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大口嚼着春卷。
鲜嫩的菜丝混合在一起,嚼到块儿油梭子,更是满口留香。
“快给咱说说,当时你们是咋打的?”
二铁双手捧着自己卷得乱七八糟的春饼,还不忘问道。
在场的除了几个当事人,都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况。
虽然正吃得满嘴抹油,但也不能耽搁韩玉笛讲故事的兴致。
听着几个姑娘叽叽喳喳说着,还真像过年一般热闹。
夜里,几个孩子吃了个肚圆儿,回家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
韩氏没有起床吃早饭,说是被气着了。
下地干活的路上。
同路的村民们都在嘀嘀咕咕谈论着。
看到韩家人过来,更是悄声细语起来。
这就是现实,不论在哪个时代,哪个阶层,你做了再正确无比的事情,也会有人说闲话。
还是像之前一样,韩三生带着妻儿去种下等山田。
分开的路上,韩二生又嘴贱起来。
“爹之前还担心,怕老三几口种山田费劲,我就说肯定没问题吧,老三家这俩女娃比男娃子都野性。”
“三生兄弟以后有靠了,虽然儿子蔫头巴脑儿的,但人家闺女刚啊,不像咱这闺女,养得娇娇弱弱的,平日说话都不敢出大气,啊哈哈哈哈!”
人群中,牛大金走了出来,他嘲笑完韩三生,还不忘夸自家引以为傲的闺女牛金莲。
牛大金是牛芳草的叔叔,在村中和韩二生的关系最好。平日都喜欢聚在一块喝酒侃大山,一起嘲笑村中瘦弱的男人,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大金兄弟,走,咱一块去田里。”
俩高壮的男人勾肩搭背站着,都自觉地挺起满是疙瘩肉的胸脯,他俩的婆娘在后头望着自家魁梧的爷们儿,满眼的喜爱和自豪。
马氏不由感叹:“爷们儿就要有个爷们儿的样子,娘们儿也得娇娇柔柔的才行。”
“可不咋滴!硬汉还得配娇娘。”牛大金的媳妇说完,看着自家男人的宽肩吞咽着口水。
“一大早上,哪儿来的骚味?真是够呛人的!”
韩玉灵从后头走了出来,用手在鼻子前扇乎着说道。
“啥骚味?”马氏听了,吸了吸鼻子,问道。
韩玉灵没搭理她,只道。
“二伯和大金叔是汉子,是爷们儿,昨儿外村人来欺负咱村儿的女人,咋没见站出来说自己是汉子?”
韩二生正享受周围人仰视的目光中,忽然被呛声,一时没反应。
“你个小丫仔子,就和你长辈这么说话?难怪娘被你们气的起不来炕。”
韩二生回过神儿,指着韩玉灵鼻子道。
“二伯,我一个小丫头片子,啥也不懂,就是觉得二伯和大金叔这样的爷们儿,昨儿个咋没看着,否则也省得我们几个丫崽子去出气。”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韩玉灵拉起韩玉笛的手,蹦蹦跳跳往山田跑去。
韩二生和牛大金被气噎,却也拿俩小丫头无可奈何,狠瞪了韩二生,便也往地里走去。
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就是,当猪耳朵村儿的人们提到的韩家闺女。
第一句就是“真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