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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借刀杀人

深夜,鸡叫三遍的时候,二府街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汤卷和商陆等一行从马上扛下一个麻袋,“咚”的一声扔在大厅地上。油灯下,小喽罗迅速解开绳索,白苏子从里面露出头来。

“我要的是活人,你怎么弄个死人回来?”于成龙早早地在此等候多时。

“老爷不知,为了方便将白苏子偷出来,避免节外生枝,给她喂了三斤老米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天明可能会苏醒的。”

“你们从那凤凰寨上弄来的?”于成龙十二分的震惊,今天算是领教到了这四只手的厉害,这深刻地认识到此地盗匪猖獗,以盗为生,以能盗为荣,也感受到老百姓以匪为靠山的无赖。

“我们在举水河边进行交割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利索得到很。”汤卷边回答边骂道:“听四只手讲,他们是用声东击西的办法,先让人潜入凤凰寨子找到白苏子的藏身之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酒将她喂醉然后,在西边点了一把火,乘隙将她偷了出来。就这么简单,回来的路上倒的费了一点力气,两眼一抹黑,开始不敢用马灯,直到走了二十多里路才点亮马灯,真的是一路狂奔而来,我害怕耽误了老爷的妙计,延误攻寨子的战机。”

“干得好,你们等着好消息。”于成龙高兴地命令道:“先将白苏子关起来,不得走漏风声,还有,你们都去睡,明天放假一天。”

众人安顿好白苏子后,方才去睡。

“我也要睡个回头觉啊。”于成龙打着呵欠回房歇息了。

两天后,有侦探来报告军情:童冠卿带领的大队人马已经攻下凤凰寨,不日将搬师回到东义洲老窼,寨主陈恢恢带领几百号人投奔什子寨的黄金龙去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于成龙听到后第一反应就是热泪盈眶,双手合掌向上天祈祷着说:“真是苍天有眼,为我大清灭掉了一个山寨子呀。”

黄师爷立即上前报告:“老爷,我有一计,可再灭一山寨。”

“快快请讲。”

“这童冠卿灭了凤凰寨后搬师回营时必然要路过什子寨,如果说陈恢恢已经逃到哪里的话,肯定已经将童冠卿的所作所为都讲与黄金龙听了,凤凰寨历来与什子寨亲如一家,黄金龙必定会替陈恢恢报仇雪恨的,此时此刻派人潜入什子寨,再在火上浇一瓢油,黄金龙必定决心灭掉童冠卿,且易如反掌,他既然灭了则东义洲寨群龙无首,不出半月则自行土崩瓦解了。”

“此计甚妙,事不迟疑。”于成龙沉呤着说:“派谁潜入进去合适呢?”

“不难,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于成龙望了望身边的几个人疑惑地说:“这,这,还有你我合适吗?”

“老爷,什子寨上的二把手铁虎还关押在咱们街门之内呢。”

“对,对,对。此时如果放虎归山的话,他已经记恨于童冠卿,回到寨中得知童冠卿必然经过本寨,定然要起歹心,加之他与陈恢灰是好朋友,二人同力劝说黄金龙出手,这童冠卿必然死定了。”

“来人,提铁虎上堂。”

不一会,汤卷带着一个大汉走上大厅。

于成龙拍响惊堂木说:“铁虎,你可知罪?”

铁虎已经没有刚刚进来时的那般虎气了,自己满满地以为寨主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自己出去,没想到这一等没来二等还是没来,眼看前途难料,想一想自己也没有犯多大的错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关我于此呢。于是气昂昂地回答:“不知何罪。”

“大胆。”汤卷大声说:“老爷开恩,今天准备放了你,你怎么嘴硬起来了呢?不知罪就接着关起来,直到你悔解知罪后再审。”

铁虎一听说准备今天放了自己立即软下来了。

黄师爷乘热打铁开导说:“你深夜入宅,强抢民女。这是死罪一条,你死到临头还在棺材里摇手死活不知,可怜,可怜。”

