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夜观天象之际,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见,流光射入牛,斗之分,其间成火红之色,恐怕曹操会以火攻而取袁绍。”陈宫解释道。
“火攻?”李腾疑惑的说着,心中却仔细的琢磨着其中的道理,突然醒悟过来,连忙说道:“不好,曹操一定是奔往乌巢去了。乌巢一破,袁绍人马虽众,但不出三日,必将大乱,我等将无处可去。”
陈宫建议道:“若是如此,主公不如趁夜攻打曹操营寨,营寨一破,曹操便无路可退,主公分兵于两边,各自行事?”
李腾道:“不可,我们只有区区三万人马,如何敌得过曹操十数万之兵,我看不如待其时机,随机而动以谋之。倘若曹操攻打乌巢成功,袁绍必然被曹操所破,我等在此地便不可久留,急需早退。若是不能夺了乌巢,必然人困马乏而回,我等这时便派兵在半路埋伏,从中取事。”
陈宫道:“早日主公擒拿蹋顿之时,将其释放,蹋顿曾言,无奈之事,可往相投,今日看来,可往投之。”
李腾笑道:“军师之言,正合我意。”遂李腾按兵不动,以待天时。
再说袁绍谋士沮授,被囚锁于牢笼之中,亦是发觉天上异常现象,遂请求监守告知袁绍,有要事告知。监守去见袁绍之后,袁绍只言不见,监守回去告知沮授,言说袁绍不见,沮授再三请求,告知袁绍,监守再去,如此再三,袁绍这才答应相见沮授。
沮授头戴枷锁而往,见了袁绍轻声说道:“主公,沮授有一言愿面禀主公。”
袁绍念其多年跟随,释然道:“今日无事,说说无妨。”
沮授急忙道:“主公怎说无事,大祸将至矣。”袁绍一愣,顿时愣住,冷冷的看了一眼沮授,心中怨恨。沮授见袁绍如此,仍眼不肯放弃,哀求的说道:“沮授追随主公多年至此大祸临头之时,还望主公静心听我一言。”
袁绍忽然又被沮授之言感动,遂淡淡的说道:“正因念你随我多年,才容见上一面,快快起来,有话且讲。”
沮授称谢,继续道:“主公,行军之事,粮草为重。”
袁绍笑道:“岂用你说。”
沮授有些激动道:“然而主公如此大事,主公却未曾放在心上。”
袁绍疑问道:“怎讲?”
沮授道:“韩猛粮草被劫,三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我夜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期间成火红之色,乃火情前兆。乌巢乃我军屯粮之所,若被曹操趁隙焚毁,我这数十万大军将不能回矣。”
袁绍道:“我已派大将淳于琼带重兵前去把守。”
沮授思量一番,大叫道:“主公,破绽正在于此埃”
袁绍摔下面前案几上的酒杯,呵斥道:“你还在囚牢之中,军情之事,和你无关。分兵把守,我早已有安排。”
沮授哀声道:“主公,那淳于琼嗜酒如命,纵饮过度,无思无谋,整日烂醉如泥,如此昏庸无能之辈,怎能担此大任啊,主公。”
袁绍此时听了沮授的话,那分明是看不起他袁绍的指挥才能,遂冷眼盯着沮授道:“来人,将这妄言惑众的狂徒打入死囚,重加镣铐,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他出来。另外将那看守之人斩了,另换一人。”
立刻便来了两个士兵,将沮授往下拉,沮授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主公啊,沮授冒死前来进言,大祸将至,要清醒啊,主公。”袁绍只是不停,让那两个士兵快些将沮授拉出去,仔细看押。
再说曹操诈称袁绍人马,一路前行,毫无阻挡,行至乌巢已到四更天,曹操命人举火冲入,诸多粮草,尽被烧毁。时淳于琼昨夜与众将狂饮,醉卧在床,听得外面一片喧哗,刚一醒来,早被挠钩手撂翻在地。时淳于琼副将眭元进,赵叡运粮方回,见得乌巢一片大火,连忙举兵来救,却被曹操带兵杀散,运回粮草亦被尽皆烧毁。淳于琼被曹操擒住,割去耳鼻手指,绑缚于马背,放回袁绍营寨辱之。
是夜,袁绍在营寨之中,忽有小校来报,乌巢方向火光一片,袁绍大惊,恐乌巢有失,连忙召见文武群臣,商议遣兵救援乌巢之策,高览拱手进言道:“高览原和张合前往解救。”
郭图连忙说道:“主公不可,曹军前往借粮,曹操必然亲往,曹操既然已经走了,其营寨必然空虚。可先派人攻打曹操营寨,曹操闻之,必然速还,主公可趁此疲 惫之师击之,可大败曹军,此乃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
袁绍赞叹道:“有理。”
高览连忙说道:“主公不可,曹操诡计多端,外出时营寨必然妥善安排,以备不虞,我若攻曹营而不能拔,一旦曹兵从乌巢回来,必成夹击之势,使我处境更加危险。主公,还是先救乌巢要紧。”
郭图笑道:“曹操只顾借粮,怎会留兵在营寨之中,还望主公早下决心,往劫曹营。”
袁绍听得高览,郭图好像都有道理,不知如何应对,思虑一番后,道:“高览,张合领兵两万,攻打曹营。”张合,高览领兵正欲要去,只听得袁绍道:“蒋奇,领兵五万,前往救援乌巢。”
再说曹操杀散淳于琼部之后,尽夺其衣甲旗帜,遂命人手下士兵换上,扮作淳于琼残部回寨,行至半路,正欲蒋奇带兵而往乌巢,蒋奇遂问道:“你等何人?”
扮作败兵的许褚道:“淳于琼将军部下。”蒋奇将许褚等人放过,正要驱马前进,只听得后面一人大喊道:“蒋奇休走。”蒋奇措手不及,被许褚从后赶上,一刀劈做两半,许诸又指挥士兵,尽杀蒋奇之兵,又派士兵扮作蒋奇回派之兵,对袁绍言说蒋奇已经杀散曹兵,袁绍得到消息,竟然相信,遂不派人前往接应乌巢,只是往官渡添兵,意欲一举夺得曹操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