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原在城上看的清楚,那厥机乃漠北大汉,身体高大,颇有力气,颜子晴遂武力不差于厥机,但颜子晴终归乃女子之身,一番大战下来,顿时香汗淋漓,后力渐渐不继,刀法顿时出现些许散乱,刘原恐颜子晴有失,急忙命人于城上鸣金收兵。颜子晴闻之,虚晃一招,厥机急躲,颜子晴趁机拨马而走,退入晋阳,厥机此时得胜,哪里肯放,暴喝一声,于后追赶而来。
轲比能见得厥机得胜,乃心中大喜,急忙掩兵冲杀过去,颜子晴,文蕊早已回了城中,命人将城门紧闭,拉起吊桥,轲比能大军冲至城下,不得而入,刘原在城上又令弓弩手乱射,顿时万箭齐发,轲比能军中多有中箭者,遂退兵而去,离城二十里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这一日,轲比能又复带兵前来攻打晋阳,刘原,颜子晴,文蕊紧闭城门,拒不出城迎战,轲比能遂带兵四面围城攻打,刘原分派人手于城上死命防守,奈何轲比能军中多为起兵,攻城之事,却不顺利,只是靠着人多,却也占据上风。
攻打之间,忽见西北方向烟尘大起,马蹄声不绝于耳,似有千军万马奔驰而来,轲比能闻之大惊,举目观视之下,见来人高举李腾旗帜,心知李腾带兵已从上郡回来,急忙令人鸣金收兵,众人还未撤下,李腾携带颜良,文丑早已冲至轲比能大军之后,李腾,颜良,文丑三人一马当先,杀出轲比能军中,往来冲杀十数此,如入无人之境,轲比能后军顿时尽数崩溃,四散而逃。
刘原见状,连忙放下吊桥,急遣颜子晴,文蕊自北门带兵杀出,两面夹击之下,轲比能大败而走,往营寨方向退去,李腾,颜良,文丑,颜子晴,文蕊等人哪里肯放,纵兵紧随其后,死命追赶,轲比能一路击退,到了营寨,以长枪,弓箭为守,李腾人马不能向前接近营寨,遂李腾领了众人,退往晋阳而去。
李腾等人回到晋阳,刘原早已大开城门,在外等候,见得李腾回来,早就疾步上前迎接,李腾不敢怠慢,唯恐轲比能又番从后追来,命令人马急速进城,再行言说,莫要延误。往后十数日,轲比能派人连日攻打晋阳,李腾等人分兵于四面把守,轲比能久攻不下,索性撤了人马,回了营寨,休养生息。
是夜,李腾聚众商议退敌之策,道:“今番轲比能接连攻打,我晋阳城中死伤惨重,兵士所剩不及五千,轲比能尚且留有两万余人马,照此下去,虽说城中粮草丰盈,奈何兵士太少,晋阳迟早被轲比能所夺,晋阳若失,白马,寿阳,乐平三县必定落入轲比能之手,此番军师在寿阳,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落地,班部之中一人起身而来,拱手进言道:“所谓‘趁敌不备,出其不意,必大破之’今番轲比能连番攻城,乃据上风,我军坚守城池,却为下风,况且这几日轲比能于营寨中休养生息,暂罢出兵,主公今夜三更之时,带人前去劫营,轲比能必然无法料定,必然大破之,方今已至腊月,天气寒冷,不利作战,轲比能定然退兵回雁门,则晋阳之危可解,待得明年开春之后,主公可着急诸多人马,挥军北上,雁门必然被主公所夺。”
李腾听闻,心中略作思虑,觉得刘原之计甚妙,遂纳刘原之言,道:“方今之事,也只有此一条路可走。”遂吩咐下去,今夜二更早饭,三更启程,往去劫营。众将领命而去,各自下去准备人马,调兵遣将。
三更之时已到,李腾命士兵饱食之后,同大将颜良,文丑各代五百人马,自晋阳城悄然而出,往轲比能营寨而去,留下刘原,颜子晴,文蕊坚守晋阳,以防不测。
李腾,颜良,文丑带领人马趁着天色昏暗之际,快步急性,来至轲比能营寨之外,借着草木等物掩护身体,再行仔细一看,那轲比能营中果然防守松懈,此等时辰却是不容错过,正好劫营。李腾遂令士兵悄然而上,轻声抬开拒鹿马等阻拦之物,慢慢打开营寨大门,李腾此时心中大喜,遂翻身上马,手中紧握雷龙锤,向前一挥,颜良,文丑等早已带兵冲杀上去,进入营寨,文丑带领人马四处放火,颜良挥刀纵马,四处冲杀,李腾则直往轲比能大帐而去,意欲一举将轲比能擒获,也好免除明年再战之事。
