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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山泉潭底

秋季夜晚的山间,又临近水面,气温格外的低,微风拂过,言默不禁打了个冷颤。

言默已经在山泉潭旁的小竹林里躲了好久了,目光全程都盯着这个水潭,可别说人了,连只迷路的鸟都没有看到。

言默借着月光瞄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正是犯困的时候。按理来说,都这个点了,凶手要是来投毒,早该来了。可现在都没来,想必是不会来了。但言默不死心,还是想再等等看。

蹲在竹林里的言默也没事可干,又不敢玩手机,怕手机的光亮会吓跑凶手,便只能怔怔地盯着水面出神。

由于山泉比较冷,所以潭里既没有鱼类,也没水草之类的,就是一滩纯粹的泉水。也正因为它的纯粹,使得这潭水,格外的清澈,远远望去,就跟面玻璃镜似的。月亮映照在水面上,便形成了遥遥对应的两轮明月。

一滩秋水映玉轮,两人共赏月下景。言默不由得想,现在安婧要是陪在自己身边多好,两人一起欣赏这眼前的月色,应该也挺浪漫的。可现在就自己一个单身狗,跟这轮明月对影成三人,顿时就索然无趣了。

言默后悔了,就不该让安婧在家休息的。山间竹林,明月山泉,本来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啊,可惜就这样浪费了。

想着想着,言默不禁哈欠连天,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打起架来。言默揉了揉酸痛的双眼,又瞄了眼时间,四点了。

唉,不等了不等了,回去睡觉吧。我再倒数十个数,没人来我掉头就走。言默实在是乏得紧了,尽管一无所获,可再等下去也没意义了。

“十,九,八……”

数完十个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言默正准备掉头离开,一道光亮刺来,闪了一下他的眼。

言默定睛一看,那道光亮却消失不见了,但言默确认自己并没有看花眼,刚刚确实有一道光亮闪了一下自己的眼。

应该是水潭底的某个物件发出来的光,经过水面的折射刚好照进了他眼里。言默决定下水一探究竟。

脱掉鞋子和外套,言默纵身一跃,跳进了水潭里。山泉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言默只有一个想法:卧槽,真他妈冷!这温度低得有些不寻常了,是那种刺骨的冷!这水底肯定有古怪,言默坚定了要潜下去的决心。

别看这个潭不大,直径只有一米左右,但它却很深,言默下潜了快五米深还没有到底。

五年前,言默住在泉村的那段时间,言默也在夏天的时候来过这潭里洗过澡,但记忆中这水应该没有这么冷,而且那时的言默还小,水上功夫也一般,没有潜到水底的本事,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水潭到底有多深。

如今,言默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潜了。越往下,那种透过皮肤直击骨头的冷感就越甚,但言默也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决定咬着牙继续往下探。

在下潜了足足有十米左右的深度后,言默总算是到了水底。水底面积也不大,所以言默都不需要去寻找,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在寻觅的物件。

银白色的,环状的,材质像是玉石,看大小和形状应该是一枚手镯。这只手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但被它围绕在中间的那一团墨绿色的能量,惊得言默吓出一身冷汗。

那是毒,瘟疫之源的毒。由于已经接触过它两次了,言默一瞬间就感知到了这墨绿色能量的出处。但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团墨绿色的能量给了言默一股危险的感觉。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这次的量实在是远胜前两次所接触的。

来不及细想,言默必须得先离开这里。再待下去,尽管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也要给冻残废。言默伸手去抓那枚镯子,想带着它先回到水面上再仔细研究。

可右手碰触到镯身的一瞬间,那银白色的镯子直接化成一道银光,钻进了言默的身体里,同时进入的,还有那一团墨绿色的能量,仿佛两者本身就是一体的。

绿光入体的一瞬间,言默心底大叫不妙,用尽全身力气,朝水面冲去。在言默往上冲刺的同时,瘟疫之毒也在他体内彻底爆发,充满毒性的墨绿色能量在他的五脏六腑之间疯狂地肆虐着。

倒映着明月的水面,“砰”地一声被撕开,一时间水花四溅。言默狼狈地冲出水面后,浑身湿漉漉地跪倒在地,表情狰狞,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如今他的体内,有着两股能量在干架。一股是墨绿色的瘟疫之毒,正肆意地在言默体内做破坏。另一股是银白色的能量,它正在极力抓捕四处分散的墨绿色能量,想把它们重新掌握于自己之手。而言默体内原有的卡牌大师的本源之力,却只能干瞪着眼,什么都做不了。

