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连忙拱手道:“武威侯若是再出良策,高览定当言听计从,绝不贪功冒进。”
李腾站起身来走到高览旁边,将高览杯中美酒填满,笑道:“将军乃大将,李腾副之,焉敢再受将军之礼,快莫要折杀李腾了。”
张合在旁边道:“我素知武威侯不但武力超群,智慧亦是异常卓越,还望武威侯再出良策,为我等挽回颜面,也好回报主公。”
李腾在营中走来走去,绞尽脑汁,细想策略,奈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对张合,高览说道:“我暂时也没有什么良策,不如这样,二位将军先回营寨防守,我若有良策,便会派人前来通知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张合,高览见到如此,也不能为难李腾,只好说道:“若是如此,我二人便先回营寨防守,等候武威侯佳音。”言罢,高览,张合便告辞李腾,带了那些败兵,回营去了。
李腾便找来陈宫,刘原等商议对策,自是不提。
“禀报主公,张合,高览受李腾之计,趁夜前去曹操营中骚扰,却被曹操识破,以至大败。”那探马拜倒在地,向袁绍叙说着前方传来的消息。
袁绍一听,顿时大怒,骂道:“李腾匹夫,焉敢如此。若非幽州之事,前翻便已将这贼子斩首,今日又献反策,让曹操破我,来人,下令捉拿李腾,带回斩首。”
那探马还未答应,班部之中,一人起身而立,说道:“主公万万不能如此。”袁绍视之,乃谋士辛评也。遂问道:“李腾暗通曹操,已成事实,今日不除此人,难消我心头只恨。”
袁绍说完,辛评笑道:“李腾乃当世虎将,吕布亦是不及也,主公杀之,岂不可惜,况且我收到来报,前方消息亦非如此。”
袁绍一愣,疑惑道:“此话怎讲?”
辛评答道:“此次战败,乃是高览不听李腾之计,贪功冒进,杀进曹营,中了曹操之计,以至损兵折将,主公怎能怪罪李腾呢?”
郭图突然笑道:“仲治之言差矣,若非李腾出此下策,张合,高览怎能前去曹营,若是不去,怎能中曹操之计?”
辛评顿时怒道:“依照公则之言,若不出兵攻打曹操,我等坐待天雷击杀曹操乎?”
郭图一下面露难色,双眉紧皱,道:“这……”
辛评道:“这是什么,公则说来便是。”郭图顿时语塞,说不出一句话来。辛评则是趁热打铁,进言袁绍道:“主公,李腾之才经天纬地,暗通曹操之论,纯属捏造,还望主公放李腾一马,并且委以重任,李腾念主公之恩,比当效犬马之劳。”
袁绍一时间也是面露难色,不知道该如何解之,此时田丰被押入牢笼,沮授也已经被打入死囚,袁绍商议询问询问之人,也只有许攸一人,遂问许攸道:“许先生,你看这李腾又该如何处置啊?”
许攸思索后说道:“主公神武明哲,兵多将广,量失一李腾,亦不影响大局,不过李腾之才确实高超,倘若杀之,未免可惜,依我之见,主公不如将其调回防守,另派一将前往助阵,是为最好。”
袁绍听闻大喜道:“许先生之言,正和我心。”随后命令道:“来人,传令下去,命李腾带兵回来防守,另派大将蒋奇带兵五万,前去助阵,务必将曹操尽快消灭。”
此时李腾正于帐中思虑攻打曹操之策,忽见二人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李腾抬头视之,乃是陈宫,刘原二人,李腾大惊,当日前来相助张合,高览之事,袁绍言说只能让李腾一人前来,李腾无奈之下,只带了小将涉勇一人,现在看到了陈宫,刘原,连忙走上前问道:“军师与刘先生怎的来了?”
陈宫笑道:“我俩知主公前来,败下一阵,心中放心不下,便星夜赶来,相助主公。”
李腾问道:“路上可曾有人发现?”
刘原笑道:“袁绍大兵七十万,怎能无人发现。”
李腾大惊,但是看到陈宫和刘原身上虽说一路风吹土扬,却也不像是受到伤害之人,况且被人拿住,定然交与袁绍处置,其中定然有所玄机,遂问道:“那二位如何逃脱?”