那轲比能此时正在帐中酣睡,忽的帐外喊杀之声震天响起,大惊而起,急忙出帐查看,此时营寨早已是火光一片,人马四处奔走,甚是混乱,又见敌军所穿乃李腾服侍,遂心中惊醒,乃李腾带兵前来劫营,因此不敢怠慢,赶紧回到帐中,穿了铠甲,带了头盔,拿了武器,又复出来帐外,正见一人牵马而来,轲比能亦不说话,遂翻身上马正要杀出,却见一将大喝连连,冲杀而来,轲比能借着火光仔细一看,奔来之人正是李腾,心中顿时大惊,又复大怒,虽说轲比能不敌李腾,却也并不懦弱,遂舞刀拍马而出,直朝李腾杀去。
李腾见得轲比能举兵杀来,脸色之上冷冷一笑,遂双脚猛夹马腹,那绝影本就速度极快,李腾再翻催促,更是又快了几分,顿时如闪电一般,还未等的轲比能反应过来,李腾早已冲至轲比能面前,奋力一锤,照轲比能胸口打出。
轲比能视之大惊,心中此时早已是架挡不及,可那轲比能亦是武艺高强之人,即刻侧身躲避,方才堪堪躲过李腾那一记大锤,轲比能趁侧身之时,猛然挥刀朝李腾腰间看去,此一刀确如闪电一般,普通的人,恐怕便要被拦腰砍断。轲比能心中暗喜之时,忽的只听‘当’的一声,李腾早已撤回雷龙锤,挡在腰间,正好拦住轲比能长刀。
轲比能见得一击不中,又复再砍,却还是无功而返,李腾亦是大怒,雷龙锤连连朝轲比能打出,二人于乱军之中大战四五十个回合,因轲比能仓促迎战,此时刀法已渐渐散乱,落了下风,李腾见状,挥锤连打,若不是轲比能死命而战,早被李腾打于马下。
二人正杀之间,忽的从旁杀出一人,于轲比能共战李腾,李腾举锤架挡,拨马稍退,举目视之,见杀来之人乃是轲比能手下大将厥机,只见厥机急忙对轲比能说道:“大人,此番营寨以乱,防守全无,不如暂且撤兵而退,再做商议。”轲比能甚觉厥机之言有理,不及再翻而战,急忙拨马而走,李腾哪里肯放,双脚猛夹马腹,于后追赶而来,奈何轲比能营中仍有许多人马,不能疾奔,只能看着轲比能,厥机二人消失于乱军之中,李腾遂拨马而走,冲于乱军之中,立杀数十人,鲜卑人马,尽皆不敢向前,慌忙而走。
李腾,颜良,文丑,一直追杀轲比能人马到天亮,方才收兵而走,行至半路,正见一彪人马往前走来,李腾定睛视之,乃颜子晴,文蕊二女,遂问道:“二位将军如何来了?”
颜子晴道:“主公同我父亲,叔父三人前去劫营,彻夜未回,刘原先生见得天亮,恐主公有失,特此遣我二人前来救援。”
李腾闻之大笑道:“轲比能早已撤兵而退,我等三人追杀至天明方才回军,不想让二位将军及刘原先生担心了,事不宜迟,快快回去,莫要让刘原先生等的着急。”颜良,文丑,颜子晴,文蕊四人点头称是,遂兵合一处,急往晋阳赶去。刘原早在城外等候,忽见的李腾回来,连忙迎入城中,既然昨夜大胜轲比能,李腾命人摆下宴席,论功行赏自是不提。
再说轲比能引败军退至六十里安营扎寨,收敛残兵,此时手下人马却已经不足两万,本想再翻进攻晋阳,奈何此番士兵多有带伤,士气极其低落,军心散乱,又恐再番中了李腾的甚么诡计,这些人马便要尽数丧于晋阳城下,遂按兵不动,派人往去打探弥加,步度根攻打白马,寿阳,乐平三县的消息,却是得知,陈宫设计死命防守三城,大将常林以奇兵往来奔袭三城之间,弥加,步度根亦是折损了许多人马,进展极不顺利。
轲比能遂命人找来大将厥机商议军事,厥机来后,看的轲比能满面愁容,心知轲比能此时定然不知如何进退,便坐在一旁,开口问道:“大人如何这般愁容?”
轲比能道:“我引大军自雁门而出,兵分两路,欲取晋阳及白马,寿阳,乐平,谁知连番受挫,未及月余,三万人马此番只剩下不足两万,弥加,步度根亦是未得寸功,同陈宫,常林僵持不下,空耗军力,这可如何是好?”
厥机赶忙说道:“大人,今番已近腊月,天气寒冷,甚是不利于行军作战,况且军中粮草等物已是不敷,不如撤兵而走,退回雁门,等得明年春暖花开之计,再行商议出兵之事。”轲比能思虑一番,遂纳厥机之言,又派人召回弥加,步度根,尽数退回雁门,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