“大清条律规定,强抢民女皆当何罪?”于成龙厉声地说。

“杀头。”赵书童站在一边久久没有发言的机会,终于等到了,他昂首挺胸走上前去高声地说出这两个字。

“老爷饶命!”铁虎卟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若要老爷饶命也可以,但你需要带罪立功。”黄师爷扶起铁虎说:“你也是东山的一条好汉,只是跟错了人,走错了路,如果说你想弃暗投明,走一条光明路,你一定会大有作为,成一番事业。”

“请师爷指点迷津。”铁虎抱拳一拜,痛哭流涕,转向于成龙泣不成声地说:“老爷,如能放铁虎出去,你就是再生父母,再造爹娘,必当以死相报。”

黄师爷于是将陈恢恢败走,童冠卿即将路过什子寨,如在此时此刻拦住他,即使不杀了他,也要让他将为什么这么做的意图说个明白,最后黄师爷感慨地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啊。”

“你即使没有这样的机会,我也誓死定报此仇更何况他主动送上门来了呢,我虽然不是什子寨的大当家的,但是我还是有一呼百应的本事,只要我能回到寨子,这童冠卿即使有三头六背也是插翅难飞。”

“好。有志气。”

铁虎连日连夜向什子寨前进。

陈恢恢力劝黄金龙就此机会干掉童冠卿,黄金龙正在犹豫不决,一边是兄弟情分,不帮兄弟报仇雪恨就是不讲义气,另一边是行规铁律,如果打破行规会让同行笑话,也在靳黄四十八寨中率先打开自相残杀的先河,岂不让人笑话?但是这童冠卿也太可恨了,开始答应然后改口最后背信弃义,再说了老婆娘家的事至于这样出面大打出手么,太不给我黄某人的面子了,加之也不与我商量就攻打凤凰寨,这也太不将我放在眼里,这凤凰寨子的寨主是我的铁哥们,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看来得给点颜色他看一看,杀一杀他的威风和邪气!

其实不然,童冠卿早已经猜中此计,极早防备,灭了凤凰寨子后,他派人分兵三路返回东义洲老窝。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人马绕道龟峰山寨子沿龟尾方向迂回曲折而行,没想到此路早已经被屈振奇派人堵截住。童冠卿只好再退回而向罗田方向前进。他的三队人马中第一队人马放过去了,第二队人马被黄金龙死死地包围在寨子的脚下,第三队人马虎则徘徊不前,已经早有探子报给他了,童冠卿只得又从罗田方向返回,亲自出马面见黄金龙,声称只要放了人马任何条件都答应。铁虎则极力主张杀掉童冠卿,全歼其人马。僧顿彻揣摩一番后提出一个折衷方案,他暗中对黄金龙说:“铁虎主张杀,必有其道理,不外乎女人没有捞着泄愤于人,也不外乎于成龙的意思,让我们互相残杀,他这个渔翁得利。”黄金龙点头说:“师爷说得极是,我们且来一个缓兵之计,看铁虎的反应。请跟我来。”于是黄金龙对童冠卿说:“你我隔河相望,友好邻邦,兄弟情份,并非我要为难你,实在是我二弟铁虎为你家姨妹的事怄气未消,今天如我对你怎么样必然遭到同行耻笑,但是事情已经如此了,不如依我三个条件。”

“就是三百个条件,我也答应。”童冠卿此刻感觉凶多吉少,急不可待。

“第一,先交五百两银子弥补那天我寨夜行的损失。”

“这个没问题,马上派人回去拿来。”

“第二,当面给铁虎道歉。”

“行。”童冠卿说完直到铁虎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铁寨主莫见怪,受我三拜,对不住了。”

“第三,承诺将白苏子许配给铁虎。”

“这个条件,我答应,但是如今白苏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体,为了日后寨主不怪罪我,我答应如果白苏子只要回到了东山米酒庄,我就将她送上山来。”

“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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