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县城中心的“天上人间”高端会所,一到夜幕降临,就会变得金碧辉煌,格外热闹。言默和宇哥打扮了一身靓仔的行头后,自信满满地走进了“天上人间”。
言默二人一进门,老妈妈就认出了宇哥,他可是豪哥上次亲自带来的人,可不敢怠慢,立马迎了上去:“哟,宇哥您又来啦,您身边这位小兄弟是?”
“他是我一朋友,也是外地来的,特意带他到您这来长长见识。”宇哥满面笑容地道。
“那还是老样子,我先带你们去包间里坐着?”老妈妈询问道。
“行,你带路吧!”宇哥和言默跟着老妈妈走进了一个包间。
“宇哥啊,我上次记住了你的喜好,可还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喜欢什么类型的呢?”老妈妈亲自给言默二人分别倒了一杯酒,“你告诉我,我好出去给你安排。”
“不急!老妈妈,你先在这陪我们坐着喝会酒,聊会天,那多有意思啊。在我看来,你可比那些年轻姑娘有意思多了。”宇哥一把拉住了准备离开的老妈妈。
“咯咯咯……”老妈妈笑得花枝乱颤,“看来还是宇哥你识货,知道老娘我有独特的魅力,既然宇哥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当然要陪你坐会了。”
老妈妈来到宇哥身边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和言默二人碰了下杯后轻轻抿了一口:“不知宇哥您想跟我聊些什么?”
宇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知道你可还记得茉莉姑娘?”
听到茉莉的名字,老妈妈脸色不由得一变,但还是很快恢复镇定:“我手下的姑娘,我当然记得了,不知宇哥为何要提起她?”
“我上次跟豪哥一起来时,就看上了茉莉姑娘,本想帮她赎身的,可谁曾想她竟然死掉了,实在是有些可惜啊!”宇哥边说话边给自己满上了酒,“不知老妈妈可知茉莉姑娘为何要寻短见啊?”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老妈妈自然知道宇哥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她当然不会招,还是笑着道:“当时茉莉姑娘不是在宇哥您的房间里跳楼的么,她怎么死的,宇哥应该比我清楚呀。”
“哦?”宇哥挑了挑眉,直视着老妈妈,“那不知在她跳楼前,老妈妈特意把她叫出去说了些什么?”
老妈妈不敢直视宇哥的眼睛,还是笑着道:“哎呀,茉莉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姑娘,她正式上岗之前,我给她补补课,好让她更好地为你服务,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么?这样不是也能让宇哥你更舒服嘛,你说是吧,小兄弟?”老妈妈特意提了下言默,好稍微缓解下宇哥施加的压力。
“这样啊?”宇哥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老妈妈你?”
老妈妈在宇哥强势的气场压制下,额头已经渗出了些许汗珠,但还是尽可能正常地在应对宇哥的步步紧逼:“谢倒是不用了,这毕竟是我的份内之事,只是希望宇哥下次还能多多捧场。”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宇哥将手中的酒杯猛地砸向茶几,声调也提升了好几个度,“你为什么要把茉莉给抓进来?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你就不能放过她?”
宇哥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把旁边的言默都给吓了一跳,至于作为主要怒气承受者的老妈妈更是吓得从沙发上滑落了下来:“冤枉啊!宇哥,茉莉可不是我们抓进来的!”
“你还想狡辩,茉莉都告诉我了,她是三年前被人下了药迷晕了过去,才来到这里的!”宇哥一把抓住了老妈妈的喉咙,把她的头拎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握着一块酒杯碎片,眼神凶狠道,“我劝你跟我说实话,你敢说一个假字,我就用这碎片在你脸上划一下!”
就宇哥现在的这凶狠劲,别说是在她脸上划一下了,就算是直接把她给杀了,老妈妈也相信他做得出来。
老妈妈又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勇士,她挣了那么多钱,还没好好享受呢,怎么舍得去死?
“我没骗你,茉莉真不是我抓来的,是她亲娘把她卖过来的。她爹得了重病,没钱医治,她娘就指望用这卖女儿的钱去给她爹治病。”老妈妈已经被吓得鼻涕眼泪一块流了,哪里还敢说假话,她可不想自己脸上被划几下子。
听到老妈妈的话,宇哥心中不由得一颤,抓着老妈妈的手也不由得松了几分。
一旁的言默听到这样的事实,也是一万个不愿相信:“哪有母亲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卖到这种地方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在农村,重男轻女的人多了去了,毕竟茉莉她还有个弟弟要上学,她娘舍弃了她来保全家里人的幸福,也是可以理解的。”老妈妈现在要尽力地争取言默二人的信任,不然保不准脸上就会开花。
尽管亲娘把自己的女儿卖进青楼这种话听起来很扯,宇哥打心底里也不愿意相信茉莉有这种遭遇,但他也知道,这就是事实。结合茉莉那天自己的描述,不难知道老妈妈没有说谎,茉莉真是被自己的娘亲给送进地狱的!
