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鸿钰一路跑回了寝宫,然后屏退了下人。一个人躺在床上痴痴的傻笑。怎么办,还是很害羞碍,按理说这应该算是谈恋爱吧。第一次谈恋爱,还真是没什么经验,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甜蜜蜜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一般,满满的幸福感。
就在赫连鸿钰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粗壮的手臂忽然从背后伸了过来,然后紧紧的把赫连鸿钰圈住。赫连鸿钰吓了一跳,然后拼命挣扎。
外面的宫女听见声音赶紧问了一句:“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赫连鸿钰赶紧开口回道:“本宫没事,你们不必进来。”外面的宫女福了福身,然后继续站岗。赫连鸿钰拍了拍胸口,吓死她了,要是被人看见一国皇后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第二天指不定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她可不想背上一个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名义。
身后的男人带着一股子酒气,然后迷迷糊糊道:“你当真喜欢上他了?钰儿,我的钰儿。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别人吗?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是说过,等你完成任务了就嫁给我的吗?钰儿,你怎么如此狠心……”
赫连鸿钰听了这话,停止了挣扎,心底下顿感压力。虽然她今天跟墨酒表白了,但是眼下的确有个问题横亘在他们面前。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她的夫君,如果是,她又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她占了别人的身体,怎么说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并且她现在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不可以继续这样子下去。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了,不如明天等着家伙醒了,然后好好的跟他沟通一下吧。
赫连鸿钰飞快的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明天开口跟他说:“你娘子其实已经死了,我是……”这个设想刚出来就被赫连鸿钰给否定了,这样子说话显得太假了。
然后赫连鸿钰又想了想:“我是未来人,其实我是穿越过来的,也就是说占用了这具身体。不过,这只是个意外,完全不是我想占用的,对不起。”赫连鸿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说法不错。不过很快她又否定了,因为在古代,这些人都特别的迷信,说这话万一被当成妖怪绑起来怎么办。
赫连鸿钰感觉很是头疼,还是先解决眼下的烦恼吧,不可能就这样子任由这个人抱她一晚上吧。就算她思想开放毫不在意,但是这样被压着睡一晚上也不舒服。于是,赫连鸿钰轻手轻脚的想把这只手拿开。她小心翼翼去掰开红衣男子的手,却发现他抱得很紧。于是赫连鸿钰轻手轻脚的挪开,然后放了个枕头在他手臂下,自己则慢慢的从下面钻出来。
才钻到一半,那男子就抱着赫连鸿钰翻了个身。于是又紧紧的压住了她,赫连鸿钰顿时一阵火大。好不容易淡定下来,又小心翼翼的挪动,正当她快要挪出来的时候。那人却又翻了个身,又把赫连鸿钰死死的压住。
这一瞬间,赫连鸿钰内心的愤怒,不爽,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她从床边抓起了自己的鞋子,然后使劲的朝男子头上拍过去。就在这时,那睡眼朦胧的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然后伸手握住了赫连鸿钰拿着鞋的手。
用一副很是不解很是无辜的语气开口道:“钰儿,你为何要用鞋砸我。”赫连鸿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然后飞快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丢掉了鞋子。就这么站着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床上的那个男子。那红衣男子在赫连鸿钰的注视下感觉背后冒出了一点冷汗。然后他颤抖着开口道:“那个,钰儿,你干嘛这样子看着我,我……”
还没等他说完,赫连鸿钰就冷笑了一下:“呵,我为什么这样看着你,你不知道吗?小样,还给姑奶奶装睡呢?嗯?皮痒痒是吧,压着人舒服是吧?”
那红衣男子面露尴尬之色,这是他想了一晚上的“告白”方式,却不曾想那么轻易就被赫连鸿钰给看出来了。
赫连鸿钰一想到被这混蛋给压着动弹不得,心里就一阵火大。然后她转身去桌子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床上的红衣男子看着她好像生气了一样,于是也跑来桌子边坐了下来。
赫连鸿钰压下了心里的火气,然后开口道:“我想认真的和你谈谈,关于你和我的事。”红衣男子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抱住了赫连鸿钰。赫连鸿钰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红衣男子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靠近她耳边道:“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小心隔墙有耳。”
赫连鸿钰点了点头,然后任由红衣男子抱着她。只见红衣男子足尖轻点,人已经到了屋檐上,然后抱着赫连鸿钰不断的飞驰着,赫连鸿钰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不由自主的脸就红了一下。
不一会就到了那天初次见面的冷宫,红衣男子温柔的把赫连鸿钰放了下来。赫连鸿钰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如果我说,我不是我,你相信吗?”
