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枪声一响,绿鸭失去平衡,快速地坠落,像一块陨石自天而降。
“不不不,我好像中枪了!”绿鸭慌地煽动翅膀,而翅膀像漏气的气球,浮不起来。
一道红红的热血,从空中撒出来,划了一道不规则的弧线。
热血在高空之上,急速冷却,就像绿鸭猛烈传来一股眩晕之感。
“那是,那是,猎人?”一个穿着暗绿色布衣络腮胡子的黝黑男人端着一杆长长的散弹枪,枪口还散着白烟。
“完了么?”绿鸭喃喃低语。
“簌簌簌”!
猎人朝着绿鸭坠落的地方奔跑,绿鸭要坠地了。
“我还要找,安徒生爷爷,可是我就这样结束了潦草的一生么?”绿鸭意识在衰弱。
大地越来越近,猎人也越来越近。
“这一切来地太忽然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来的,太快了”。
猎人的呼吸仿佛吹过绿鸭的红色羽毛,吹灭了那热爱生活与生命的篝火。
“也许,待在鸭寮,了去这孤独的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绿鸭临死之际,一幕幕过去,有感而发很多。
猎人的枪比猎人快,枪一下甩在前面,一下望后面,但总归是长过人的手。枪是横握在手。
“就这样了么?”绿鸭扪心自问,翅膀不再煽动,实在痛得很,这种痛,是锥心刺骨的,好像拿一根根尖尖的竹签望太阳穴慢慢地插入。
猎人近在眼前。
“真的放弃么?”绿鸭自我叩问。
“放弃?”。
“放……?”。
绿鸭看着猎人,仿佛雷州湾的的海藻在跑来。
绿鸭想起了承诺,想起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地。
“不不不,我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一想到这,绿鸭迅速地调整坠落,绿鸭翻了一下身,挥动着翅膀,尽管飞不起了。也能增加一点浮力。
“噗噗”!
绿鸭一着地,猎人就扑上去。
绿鸭一个急转身,绕过猎人,游鱼一般滑过猎人。
猎人目瞪口呆,惊地赶紧握起猎枪,上弹珠,扣枪,端枪,瞄准——“砰”,弹珠一散而去,像一张网笼罩着绿鸭。
“啊啊啊”!
绿鸭身又中了两枚弹珠,一枚在背,一枚在翅膀。
绿鸭趄趄趔趔地跌了跌,又咬着牙,拼命地逃亡。
三处的疼痛像三块巨石条,两条剧烈地挤着胸前后背,喘不过气,快窒息而死;一条从天砸下,把绿鸭砸成肉泥。
绿鸭全身麻木,犹如一块木头而已,只是本能地奔跑。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能失信,不能。”绿鸭的深处意识强烈地呼唤着绿鸭。
绿鸭循着水声的方向奔跑,只要到了水里,他就有一线希望。
“我不能死,我也不会死的,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绿鸭穿过杂草丛生的灌木丛。
猎人再次端起长枪。
绿鸭已经没入灌木丛里。
“砰砰砰”!
钢珠粒粒散开,打在灌木上,也许也有打在绿鸭身上,但绿鸭早已没意识了。
绿鸭掉在了河里,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