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就知道自己又在梦里。第一次,他的梦好像有了下文。
低头,他看到的是一副陌生的身体。这身体,大概属于一个成年的男子。轮廓欣长而清晰,绝对不是还只有10岁的自己。
动弹不得,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被绑在绞刑架上,双手被铁链紧紧咬合,冰冷的触感直渗入骨血,让他难以忽视。而刚刚因为低头的动作而给颈部带来的刺痛提醒着他,此时,正有刀片之类的利器抵着自己的脖子,只要他动作的幅度稍微大一点,立马就会因此送了性命。
囚犯?
前方,有白色的梨花从破漏的屋顶飘落下来,他越是想看清楚,眼前的景物就越是模糊。直到眼前一片漆黑。有人用什么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而未等他开口,唇间突然间覆上来冰凉的一物,柔软、湿润,带着女子独有的香嗅。不消片刻,他就感觉自己的嘴唇开始发麻,这种感觉渐渐蔓延至全身,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会痛的。”劝慰般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
她…是谁?
很久都没再有动静。但实际上,他的左胸膛里此刻已空无一物。他没有死,即使失去了心脏。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銮千机知道。
他的视线逐渐开始清晰起来,不过这次,他却不是身处在牢房里,而是在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
耳边,是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女皇殿下,白灼居心叵测,大可不必留下。”
“是啊,女皇殿下!此人不除,必有后患。”
“胡闹,怎可出此妄言,徒增女皇殿下的烦恼?”
……
“……够了”,终于,一道严厉但充满无奈的声音打破了喧嚣的局面,“你们意见始终不和,所以,朕临时起意,已经动用‘白鬼’家族的人,将白灼的心脏封印了起来。日后,他若真是如尔等所言背叛銮骅国,自是难逃一死。”
不再有人说话,似是被女子的话深深震撼到。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钟,又或者几个时辰。就在眼前的景象又开始变得模糊时,只听一阵夹杂着刺耳杂音的“女皇英明”声浪潮般此起彼伏。最后,他脑中一片空白,哪怕最细微的声音,都不复存在。
……
“看来,你梦见了有趣的东西哦。”
男孩睁开眼,只见一个一身墨袍的男子抱着双臂,懒散地倚靠着窗框。“你是…什么人?”男孩毫不留情地问道。
诡撰站直了身子,将胳膊放了下来,进而好笑地看着男孩:“貌似,咱俩相对于这间屋子来说,都是闯入者吧,何必咄咄逼人呢?呵呵,怎样,跟我走吧。”
男孩皱着眉毛,一脸鄙夷:“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呵呵,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诡撰从桌案上拿起一样东西,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扔给男孩:“自己看看吧。”
男孩接过男子扔过来的物件,发现是一只信封,口还未封上,显然是中途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这是什么?”男孩看向诡撰。
“名单。”诡撰干脆利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