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面的汉子们也早已心血难忍。
只不过自小以来对外村人的胆怯让他们不知如何。
“上啊,想弄死俺们,那就谁都别活了!”
一个猪耳朵村儿的青年带头从人群后头跳出来,冲向伍家人。
“他娘的,受够了,打~”
第二,第三,四个···十个
一个个男人女人站出来,冲出去,湿润着眼眶嘶吼着。
他们眼里不止有李桂枝的小拇指。
还有韩玉灵扔的第一个粪球。
韩玉笛奋不顾身的冲撞。
铁妮儿咬牙切齿地压服。
牛芳草韩玉果泼出的也不是粪水,是猪耳朵村儿一辈辈人的屈辱。
后来,有人每每问起韩玉灵,为什么李桂枝要剁掉自己的手指,至于这么严重吗。
韩玉灵只说,那个时候,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空穴来风都能要命,何况男方追打到整个村子。
之后她也问过李桂枝。
李桂枝只说,如果当时狗耳朵村儿不见血,那些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夜。
韩家上房。
伍家人被村民们打跑后,围观群众中一个老妇就一溜烟儿跑到韩家。
推门进了院儿,旁氏正在做饭,就问道。
“你娘呢?”
“牛姨,您来了,”旁氏招呼道,“娘在上···”
没等旁氏说完,牛氏就直奔上房走去。
“这点儿不在家等爷们儿回去,咋来这儿了?”
韩氏倚在炕褥上,调侃地说道。
牛氏和她自小就相熟,年幼时都曾在县里住过,后来牛氏随家人回到村中又嫁了人。
韩氏后来也带着男人儿女回了这老宅。
俩人便又成了村中最好的姐妹。
韩氏自视甚高,总说有一天还是要回到城里住的,就从来不喜与村中妇人过多来往。
一是碍于身份,她这大宅内的贵妇,哪能和田地里的村妇呆在一起的。
二嘛,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像一个村妇一般,喜欢在背后说各家的家长里短,这可不是一个大户夫人所为。
不过···她就是好这口,能咋整?
“快上坑,村儿里又出啥乐呵儿了,”
韩氏坐直腰背,手连拍炕沿儿,示意牛氏快上炕,她都闷了一天了,牛氏这会儿过来,定是有啥乐呵儿瞧了。
“是不是西边儿那家的寡妇又和哪个老头搞破鞋了?”
韩氏见牛氏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兴奋起来道。
“是东边儿老吴家吧,上回你不是说那老吴头看着和他家大儿媳妇可粘糊儿了。”
韩氏“啪”的一下,两只白嫩的老手拍了个声响儿,道。
“啧!我说啥了,啊?上次我去村当腰儿溜达,就看他大儿媳妇搀着他,你说说,也没老得走不动道儿,还得那样式儿的,都快搂一块堆儿去了。”
说着,韩氏还学了一下当时俩人搀扶的姿势。
牛氏见她这样,扯了扯嘴角,刚要开口说话。
韩氏又截住,连番道:“诶~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凑近牛氏,低声怪调儿地说。
“是徐老二,是不是,上次你说徐老二那老小子偷看你蹲坑儿,后来趁你自己个儿在地里扒苞米,你说苞米还是嫩的香,他说啥?他说老苞米更顶饿,啃起来更得劲儿。”
牛氏一拍大腿,老脸一臊,说:“诶呀,你这都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