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一声鸡啼唤醒了襄阳城的一天忙碌。
少时,白一泽结束了一晚上的打坐。昨晚,赵凌峰告诉他打坐可以替代睡眠,既能缓缓提高修为,亦能保持精神活跃。
虽然目前白一泽还没有进行正式的潜能的测试,不知道适不适合修行,但是即使是普通人,如果也能坚持每天打坐替代睡眠的话,也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赵凌峰敲开了白一泽的房门,白一泽也收拾好了行李,准备一齐上路了。
“白一泽,呆会我御剑飞行,将你带回浩然宗,浩然宗远在江南水乡中的孟商州,距离这恐怕万里之遥,路途上以你的体质恐怕难以抵挡因速度带来的猛烈罡风,如果一路上你有什么不适的话,一定和我说,我们可以慢些赶路。”
“谢谢赵大哥。”白一泽对赵凌峰心生好感,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少有的能对自己多有关怀的人。
“唰”一声清脆之声,宝剑出鞘。赵凌峰内心一动,青霜剑慢慢横飞在脚边静待主人踏上,甚为灵性。
白一泽还有些好奇,这剑怎会如此,见到赵凌峰率先踏上了剑身,白一泽也小心翼翼地将脚放上去试探,竟然如履平地。
“抓稳了!”赵凌峰嘱咐道。在赵身后的白一泽攥紧了手中赵凌峰的衣角。
白一泽感觉身形一晃,人就要向后倾倒,手中更是拉得紧了,才没掉落下去。随后,感觉心神都在向后坠,眼前的景物更是嗖嗖向后晃过,过了一阵,身边只剩蓝天白云。
人在云端触手可碰的感觉白一泽从未亲身体验过,曾经做梦时倒是梦见自己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而今这样的梦却实现了,让白一泽对修行更加心驰神往,这就是仙人飞天的感觉。
白一泽好想仰天长啸以表这逍遥而行的澎湃心情。但望了望身前定住身形保持平衡的赵凌峰,生怕把他吓落而去,只能张口而不出声,灌得一嘴烈风,半天没喘上气来。
迎面而来的罡风,却因为赵凌峰身在前方,挡住了许多,尽管白一泽已经尽力运转神庭穴去化解,但是因为疾行时间较长,罡风还是多多少少钻入了体内,所以每三个时辰赵凌峰都会落地休息一会。
辗转了五日,大河小溪、云端烈日、奇峰峻岭、闹市马龙尽收眼底,白一泽平日里多为自己的肚子和母亲的下落着想,哪得这般俯瞰景色,以世外高人的身份看尽人间瑰丽。
终于,一座高耸的山峰从天际线拔地而起,遥望而去,山腰处云雾缭绕。待到近处,云下山脚处房屋林立,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而云上宗内鹤群翻飞,松柏沿石而立,广场大鼎上烟波渺渺,门人稀稀落落,形成鲜明对比。
白一泽脚下一稳,身体已然落地。“五师哥,你回来了,师傅他老人家可是想你得紧啊。”迎面而来一位衣着素白,手执蒙恬笔,面目清秀的男子。
“七师弟,师傅他老人家可还安好?”赵凌峰关心道。
“好着呢,这不还有四个月就到师傅他老人家的三百岁大寿,正道七派、邪教八门都纷纷上门贺寿,他老人家欢喜着呢。”七师弟喜中藏忧,眼眉间有些许担心。
“八门邪教中人也上山贺寿?”赵凌峰心中一紧,如此把邪教中人迎上山来恐有变故。
“可不是嘛,如果邪教之人在寿宴上捣乱,那可不妙。但是这是师父的意思,我们也只能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去办了。哎?这小兄弟是?”七师弟终于注意到了赵凌峰身后的白一泽。
“哦,我都忘了介绍了,这个小兄弟叫白一泽,这次恶人谷截我门派密信,要不是这小兄弟机智勇敢,恐怕这信已落入贼人之手。”说着把白一泽从身后推向前。
白一泽听闻赵大哥这样夸赞举荐自己,不由得羞红了脸,毕竟自己也只是误打误撞才帮了一忙,要是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肯定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哪会这样去搏命呢。
七师弟赵平川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被五师哥夸赞的小兄弟,只见白一泽身着襄阳城裁缝铺制作的优质布衣裳,看起来也算整洁,只是脚上有些残破的草鞋有些煞景。
“好了,七师弟,白一泽我就交给你了,先给他安排一个住处,待我将此事报给师父听了以后再作其它安排。”说完,就向着广场后的大殿腾空而去。
