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集市上卖的东西确实没有孙老二的东西好,可是,”韩玉灵指着后院中像废品一样摆成一小堆儿的木制品道,“这些东西就很好啊,为啥不拿这些东西去卖?”
几人都愣住不知如何作答,看他们都眼神躲闪的样子,韩玉灵更是好奇追问。
“小妹,你别问了,你还小不懂这些事儿。”韩玉墨道。
韩玉灵瘪起嘴巴装出受了委屈的样子。
狗爷爷瞪他一眼道:“你还是个小崽子呢!”
然后转头对韩玉灵耐心道:“这都是老话儿了,说给你听听也没啥,红山村儿和狗尾巴村儿的村民都是靠木工活儿过日子的,后来红山村儿背靠红山,山里有进贡的红木,咱整个木兰县本就是拖咱大平国的后腿,这好不容易有进贡的木头,自然更看重红山村儿了,年头儿久了,红山村儿在县里说话也就有分量,咱门县八个村子,就数人家最厉害,自然就霸道些。”
“所以他们村子就不许咱门**他们好的物件儿?”韩玉灵问。
“那倒不会,可他们会逼着我们把手艺教给他们,”韩玉墨恨道,“就像木刻的刀法,他们见咱村儿刻画的技巧高超,就以制作贡品为由头,让县里逼着咱把刀法教给他们,学了后就对外说那是他们红山村儿的祖传技艺,还写进了他们的族谱。”
“这就是强取豪夺!”韩玉灵气道。
“小丫头懂的词还不少。”狗爷爷笑赞,遮掩着眼中的伤和恨。
韩玉灵继续道:“可就算有那进贡的木头,就他们说啥是啥了?”
“他们还是贼,是偷儿,是小人。”蹲在地上的韩玉墨猛地站起。
韩玉灵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他,狗爷爷从椅子上坐起来,一脚踢到他屁股,骂道:“一惊一乍的干啥,有你啥事儿,臭小子。”
韩玉墨摸摸屁股,忿忿地蹲下。
韩玉灵犹疑道:“他们···是偷艺了么?”
韩玉墨哼道:“不止是偷艺,他们是偷东西,把咱村儿做好准备参加“木物大典”的东西偷走了,然后还得了名次,被进贡到了宫里,然后他们红山村在县里的地位就更高了,哼,那明明是咱狗尾巴村儿的。”
韩玉墨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把狗尾巴村儿当成了自己的村子,可见他是真的喜欢这里,或者说是真的喜欢狗爷爷,喜欢木工活儿。
“啊?怎么能这样?”韩玉灵惊道,她猜到这“木物大典”应该是本国木匠大赛之类的活动,取得了名次肯定会声名远扬。
“狗尾巴村儿多少年没扬眉吐气了,那时候我还年轻,全村儿人都对那物件儿寄予厚望,那是整个村的老辈儿师傅集心血才做出来的东西啊!”狗爷爷回忆道。
“老木匠虎头儿师傅脾气犟,为此还投了河,哎!”郎中爷爷感叹起来。
“那,这事儿就这么地了?就白白吃了亏?”韩玉灵瞪着眼睛问。
“呵,还能咋地,县里的老爷们可不会在意是谁偷了谁的,他们只管上头的奖赏和名头儿,分好处还分不过来,谁来管这冤事儿。”狗爷爷随意地说着,却是道不尽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