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完之后,却又是一阵尴尬,高览忽然又想起李腾当时走的时候对他们的交代,不禁叹了口气道:“武威侯曾经离开时,交代于我,无论如何切勿离开营寨,出则必败,现在看来,武威侯真乃神人也,竟然真的将此事言中。”
张合也是十分无奈的道:“虽然武威侯料事如神,奈何主公却不能知人善用,以致今日之败,倘若武威侯还在这里,曹操焉能将我们分别击败。”
蒋奇也是叹息一声,说道:“现在我们说这些话又有何用?数十万大军,尽被曹操所败,回去之后主公必然大怒,你我三人当为主将,回去之后又该如何向主公交代一番?”
高览道:“事到如今,我等也只有回去之后如实交代,说不定主公会看在我等跟随多年的份上,放我等一马。”
张合同意道:“高览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向主公禀报才是,至于主公如何处置,那就看天意了。”
蒋奇站起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兵败,曹操必然派人搜索,还是尽快收拾人马,早些离开的好。”
蒋奇话刚说完,只见士兵慌慌张张的跑来,急忙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曹营人马往这边来了。”张合,高览,蒋奇三人大惊,连忙收拾人马,急速行军而去。
袁绍营寨之中,袁绍勃然大怒,眼睛直直的望着那个传令的士兵,大叫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士兵受不了袁绍的那种目光,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头低的更低了,声道:“韩猛押运粮草,半路被曹操派兵所截,张合,高览二位将军引兵去救,拼死夺下粮草,正要回去,不想又中曹操之计,被敌军两面夹击,死命杀出而走。不想又被曹操大将夏侯惇,夏侯渊趁机夺了营寨,至此一役,官渡三十万大军……”
虽然袁绍已经猜到后果,但是却还是不相信,便命令那士兵道:“说下去。”
那士兵颤颤巍巍的说道:“官渡三十万大军,尽数被灭,逃生者,不足三万。”
袁绍一听果然大怒,质问道:“我不是派蒋奇领兵五万,作为援助,夏侯惇攻打营寨之时,蒋奇为何不来协助?”
那士兵如实回答道:“蒋奇将军也曾派兵救援,不想半路自上,被曹营大将曹仁,曹洪杀回,曹仁,曹洪又趁机围攻蒋奇营寨,蒋奇不能抵挡,再次败军而走。”
“那他们三人现在又在何处?”袁绍不依不饶的问道。
“这个……这个属下却是不知。”
“废物。”袁绍骂了一句,又继续骂道:“废物,全是废物,官渡人马达三十余万,后蒋奇又带兵五万前去协助。而曹操不过十数万之兵,怎能如此轻易就败了。”那士兵只是站在哪里,听着袁绍喝骂,一语不发。
“还望主公息怒。”班部之人,一人站起来,劝阻袁绍道。袁绍定眼视之,乃谋士郭图,声道:“三十余万大军竟然如此便被曹操消灭,我如何息怒?”
郭图安慰道:“古人云,胜负乃兵家常事,况且主公可仔细想想,曹操既然前来夺粮,说明曹操却是粮草已尽,这次主公可趁此机会,亲自带兵前往官渡,将曹操主力人马,尽数消灭,再挥师南进,攻打许昌,夺取献帝,不是更好?才乃投石问路也”
这时袁绍又是心中一阵大喜,不过转而又是一忧,言道:“曹操素来诡计多端,倘若再次前往,恐中曹操之计也。”
郭图道:“此时好办,主公可遣一人拜为前锋,先往官渡,若曹操粮草已尽,必然死命防守,这时主公便可起大军攻之,不然则和曹操相持官渡,等其粮尽,然后再举兵追赶杀之。”
袁绍笑道:“公则之言正和我意。”又问道:“军中人马,各职要位,张合,高览,韩猛等又不知去向,这该如何是好?”
郭图心中早已有了主意,连忙说道:“主公难道忘了李腾,颜良,文丑之辈乎?”