“那天是你把真相告诉了她,她才选择去寻短见的?”宇哥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老妈妈点了点头,哭喊道:“可这事也不能怪我啊,我告诉她的都是事实。茉莉要是在天有灵,应该怪罪的也是她家人啊,而不是我啊!”
“呵!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宇哥像丢垃圾一样,把老妈妈甩倒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跟言默走出了包间。
如今真相大白了,茉莉的死因也已经知道了,宇哥不想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多待一秒。
其实宇哥倒很想直接杀了老妈妈,为茉莉报仇,但他毕竟还是金鹰会的人员,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乱来。老妈妈是有罪,但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宇哥亲自将她当场击毙。这一切,都得等法律来判定,还是需要通过政府的力量来制裁这些恶人。
宇哥决定了,只要找出了盗尸人,结了这个案子。他就要立马向上级汇报,请求好好整改一下这个县城的各方势力,必须还当地百姓一片安宁。
可还没等宇哥和言默走出夜总会,麻烦就已经来了。豪哥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就带着一群黑衣人赶到了夜总会,将言默二人包围在了大厅之中。
“宇哥啊,我敬你是上面派来的,给你两分薄面,可没想到你蹬鼻子上脸,竟然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我怕你今天是走不出去这个大门咯!”豪哥见宇哥二人已经被包围住了,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站到了宇哥面前。
“既然你知道我是上面派来的,那你还想把我留在这,怎么,豪哥你这是要公开与政府为敌?”宇哥气势汹汹地回击道。
“那我可不敢,你可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豪哥轻笑一声,“只要把你俩留在这了,那还有谁知道这些事是我干的呢?”
“好一个杀人灭口!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咯!”言已至此,宇哥也没有必要再跟他废话下去了。
一个字,干就完事了!
“各位,我向天豪今日有些私事要处理,烦请诸位挪个地方,改日再来!”这个夜总会再怎么着也是有豪哥一部分股份的,他可不能伤到里面的其他客人,自然要在干架之前先疏离下无关人员。
豪哥的名声在当地可是响当当的,没人敢不给他面子。当然了,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纷纷选择了离开夜总会。
一时间,大厅里人潮涌动,全都是朝大门方向逃离的,只有言默二人和豪哥带来的那帮黑衣人,在人潮里巍然不动,稳如磐石。
他们双方也不急着动手,都在等大厅里的人走空。豪哥是为了不影响客源,言默二人则是为了不伤及无辜。尽管双方原因不同,但不管怎么说,两方人马就是暂时僵持住了,气氛有了一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这时,老妈妈也从包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到豪哥,立马哭喊着冲了上去:“豪哥啊,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看到老妈妈那副狼狈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是宇哥干的。豪哥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在夜总会里动手打了老妈妈,不就是等于在打他向天豪的脸?他可忍不了!
大战一触即发!
……
与此同时,在夜总会大门门口处,有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与所有忙着逃离的人群不同,这个身影是逆流而上,朝夜总会内部走去的。
这个与众不同的身影是位姑娘,穿着一袭白连衣裙,踩着一双白色小皮鞋,整个人干净得犹如一朵不染尘世的花儿。
就连那些疲于奔命的人,都不禁被这道靓丽的风景线给吸引住了,不少人都选择了驻足观看,有些好事之人还好心提醒她里面危险。
然而这位少女,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目光的言语,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夜总会深处,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里。
……
另一边的大厅里,客人们都已经走空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还在对峙的双方人马。一时间,整个大厅都特别安静,静得针落可闻。就在这时,一阵不和谐的皮鞋蹬地声传入了众人耳里。
这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实在是与现在这紧张的气氛太不融洽了,大家都投去了目光,想知道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人在这个时候还敢往里面走。
一个身影缓缓向众人靠近,站在了众人面前。一袭白裙,一双白色小皮鞋,以及她手里提着的,与她这副造型极其不搭配的,一把银白色的弓弩。
“茉莉!”认出这个白裙少女的人纷纷大惊失色!
然而茉莉并没有理会众人惊讶的表情,而是缓缓举起了自己手上的弓弩,像是在与好友交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轻喃道:“让我们来猎杀这些陷入黑暗之中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