陈宫道:“昨夜我俩趁夜而出,不想被袁绍巡哨士兵拿住,我俩心中大恨,身死不说,若是连累主公,倒是大大的不该,哪里想到昨夜统领巡哨士兵的乃是袁绍老将人称‘河北枪王‘韩荣韩老将军。我等和老将军于延津有过一面之缘,询问之下,我等如实说明,老将军念及我等为消灭曹操而来,便还了佩剑马匹,放我两而来。”
李腾听后心中对韩荣倒是一片感激,遂说道:“下次若是见到老将军,我等定要当面感谢一番才是。”遂连忙邀请陈宫,刘原坐下。又想起方才苦恼之事,便将事情仔仔细细的向二人说了一遍之后,询问二人道:“二位可有良策献上?”
陈宫看了一眼刘原,似乎在等待刘原献计,奈何刘原却是低头不语,只做思考之状,陈宫便说道:“主公,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李腾喜道:“军师快快说来,我等再做商议。”
陈宫道:“曹操陈兵官渡,全力防守,扼袁绍喉道,使其不能兵临许昌,倘若强行攻打,若是久攻不下,军心必然不稳,到时候曹操必然出城击之,我等反受其害,依我之见,我等不如将曹兵引出,以精兵断其后路,前后夹击,则曹兵必败,如此反复,则曹操可擒也。此乃去油灭火之计。”
李腾笑道:“军师之言甚善。”说完之后看向刘原,只见刘原面容自信,心知刘原必有高论,遂问道:“先生有何见解,只管说来便是?”
刘原起身,拱手向李腾行了一礼道:“军师之言,莫无道理,但是曹操亦是深知兵法之人,手下谋士亦非常人。官渡之重,乃许昌之咽喉所在,曹操自然知道,且这几个月,曹操一直坚守不出,意在防守,焉能如此轻易诱出而杀之。”
李腾道:“曹操奸诈狡猾,亦是神智远谋,诱敌之计,尚且商议。”
陈宫笑道:“曹操虽然多谋,可是其手下如许褚,夏侯惇等皆是匹夫之勇,虽然曹操早有安排,但对战之时,一两次尚能记住,若是如此反复,其必然心中大怒,忘记曹操所言,追赶而来,我等正好诱而杀之,杀一将则少一将,意为去油,剿杀曹操,意为灭火矣。”
陈宫话音落地,刘原又说道:“曹操之将千百之多,短日之内,岂能杀完,况且曹操一旦粮草接济,死灰复燃,荀彧,荀攸,程昱,郭嘉等献上良策,我等便身受其害,依我之见,主公不如趁其不备,断其粮道,曹兵则不战自退,我等再以轻骑追赶,曹操必然大败。”
李腾思考了一番,慢慢说道:“曹操此时粮草已经不继,若有粮草从许昌运来,曹操必然派重兵把守,倘若一时杀不散曹兵,被曹操闻讯从后面赶来,我等便要受那两面夹击之苦,不如就依你二人之计,先派人将曹兵引出,再以奇兵突然攻打曹操营寨,倘若杀进,只烧粮草,则曹操无粮可食,必然自乱,再以轻骑攻击,则曹操可擒矣。”
陈宫,刘原二人听了,都说此计可行。李腾见二人亦是没有意见,当下便要命人通知张合,高览,一起行动,忽然听到一人在帐外高喊道:“有使来见。”话音落地,便有一人走将进来,李腾看着那人问道:“天使此来何时?”
那使者道:“奉主公之命,着武威侯回去防守。”说完之后,朝着陈宫,刘原看了一眼,心中笑了一声,随即赶紧将目光收回收回。心中却是说道,‘我听郭图先生言说,李腾此次前来,只是单身一人,现在营中却是有两人坐着,看那样子,定是李腾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谋士,回去之后若是将此消息告知郭图先生,定然有赏。’
李腾当时听到那人言说袁绍要招他回去,心中早已经乱了方寸,哪里将那人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旁边陈宫,刘原二人,亦是察言观色之高手,那人小小的动作,岂能瞒住他们。两人脸上一笑,也都各自有了主意。
李腾问道:“我等刚来还未建树,怎能搬回?”
那使者说道:“主公是说让武威侯回去,具体事情,我不过乃一传令之人,却是不知。”
李腾无奈,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手中又无多少人马,虽然着急,却也是无用,只得应了声:“我知道了,即刻便班师回去。”
那人笑道:“即是如此,小人便回去向主公复命去了。”说罢,便退出帐外,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那人刚走,刘原连忙向李腾进言道:“主公万万不可放走了此人,此人若是安全回去,主公将大祸临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