银白色能量就像是警察,而墨绿色能量则是罪犯,言默的身体就是两军交锋的战场。它们打架本不要紧,本来也不关言默的事,但要是在言默的身体里干起来了,那苦的就是言默了。

可尽管心里有千万句草泥马,言默现在也骂不出来。言默现在能做的就只是极力忍受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盼望着银白色能量能尽快获胜。

然而事情没有言默想得那么简单,这场架貌似一时半会都打不完。

言默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紧咬双牙,牙龈都渗出血来了,可那种痛苦感还是没有削弱。不行,忍不了了,到身体的极限了。随着最后一丝意识被摧毁,言默陷入了昏迷之中。

……

言默是被清晨的阳光给叫醒的。温暖的阳光透过竹林,撒在了言默身上。经过了昨天晚上的寒冷和痛苦后,言默感觉此刻这温暖和煦的阳光简直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恩赐。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言默第一时间内视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经过昨天晚上的那一场交战,他现在的身体内部怕是被毁得不成人样了。

但结果却是令人惊喜的,言默现在的身体内部状况完好如初。要不是丹田处多了一枚手镯,以及手镯中间那团墨绿色球体,言默都要怀疑昨天晚上只是一场梦了。

看样子,银白色能量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再次将墨绿色能量给掌控住了。而且算这枚镯子还有点良心,知道释放能量帮言默修复一下被毁得一塌糊涂的身体。

可尽管自己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言默还是开心不起来。身体里莫名其妙多了一枚镯子,还有一团随时可能被引爆的毒,这等于在身上安了一个定时炸弹,这么想,他确实也没有开心的理由。

言默现在的内心,只想开启疯狂吐槽模式。

按照武侠小说里情节,主角在有奇遇之后,都会实力突飞猛进,最终笑傲天下的吧。我昨天晚上的经历也算奇遇了吧,可为啥实力没长进不说,还惹了祸端上身,这也太他妈倒霉了吧。

还有那鬼镯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凭什么“嗖”地一下就钻进了我身体?都不问我同不同意的吗?而且它进来就算了,还要把毒也带进来,害我吃了那么多的苦,真是日你大爷的!

唉,算了,越想越气,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看样子,那毒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发作的了,暂时算安全的吧。

而且昨天晚上也不算一无所获嘛,起码言默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明白了为什么过了两个星期了,这个水潭还会检测到毒性。

言默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那个凶手,并没有想过要折磨这些村民,他一开始就是想直接毒死所有的人,所以他直接在这个水潭里投了大量的毒。这种量的毒尽管经过流水的稀释,也可以轻易地毒杀所有的村民。

但凶手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山泉潭底会有一枚神秘手镯,并且将他投的所有的毒都给吸收了。但可能是因为阳光,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因素,总之这个手镯无法将毒给牢牢吸附住,还是会有些毒融进水里,最终让村民们都中了毒。

这么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说的通了。凶手早就以为这个村子都死完了,自然不会再回来继续投毒,所以言默昨天晚上没有等到人。而且由于毒性是逐渐挥发,慢慢融进水里的,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过了两个星期,这个流动的水潭里还能测出毒性。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言默心情好多了,看来昨天晚上的苦也没有白吃嘛!

言默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心态好倒是算一个。再难的事,他也能找出一个对立面来宽慰自己,从而让自己走出负面情绪。

调整好心情的言默,长呼了一口气,决定下山了。

……

回到村长家中后,安婧急忙跑过来询问昨晚的进展。看到言默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安婧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对于镯子和瘟疫之毒的事,言默暂时不想告诉安婧,倒不是不信任。主要是那镯子太神秘了,言默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安婧要是知道他中毒了,难免又会担心。所以言默索性就把昨天晚上的事都隐瞒过去了,直接说一无所获。

“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安婧见言默心情不好,便安慰起他来。

“嗯,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了,蓝精,噢,不对,是你爸那边有什么好的建议么?”言默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安婧听到言默又叫老爸的外号,不禁瞪了他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好建议没有,坏消息倒是有一个。”

“什么坏消息?”

“我爸说瘟疫之源的毒性会在体内不断累积,一旦到达一个量后,瘟疫之源的宿主就可以控制毒性爆发。尽管如今村民都没再喝山泉水了,但大多数村民体内的那个量都应该达到了那个临界点。”安婧顿了一下后道,“也就是说,现在只要那个凶手心念一动,整个村就会横尸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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