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李腾命令众将道:“往后每日营中大将可轮番带兵前往壶关搦战,令高干不知我军寻找小路的意图,以免高干将计就计。”众将授命而去,带兵往壶关前搦战,高干命令部署不得出战,只在关内防守,等到李腾人马攻城之时,便用弓箭,滚石,檑木拒之。
壶关前虽然如此僵持,李腾命刘原总管朝歌城内一切事物,自与田丰,沮授,又小将涉勇护着,往旁边山中寻找小路。可是一连五六天,因那太行山上草木茂盛,荆棘遍地,极难行进,这些天的时间也只是寻到一些死路,始终不得同往壶关背后的小路。
这一日,李腾又同众人往山中寻路,好不容易寻到一个高崖之处,众人往下查看,却只见那草木遮掩,不得明示,又见太阳渐渐西去,倘若再往前行进,天黑之前,必然不能顺利到达营寨,遂李腾等人正欲转身返回,旁边涉勇突然惊叫道:“主公快看,那树丛之中似有百姓行进。”
李腾,田丰,沮授等心中大喜,连忙举目遥望,正见三名百姓模样的行人,正在山中行走,看那样子,却是正从山中出来,李腾连忙道:“涉勇,快去将那几个百姓请来,切记勿要惊吓,攻进壶关全在这几个百姓的身上。”
涉勇领命而去,往旁边已经探明的道路疾步跑下山去,因山木茂盛,左转右转之下,涉勇却是没了影子,李腾几人便席地而坐,在那高崖处等候涉勇回来。
过的一时,那涉勇果然不辱使命,将那三个百姓请来。那三名百姓见得李腾相堂堂,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又见旁边田丰,沮授皆是大家之气,三名百姓不禁有些心怯,来至李腾跟前,一名胆大者拱手道:“不知大人何事召见?”
李腾见那人如此知礼,便也回了一礼,笑问道:“不知三位老乡往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一人答道:“我三人往上党而来,要到朝歌去。”
李腾又问道:“那又为何不走官道,反而要走这般荆棘遍地的小路?”
那人答道:“官道又兵马作战,壶关城门又关着,我等身有要事,却不得往这小路而走。”
李腾心中又是一喜,遂又问道:“你等三人可曾记得方才走过之路?”
那三人见李腾所问不过都是些平常话语,略感亲切,也就大胆起来,另一人说道:“我在山中采药之时,曾走过两三回,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李腾大喜,连忙将实情告知那三位百信,道:“我乃李腾,因袁绍无道,重赋税,欺压百姓,我欲讨伐之,只因壶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久攻不下,才欲往山中寻觅小路。”
那三人听后,倒是吃了一惊,一人说道:“大人莫不是那武威侯李腾李云飞?”
李腾笑道:“正是。”
那三名百姓,连忙拜倒在地道:“我等听说武威侯所到之处,百姓莫不欢声鼓舞,以示庆贺,我等三人也是听闻朝歌百姓生活安逸,去往投之。”
李腾连忙将那三名百姓扶起,笑道:“不知三位是否可放下手中事物,明日带领我军往小路行进,夺下壶关之后,我便派人护送三位往朝歌安置?”
那三名百姓心中万分高兴,哪里会说出半个不字,连忙答应下来,却是脸上又有些担忧之色,道:“只是那小路十分凶险,极难行走,大人若是执意要行,却要寻找些身体强壮,行动敏捷之人,不然性命难保。”
李腾笑道:“数万人中,找上一些,却也容易。”随见太阳已到西边,就要落下,李腾便邀请那三名百姓一同回到营寨,好生招待了一番。
第二日,李腾选千余身体精壮,行动敏捷之人,亲自统领,由那三名百姓带着,欲往山中行进,又嘱咐颜良,文丑,宋召等人,带五千人马往壶关前搦战,若是见得壶关上人马慌乱,便下令攻城。颜良等人受命而去,李腾亦往山中而去。
这一路上,果然十分凶险,普通士兵若是没有那三名百姓领路,定要身死山中,可是现在,李腾虽有三名百姓领路,却还是四名士兵,因行走不甚,而落入悬崖之下,眼瞅着却是活不成了。
再说高干等人身在壶关之中商议退敌之策,忽有小校来报,道:“禀报大人,颜良等人领兵又在关外搦战,见我军不出,便让士兵在外辱骂大人。”
高干笑了一声都:“只命士兵好生防守,不必理会便是,骂便让他们骂就是了。”
话音落地,只听得一人叫道:“大人何必再翻忍让,让我带兵出去杀败颜良等人便是。”众人视之,乃大将郭援也。
高干劝慰道:“颜良乃河北名将,你我尽是知晓,何必下去送死?壶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等只需少数人马,便可将李腾牵制,等到主公元气恢复,必然前来讨伐李腾,那时我等再出兵夹击,则李腾必败。”郭援叹气一声,只得屈身坐下。
旁边都尉王琰突然从门外闯进,道:“大人,我观今日之事,似有蹊跷。”
高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日日便是如此,如何蹊跷了?”