那红衣男子似乎有点疑惑,然后开口道:“你不是你?钰儿,别开玩笑了,你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赫连鸿钰一脸正经的看着他,然后缓缓开口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超出你的认知。我之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不过我现在决定了,还是说出来。背负着这个秘密,我每天都过得不开心。我其实来自异界,也就是未来的世界。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到了赫连鸿钰的身体里。我猜想,真正的赫连鸿钰应该已经不在了。我只是一缕幽魂,活在她的身体里而已。”赫连鸿钰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那男子的表情,因为她实在是为自己的安全担忧。
只见那红衣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然后没说话,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于是赫连鸿钰又接着说:“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我通通没有,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以及你所说的任务是什么。”
那红衣男子皱了皱眉,然后看着赫连鸿钰:“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了,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钰儿的魂去了哪里。”听到这个赫连鸿钰也皱起了眉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赫连鸿钰而已。”红衣男子听完以后,释然的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里包含着些许苦涩:“不管怎么说,这具身体还是钰儿的,我相信这些事都是有原因的。我姓贺兰,名梧卿。至于你的任务,既然你已经不记得了,那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我送你回去吧。”今晚在御书房的时候,他听见了那些话,赫连鸿钰对着墨酒表白的那些话。心里微微的泛起了一阵苦涩,他不敢告诉她,赫连鸿钰的任务就是毁了黑云国。就在这时,一阵笑声打断了他的神游。
“噗嗤,哈哈哈哈哈,无情哈哈哈哈哈……”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赫连鸿钰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了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贺兰梧卿一脸茫然的过来扶着她,然后开口问道:“怎么了?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赫连鸿钰压根发不出其他声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过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了,她清了清嗓子:“咳,你的名字没什么问题,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你送我回去吧,哈哈哈哈哈。”贺兰梧卿很是无奈的把她送了回去,而且还默默的在心里反问自己,名字到底有什么问题。赫连鸿钰到了飞凤宫,她回想着这个名字,越想越憋不住,于是:“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太搞笑了。卧槽,无情,哈哈哈哈哈……”
门外的宫女们每次都想推门而入,但是皇后娘娘每次都叫她们不要进去。所以她们在外面听着里面恐怖的笑声,默默的在心底猜测皇后娘娘是不是疯了。第二天,某人顶着一个硕大的熊猫眼起床了。铃儿看到以后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娘娘晚上做贼去了,然后赶紧给她上妆。化了妆以后稍微盖住了那憔悴的神色,然后搀扶着赫连鸿钰出了寝宫。
此时,众宫女太监已经在院子里等着赫连鸿钰了,看见赫连鸿钰来了都纷纷蹲了下去:“奴婢(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赫连鸿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起来。正准备说话之时,门外一阵喧哗。紧接着,一群环肥燕瘦的女人挤了进来。她们进来以后吩咐给赫连鸿钰请安:“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赫连鸿钰淡淡的说了一句:“平身。”然后就面带疑惑的看着她们,这群女人来干嘛?她好像不认识她们吧。为首的一个女子,扭着腰上前了一步,然后开口道:“启禀娘娘,嫔妾们听说娘娘今天要开始训练了。于是过来观望一番。”
赫连鸿钰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子,一张小脸尽显妩媚之情,狭长的眸子如同那狐狸一般眨巴眨巴的。铃儿看赫连鸿钰盯着这个女人看,于是上前一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娘娘,这个是惠妃。家里没什么权势,依附着月妃生存。她的舞姿是大家公认的天下第一。”
赫连鸿钰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恐怕是月妃闭门思过,没法出来作妖。所以让手底下的虾兵蟹将出来挑衅她,膈应她。想了想然后对着春儿吩咐:“来人,赐座。”春儿领命以后带着一群小太监去搬桌椅了。
赫连鸿钰看她们都坐下以后,就对着那些宫女太监开口道:“在开始训练之前,我要先跟你们说好。前几天我们要把所有舞蹈姿势学完,不过不要担心,这个舞非常的简单。后三天我们要抓紧制作我们的舞衣。大家听明白了吗?”
那些宫女太监们都福了福身:“奴婢们(奴才们)明白了。”赫连鸿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说:“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找一个搭档,两人为一组。一个扮演男子,一个扮演女子。我一会会把男女的舞蹈动作交给你们,你们可以和自己的搭档一起练习。”
说完赫连鸿钰就看着他们,那些宫女太监开始和周围的人交流,然后组成了两人一组的小队。可是,有一个宫女孤身一人站在旁边,没有搭档。赫连鸿钰注意到,刚刚交流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和这个宫女交流。
看样子是被大家给孤立了,于是她笑着走了过去,朝着宫女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有搭档?”那宫女唯唯诺诺的答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叫杏儿,没有搭档。”赫连鸿钰看了看这个叫杏儿的宫女,巴掌大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愧以及恐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约摸十几岁的样子。
赫连鸿钰看了她一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杏儿的个子比较小,才到赫连鸿钰的肩膀处。
“那么我做你的搭档可好?”赫连鸿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杏儿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猛然抬起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赫连鸿钰,然后不敢置信的喃喃道:“真的吗?皇后娘娘,愿意做我的搭档?”
赫连鸿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惠妃就娇笑了起来:“呵呵呵呵,皇后娘娘,您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罪臣之女,她父亲原先是平北侯,镇守边关。谁知道却和外族人勾结,差点害得我们边关失守。后来皇上念其年幼,才放了她一马,让她进宫伺候。您确定要她做您的搭档?”
赫连鸿钰听完这话,也算是明白了,难怪中宫女都孤立她。在古代,勾结外族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一辈子背负着罪臣之女的名号,被世人所不耻。赫连鸿钰看了看那个宫女,只见她用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摆,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