑娘生下。
从小到大,父母宠我爱我,十岁生日给我买公主裙,买电子琴,买一切那个年代十岁生日所应有的最好的一切。
后来,我读高中,家里的环境也越来越好,母亲更是每个礼拜都要给我买几件新衣服。
至于父亲,他对我更是疼爱有加,从小到大也没有打过我一下,所有见过我父亲的人都说,“你爸真的是太宠爱你了。”
我是一个被父母保护的特别的好的花朵,没有经历过风吹,没有经历过日晒。
我眼中的世界是美好的,善良的,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恶,没有坏,至少我的身边不会有。
我是带着这样的心态步入的社会,可想而知,我伤的有多惨痛。或许有人不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事事真善美,处处艳阳天?
说好听点叫单纯,说难听点那就是个傻子啊!
好吧,那我承认,那我是个傻子!离开了父母的保护伞,离开了温室。我一次又一次的迎接着生命里的****,无论是工作还是爱情都一股脑的将我狠狠的摔打在万丈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