“小兄弟跟我走吧,我先给你暂时安排一个房间先住着。对了,看五师哥那样子,应该是想让你加入宗门,这可是有点难度的,每年的三月初我浩然宗会广招弟子,也有许多名门旺族的子弟拜上山来,但大都无功而返。”
在白一泽的认知里,拜师学艺就是三跪九叩之后,斟酌一碗谢师茶就算是拜师了,好像这修道拜师有些不同。
赵平川看出了白一泽的疑惑又道:“因为我浩然宗凡事讲究一个缘字,先有修道之缘,才有入宗之机,再有修道之念,才有修道之路,还有修道之基,才有修道之命,三者缺一不可。你送信而来,便是与我宗有缘了,不用像其他人一样需有入门令才能上山拜师修道,只不过那其余两道考验,便是天机,不能泄露了。”
赵平川边说边领着白一泽穿过了大殿西苑的好些房屋,古松烟柳,如临仙境。
“好了,就是这间屋子了。”屋子庭院有些散乱,几根杂草自然生长,一株柳树屹立一旁,一副乡下田野的模样。
“小兄弟便先住上一些时日,一直待到测试之日前,如有事,可以吩咐门外童子去办。”说完后又和门外那身高和白一泽相差无几的童子嘱咐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进入屋内,各类家具齐全,虽没有装饰,倒也整洁很多,相比于之前风餐露宿的场所,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白一泽倒是有许多话想说想问,但明显赵凌峰和他这七师弟都很忙,就不便与之多说,现在正好有个道童相伴,正好能够询问。
原来这道童名叫王伦也是通过入门令上山拜师修道来的,但是因为没有那修炼的基础,最终遗憾止步在了第三道考验上,但因为家族名望颇高,浩然宗将其收为道童,但是不教授任何修炼之法。现在王伦在这浩然宗也待了近两年了。
一说到那三道考验,王伦只道每人所遇考验都不尽相同,具体如何却是再也不说,白一泽也只能转移话题,说到他听说的正道七派,邪教八门为何。
王伦道:“正道七派,以飞仙阁为首。星月书院、浩然宗、法相宗为上三派,霸道山庄、一剑宗、神拳门为下三派。邪教八门,为恶人谷、罗刹门、化血宗、风月门、妒罗门、七罪宗、幽冥谷、白魔书院,其中七罪宗是刚建起的邪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虽为后起之秀,但却最为高调。”
白一泽仔细地听着恐有遗漏,又谈到修行之法时,王伦喝了口凉茶水:“具体我也没练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入气三穴,也就是那本无名上说的方法。”
“无名?你也知道这书?”
“当然知道,这书广布天下,但对于无修炼基础和修道之心的人来说看了练了也没有用,最多能多活上两年罢了。”
果然,这书和那恶人谷的涂正气所说的一样,第一部书早已传遍天下,但是知道书中后续所著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白一泽和王伦聊了很多,快到天黑之时,王伦才不舍的离去。
晚上夜深人静,除了按照无名的打坐方法打坐以外,还看了看从林海那儿得到的拳谱,并按照谱上所著打出了一套完整的林氏下山拳,当然,这只是依葫芦画瓢,实际上有形无力,花架子罢了。
白一泽也深知练武学法不是一天两天之事,坚持下去才能有所得,所以也并不灰心,所以每天除了王伦送来饭菜之外,白一泽几乎闭门不出,偶尔有些难以通汇的地方,白一泽也旁敲侧击的询问王伦,王伦也如实告知,并不怀疑。
期间,赵凌峰也来找过白一泽过一次,告知了他赵宗主决定允许白一泽没有入门令也可参加一周后的弟子招募测试,一切看白一泽自己的造化。
这让白一泽有了许多期待,毕竟天下间有不知多少人梦想着求仙问道却没有任何门道,而自己已经和这样的机会近在咫尺间。
距离这招募的日子只剩下三天时间。白一泽白天照常练习下山拳法,很是自然的打完了一套,袖风强劲,颇具声势,有心想去一试这拳法的威力,便找到了在庭院中生长了不知多少年头的大柳树。
右脚一退,马步一扎,重心下沉,聚气丹田,某定而后动。
突然间,拳头发力而出,直击柳树腰部,一击刚刚得势便回,另一拳便紧随其后,击中相同位置,得势不饶人,如河流击柱,无使断绝,越打越快,气势越盛。
柳叶纷飞而下,树腰处拳头击打的坑洼之地已能容下两个拳头的大小。想不到练习了大半月,竟是有所成,这样的速度如果是林海亲眼所见,恐怕也会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