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家的,你要是嫌乎猪耳朵村儿又穷又破,就离了这儿。”
村长朱满福沉声道。
之前说村子又穷又破的妇人往后缩了缩。
没人再说话,村长走到人群中,长吁一口气,说道。
“把两家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李家姑娘的爹娘和来找事儿的外村人被领了过来。
之前两家闹得不可开交,被强行分开才安稳了会儿。
此时见到村长,也没好意思再吵闹。
“你们是哪个村儿的?来我们村儿又啥事儿。”
那带头闹事的婆子左右斜了一眼,没好气道。
“俺们是红河村儿的,你们村儿的姑娘勾引俺家儿子,俺就上门说叨说叨,谁知道你们村的人,人穷气性大,上来就打俺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李家姑娘的娘啐道,气得两眼直愣,“俺家姑娘好好的去赶集,你那儿子自己个儿管不住腿往上凑,俺家姑娘都不稀得搭理他,装什么大尾巴狼。”
“猪耳朵村长,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村儿的人,又刁又蛮,勾引俺娃儿不说,还倒打俺们咧”
“勾引?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你再胡咧咧个试试!”
李家姑娘的娘就去抓那婆子。
“敢做还不敢说咧,就你们这破村儿的姑娘,还想赖上俺们红河村儿,俺们红河村儿最穷的人家都比你们过得体面,还跟俺装什么门风,穷的门框子都要倒了!”
听着婆子这么骂自己村儿,猪耳朵村的村名竟没有一个发火回嘴的。
这么多年,他们都习惯了,也认同这个事实,他们最穷最让人瞧不起。
村长朱满福看着在场的村民,背在身后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他很想出手,但不是打这外村的婆子,而是自己村的村民。
那婆子见在场的没一个人出手帮忙,也没有怒色,便越发的来劲儿。
今儿这一仗,她红河村儿伍家大战猪耳朵村儿,必定扬名木兰县。
一群怂包,心想着,嘴上更是放开嚷起来。
“一群怂包蛋,一村子阿斗。”
婆子一边压倒李家姑娘的娘,一边叫骂着。
伍家婆子的身材肥硕,李家姑娘的娘干瘦,哪里是她的对手。
李家姑娘的几个家人要上前帮忙,却被另外的伍家人上手拦住。
李家人无奈,身材和气势完全不是伍家人对手,只能受制于人。
围成一圈的猪耳朵村儿村民整齐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圈变成了大圈,都怕被伍家人动手误伤。
俩婆子打骂起来,李家人也被推搡着,猪耳朵村民们咂舌议论着。
众人都有意或无意地无视村长朱满福的喝斥。
无奈朱满福只身赶来,年岁也大了,根本无力动手。
他叫喊村民上前帮忙,声音却淹没在叫骂中。
几个村民偷偷瞥向他,又闪躲开眼神当没看见。
“穷光蛋,癞皮狗,还想赖上俺们村?老实儿的在你们猪耳朵儿这条烂泥沟里待着吧得了,也不撒泼尿看看你们是个啥东西,呸,过了些年头就以为俺们都不知道了?贼窝子的孬种!”
伍家婆子越骂越来劲,愈战愈勇,像一个胜利的大母鸡,压着敌人,还昂头挑衅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