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的黑木沼泽处,安静的一片,灰黑色的天空一盖无际,在与樱满划分出鲜明的对比。夜,仿佛是黑木沼泽的唯一物,只有那一轮带霜的寒月在空中悬挂着。夜幕,渐渐的来临,那寒意却更甚了些。
木远之踏过那荆棘地,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着,一身华服随夜风飘荡,玄色的丝带如此清薄。越过这片荆棘林后,则是寒流。
寒气侵袭,脚下荧光色的流沙就像星星一样相互闪烁着,沾染在木远之走过的鞋上,而那鞋子上更多的流沙变成了附着在鞋上的泥沙,有些微微的潮湿。
那一轮弯月却更加显露出阴冷之意,寒风凛冽,徐缓中,让步伐更加艰难。
木远之取出了怀中之物,打量了一下,而后,便一饮而尽。灵魂恢复液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之后便更加向前走着。
越靠近寒流穴,越潮湿,也越发的让人感觉到一丝压迫感。萤草在一空旷处长的甚密,这不由得让木远之有些惊讶,但是又转念一想,灵魂界什么都是可以存在的,自然也就有什么都是不存在的,所以就没多大惊讶感。
细小的虫子在萤草旁边飞舞,烟波氤氲着的一切,让那寒气在萤草附近随着烟波一同飘渺。萤草的光和那些细小虫子的光将寒流穴点亮了一点。
这些光点倒让木远之看清了时诘兽所住的巢穴。又见那巢穴湿湿的,时诘兽居然是天生以寒气为生的神兽。木远之本以为找这个时诘兽会去到黑木沼泽的深处,还有可能与夜行者产生冲突,可没想到,就只在黑木沼泽的边缘。
木远之小心翼翼的踏入禁地,便看见名封上写着——黑木崖,越往巢穴中走,越加幽深,黑暗伴着寒冷稀碎着。木远之发动了那微薄的灵力,点燃了一缕油青色的火光,火光就在他的掌间燃烧着。
大约前进了十几米后,听见里面是一种酣然入睡的声音,木远之不禁意偷笑了笑。而后踩着轻快的步子,猫着身子,熄灭了火把,朝前而去。
时诘兽并不是那种一入睡就完全深入睡眠的神兽,因他们是雌雄同体的缘故,所以当雄性睡着时,雌性是不睡的,雌雄同体,相互共勉,就是为了避免那些个危险的造访……时诘兽是灵魂界最弱的一种灵兽。
果然,就算步子再轻轻,还是逃不过没睡着的雄性的眼睛。
在不远处,一双深红色的眼睛正看着前进的木远之,而雌性显然是才入睡没多久,被雄性这一举动给弄的警醒起来。
木远之见已经吵醒了时诘兽,便又发动灵力点燃了那火。
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原来那雄性的五官长在雌性胸部位置,而在首位的雌性脸却庞大的撑开着,再看那身躯足有五米宽,长大约三米。这也不难解释,寒流穴为何如此的宽敞。
时诘兽瞪了瞪眼睛,口中冒着热气,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呵,中枢院构的废物,还敢来我黑木沼泽造次!”
木远之嘴角抽了抽,一丝怒气油然而生,没想到在这远方的黑木沼泽居然还会被一只灵兽所嘲讽。
木远之紧握了拳头,一记灵波直接划向了在五米远处的时诘兽。
这对于时诘兽而言,毫发无损。这点灵力冲击只能算是挠痒。时诘兽既而讥讽道:“就这点灵力?我劝你还是别打扰我们休息了,早些退去,不然别怪我们——将你这小娃娃生撕活剥了。”
木远之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知为何到了这,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要变强,而且,越寒冷的地界对他简直就是一种灵力恢复的渠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灵魂恢复液的效果。若说是这样的话,在他灵力尽失的时候,空也给过他很多恢复灵力的药丹,可是都不管用……
时诘兽见木远之发着呆,又说:“怎么?怕了吧?怕了就赶紧离开……”
“区区小灵兽,居然敢在我神族面前放肆……”又见木远之那眸子变得更加冷峻。
顷刻间,寒流穴的温度更加下降了一个度。
一股清冷感袭来,而后,在木远之手上的灵波变成了冷冰的冰球,一发而去,在接触到时诘兽的时候就变成了万千羽针。
时诘兽显然被这一击震煞到了,四足乱窜着,只见被击中的皮肤随着那小小的羽针所散发出的光芒,便直接性的爆裂了,这一爆裂让时诘兽感受到了疼痛。
时诘兽被这突来的痛感袭击地有些蒙圈,而后反应过来之后,只见爆裂的地方或多或少的血迹斑驳。
又闻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可恶,你居然弄花(老娘)老子的皮肤,小子,你摊上事了。”
找到曾经那种灵气的木远之更加如鱼得水,一个瞬闪而去,右手再一击灵汇,时诘兽那笨头笨脑的样子,显然是躲不过去的。时诘兽只能以一击灵汇反击,显然这不是明智之举。
洞穴因为刚刚两个灵汇的冲击而发出沉闷的声响,而那不堪重负的洞穴时刻都有倒塌的危险。
于是木远之一个瞬闪准备逃出洞穴,而时诘兽也没想到刚刚的一击居然有这样的效果,所以还是逃命要紧。洞穴外的萤草跟着摇曳,直到逃出生天的灵兽与木远之再次对峙时,只能听见“沙沙——”的摩擦声。
“木远之,算你行!你到底来这干啥的?”时诘兽有些服软的意味了,欺软不欺硬一直是他们的本质,何况这木远之并没有灵魂界所传的那样废材,而且刚刚开始因为知道来人是木远之而有些轻敌,现在却是不敢造次。
“我只要寒魄灵丹!”木远之坚定的表情让时诘兽不由的往后退了退。
那沙沙的声响更加甚了,时诘兽趁木远之一个不注意,又从嘴中喷出一击寒波,木远之反应慢了一拍,在躲避的时候还是被冻住了一只脚。
又一击,再一击,“嗖嗖!”
木远之没想到时诘兽还有那么卑鄙的一面:“你们!”
“哈哈哈,不能怪我,只是你一心想取我们性命,你难道不知道寒魄灵丹是我们的心脏吗?”时诘兽口中道出了他们必须自保的原因,“所以,如果你今天强行夺取,我们也只能杀掉你!”
于是,见两柱巨大的光波再次袭来,如果木远之躲不开的话必定死翘翘了。
硝烟散尽,只见一个人影在逆光中逞强,那人影双手交十,护住头部,自动进入瓶中的灵力居然破瓶而出,形成一股霜花似的灵盾保护着他。
“原来是这样!”只见木远之恶狠狠的说道,“原来,我的灵力是必须建立在杀戮之上的……”又忽的很感谢芥灵为他留的这一手——灵盾。
时诘兽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木远之怕是被那两柱光波炸傻了,既而又两柱光波而去。
但木远之以一种无人能摧之力仅凭双手,就将那光柱撕成四股,而且反弹回去。
“那么,是时候做出一个了结了!”木远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而去。
霎时,鲜血四溅,那墨色瞳孔的男子似疯了一般,撕裂着比自己身体大好几倍的灵兽,只见肠脏四扬,直到剖开了一切,看见那微微闪着寒光的灵丹……
木远之一饮而下,顷刻间,青筋暴起,就像一个暴走了的灵魂一般,痛苦的撕裂声,响彻云霄……
痛苦却丝毫未减半分,这份痛苦,这份以剥夺别人生命才能强大的痛苦,使得木远之眩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