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北境一战,大渝十万精锐全军覆没,换来的只是虞国墨兰北大营数千将士的牺牲,此战之后,大渝皇属铁骑也从韩州愤然离去。世人皆知十年前那支神出鬼没,战力强悍的鹿军一直都在护卫这虞国,至于这支军队到底听命于谁,到底有何目的就连虞国的天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此战过后,倒是有些居心叵测之人将矛头直指定北候墨晓,民间广为流传这鹿军实则是北境主帅墨晓麾下的大军,只要皇帝不负墨晓那么就无人能踏进虞国半步。
从远在千里的北境赶来一骑奔波赶了数日踏进了这座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虞国都城凌都,这里四季如春,十里之外边可闻到溢出来的花香酒气。
铺满青石板的大街小巷有杂耍的技人,有卖货的小贩,有嬉戏的孩童,石桥上谈情的情侣,听书的老人,曲坊里寻乐的富家子弟琳琅满目,一时间吆喝声,喝彩声,乐音,掺杂迷乱热闹非凡。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一位年过半百,双鬓斑白的皇帝翻阅着案卓上的一份份奏折,其言论大多是在说定北候墨晓在民间的威望日甚一日,有些功高盖主之类的言辞,劝说皇帝收回兵权并查察他与鹿军的关系之类的。
翻阅半晌之后,他倚着龙座稍后靠了靠,紧绷的眉头稍作舒展,语重心长道;‘众位觉得定北候他敢佣兵自重,依仗那区区上万之众谋反作乱。’
一位老者迈开步子站了出来道;“老臣以为,我虞国有铁甲百万,上将千员即便那鹿军属于定北候也不足为虑。”
“哈哈哈,唐国公怕是有些轻视啊。依据老夫北境的探子回报,鹿军此次数千铁骑瞬息之间,就屠净了大瀛五万精锐啊,如若定北候以下犯上,试问我虞国劲旅中有哪支能与其一战。”
堂下哗然一片,“是啊,李大人所言极是啊。”臣等以为应及时收回定北候兵权,以免他日有涂炭之灾啊。
皇帝饮下脸色,沉声道;‘你们让朕此刻就因为这些个坊间毫无真凭实据的流言去罢免一个战功赫赫的主帅,你们让朕对天下人是何交代啊。可不要忘了,墨兰北营全军覆没那里面有一人那可是墨晓的骨肉啊。’
言语之间悲慨万分。
一位体态臃肿着一身蟒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轻笑道;‘其实也没个什么的不了的,诸位大人那是担心定北侯拥兵自重有朝一日兴兵作乱想让皇上夺了他的兵权,而皇上这边那也是左右为难,怕是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这俗话说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不过诸位也不必惶恐,此刻要收回墨晓的兵权是有些不妥,但墨晓二女儿墨语尚且还在凌都,皇上何不封赐个一官半职让她一直留在这儿,我们还怕他墨晓敢犯我凌都,在等过个三五载收回他的兵权不就好了。
“嗯,王兄的主意不错,可据我所知,墨晓那个二女儿可是一个活脱脱的二败家子儿啊!曾散尽千金只为求一壶雨花岁那可是比朕还要大手笔啊!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是在哪红灯柳巷瞎晃悠就是在那个酒馆与凌都一些个富家子弟饮酒作赋,如此这般不成气候,有什么官职可以给她啊。”
王爷拱手笑道:“皇上可能忘了,墨语虽出身将门,可她并非实在将帅门厅长大的啊!她出生在墨晓老家,刚一出生母亲难产过世了,就被产婆送到了祁山学艺,身上难免有些个江湖人桀骜不驯,不拘不束的性格罢了。臣记得她除了会吟诗作赋之外,可有百步穿杨的本领啊!不如就封她个射声校尉给御殿卫们教授一下箭术可好。”
皇帝拍案叫绝,:“好,那就按二王爷说的,封墨语射声校尉,专管给御殿卫们传授卫箭术。”
退朝
昔日绚烂夺目的太阳也被乌云遮去了光芒只发出黯淡的白光,打照在定北侯府庭院中央花园上,那些个打蔫儿的花也失去往日的百花争艳的气息,院子里一位背着大包小包的跛脚老仆人忙活着。从内庭悠悠走出来一位身姿挺拔,着一身简洁的黑色便服的姑娘,一双出落的水灵的眼睛里早已褪去了青涩,有一丝的不安和惊恐,镶嵌在那张憔悴的面庞上就想一直受惊的麋鹿弱小无助。一直忙着低下头去系身上背着的一个黑色的包裹,一边嘱咐道:“老常不用了,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别忙活了。”
一旁走近来半晌的公公难免有些尴尬,那可是日日夜夜守在皇上身边的人啊,在这凌都走到那个官员的府衙里受到过如此这般的冷落啊!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走了过去,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问道:“二小姐,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墨语闻声瞥了一眼,继续沉下脑袋去系包裹,冷语道:“去韩州营,看望我爹爹。”
“哟~,这可不行啊!皇上刚刚下令敕封你为射声校尉,让你呀,在凌都给御殿卫们传授箭术啊!您这一走可让奴才们怎么向圣上交代啊。”
墨语听闻之后苦笑这抬头望向侯府外那个护国柱石的牌子说道:“公公进来是可曾留意到门口那个牌子。”
“在外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牌子,可我墨家守卫北境数十年可有人畏惧过马革裹尸,可有有几人马革裹尸魂归故里啊!”
说着说着原本就有些沙哑的语调变得有些凝噎。她昂起头颅逝去了泪水。“公公告诉皇上,让他大可放心,我定北侯府诸将士的刀锋是不会指向凌都的。”语罢边走出厅门,骑着一匹高大黝黑的硕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