王琰道:“方才我在关上查看,前来攻打者乃是颜良,文丑,宋召三员大将,不似平日里只有一人前来,况且今日带领的士兵足有五千余众,怕不是李腾今日要将这壶关拿下?依我只见,大人还是派人往关外小路处,以免李腾从此路绕至壶关背后。”
高干笑道:“那关外小路,就是本地之人也都极少有人知晓,李腾乃外乡之人,却是怎能知道,况且那地势十分凶险,才乃九死一生之举,我料李腾必然不敢往此路行进,既然无敌兵前来,那还防御作甚。”遂不王琰之言,只与众人喝酒作乐。
高干等人喝了一阵,又有小校来报道:“大人,那颜良命人齐声辱骂,甚是难听,还说……”说道这里,那小校却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高干一愣,遂不以为意,道:“还说些什么?”
那小校见高干发问,遂一咬牙,说道:“还说大人乃是袁绍同大人的母亲所生。”
高干听到这里,却是再听不下去了,心中大怒,一脚踢翻身前案几道:“逆贼焉敢如此无礼。”又名道:“郭援,带兵五千下关,勿要将那颜良等人斩杀,以泄我心头之恨。”
郭援领命而去,点拨了人马,出关摆开阵势,同颜良等人相对而视。郭援打马上前,刀指颜良道:“颜良匹夫,焉敢如此无礼,辱我大人之母?”
颜良笑道:“若不辱之,你等缩头乌龟怎能出来?”
郭援大怒,更不答话,双脚猛夹马腹,大叫一声,朝颜良舞刀拍马,猛杀过来。颜良知郭援虽然武艺出众,却是难以比拟与他,正要出战,旁边早有一人冲出阵去,颜良视之,乃大将文丑也。
只见文丑手舞一条龟背驼龙枪,坐下乌龙黑鬃马,暴喝之声,犹如炸雷一般,直取郭援而去,颜良翻身下马,喝退鼓手,亲执鼓槌,用力朝那战鼓之上砸去,顿时那浑重的鼓声响彻天地。
两马相交,文丑猛然一枪,朝郭援刺来,郭援急闪而过,又复一刀朝文丑头脑劈来,文丑毫不退让,架枪挡住,二人于阵前大战十数个回合,不分胜负。
高干乃在关上向下观望,见郭援竟然能够敌住文丑,心中大喜,正欲命人擂鼓助威,忽旁边疾奔来一小校,脸色焦急,拜倒在地,拱手道:“大人,关后起火了。”高干大惊,再也无心观战,连忙转至关后,只见关后早已是火光一片,烟尘四起,而那火光之中,一彪人马正往壶关杀来,高干大惊,知是李腾比然从那关旁小路而来,心中不禁十分后悔不停都尉王琰之言,连忙命人于关上鸣金,让郭援领军撤回。
此时郭援面对文丑早已是支撑不住,只是刚才在高干面前夸下海口,若是败军而回,高干面前,既不好交代,也是在难以抬头做人,只得拼死而战。忽的又听见关上突然响起鸣金之声,心中一喜,奋力一刀,逼开文丑,连忙拨马回走,撤进关中。颜良见文丑杀败郭援,不敢迟疑,连忙掩兵冲杀过去。
郭援人马见颜良掩兵杀来,各个心中早已慌乱,又见郭援带头逃走,也都一个个往城中拥挤,奈何那门不过三丈之余大小,如何容得了这些人拥挤,一时间,自相践踏而死者,十有三四,好不容易活着的人奔入关中,连忙将大门紧闭,以免颜良带兵冲杀进来。
颜良奔至关下,大门早已紧闭,遂颜良命人于壶关下死命攻打。
郭援撤回,只见高干迎面走来,正要说话,高干却是先道:“李腾果然从那关旁小路而来,于关后放起火来,我看壶关已经不保,将军快与我杀出关去,退至上党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