袁绍方才大悟,连忙就要命人叫来李腾,前去查看,还未发令,只见帐外突然闯进四人,袁绍视之,正是高览,张合,韩猛,蒋奇。袁绍一见又是大怒,呵斥道:“你等损兵折将,丢失粮草,还有何面目回来见我?左右,给我将这四人拉出去斩了。”
虽然张合,高览,韩猛,蒋奇都已经知道回来之后,必然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心中还是抱有希望,却不想袁绍见了几人面目,便要下令将其斩首。
班部之中一人连忙起来,急声说道:“主公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若斩大将,于军不利埃”袁绍抬头视之,进言者乃谋士许攸,袁绍也就顺坡下驴,佯装释怀道:“你等头颅,今日权且记下,日后再做计较。”张合,高览,韩猛,蒋奇连忙拜倒在地,谢过袁绍。
袁绍点了点头,便派遣使者前往李腾营寨,通知李腾先行一步。
再说李腾正在营寨中无所事事,日日操练士兵,提高作战能力,这一日忽的听到小校来报,道:“主公,袁绍遣使者前来。”李腾一愣,连忙放下手中事情,让那小校前面带路,迎接袁绍使者。
李腾来时,那使者早已在大帐等候,见了李腾进来,连忙问道:“武威侯今日可好?”
李腾回答道:“甚好,甚好。”各自坐定之后,李腾又问道:“不知天使前来,主公又有何事吩咐?”
那使者道:“张合,高览,蒋奇,韩猛今日大败而回,主公视之乃奇耻大辱,欲举兵亲征,奈何曹操诡计多端,主公怕中了曹操之计,主公又素知武威侯不但武艺超群,而且智慧卓越,便派在下前来传令,派遣武威侯可引本部人马作为前部,主公领大军随后便到。”
那使者说完,李腾算是明白过来,袁绍三十万大军,便被曹操如此轻易剿灭,袁绍心里定然忌惮,可是又想急功近利,消灭曹操,但又怕曹操于官渡早先设下埋伏,便让他李腾前去打探,以作投石问路之用。
李腾也不拒绝这样的事情,随即答应下来,道:“天使可回报主公,李腾这便点拨人马前往官渡,若无埋伏,再让主公引大军前来,一举消灭曹操,夺取献帝。”
那使者见李腾毫无思考便答应下来,心中大悦,前翻来李腾营寨之时,还怕李腾拒绝,心里想好无数游说之词,现在看来却是毫无用处,遂站起来笑说道:“武威侯忠君报国之心,我回去之后,定然在主公面前替武威侯美言几句。”李腾连忙谦虚感谢,那这是又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打扰,武威侯还是早早启程前往官渡的好,在下这便告辞了。”
说完之后,李腾便将那使者送出营外,急忙回到营中,找来陈宫,狄蟾,刘原,高顺,颜良,文丑等一起商议。众人来了之后,李腾便将袁绍使者所言之事,尽数告知众人。李腾刚刚说完,只见狄蟾满脸怒色,骂道:“袁绍匹夫焉敢如此,往日势重弃之我等不用,今日势穷方才想起,在我看来,不如现在我等各代人马,先将袁绍那个傲慢无礼之徒杀了,再挥军北上,将那曹操也斩了,尽夺其地,云飞便替代那献帝做个新皇帝,有何不可?”
狄蟾一番话说的李腾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此时颜良,文丑尚在,狄蟾如此口无遮拦,李腾连忙劝阻道:“兄长修要胡言乱语。”
狄蟾见李腾反对,连忙拉住旁边陈宫说道:“军师,我如何胡言乱语了?”
陈宫也是知道狄蟾性格如此,连忙小声安慰道:“狄蟾将军请稍安勿躁,且听主公如何安排。”狄蟾见陈宫不帮自己,觉得也是无趣,便坐在一旁一语不发。
李腾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颜良,文丑二人,见二人面色毫无变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曹操此次大胜,士气正旺,乃曹操又多谋远智,不知诸位有何良策以对?”
刘原拱手笑道:“此次前去,主公大可不必多过忧虑,只管行军便是,曹操半路必然没有半点埋伏之兵。”
李腾一愣,不解刘原是何意思,遂问道:“先生何意,我愿闻其详?”
刘原解释道:“曹操前翻胜利,尽夺蒋奇粮草三千余车,虽然足够曹操使用,却是没有半点多余,况且曹操本来人马就少,不宜冲阵而杀,此今日又有粮草,只要坚守官渡,许昌则无忧矣,再加以时日,寻得良机,定然再和袁绍一绝高下。”
李腾听的刘原解释,心中甚是满意,遂点了点头,但是一家之言,毕竟有限,李腾又问道:“众位还有何高见,只管说来便是。”
帐下所坐,多为猛将,上阵杀敌尚能以一当百,若是说道出谋划策,却是略输一筹。此刻众人便齐齐将目光盯在陈宫身上,且看陈宫还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