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秋儿语气冰冷:“沐玄空,我的徒儿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不要再问了。”一股无相境的威压压迫这沐玄空。
沐玄空不明白为什么墓秋儿会突然动这么大怒,但他对墓秋儿的实力真的十分忌惮,况且还有玄阳子护着她……
墓秋儿:“各位长老,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的话,我徒儿要休息了。”
玄阳子将聂灵儿送走。然后,只剩下一人——玉无心。
玄阳子:“你的耀阳浩决到底是怎么来的?”
谢弃尘无奈,心中:“真是倔唉!这么久了,还没把这件事给放下。”
玉无心:“止戈。”
提到止戈,洛依顿时大惊:“你早就认识止戈?什么时候?”
玉无心:“没来天渊阁之前,净湖巧遇……”
玉无心:“你去净湖做什么?”
玉无心:“报仇。”
玄阳子追问:“报什么仇?”
……
天演阁寒狱之中,姬媚突然睁开眼:“问心术?看来新一代天演者还是出世了。不过……太弱了。”
其精神瞬间通过微狐印记附在了玉无心身上。借印力波动巧妙隐藏,倒也无人察觉。
……
玉无心:“杀母……”
冷冰心手莫名的抓紧:“你母亲是……”
玉无心:“她在我刚出生便失足溺与净湖,我去净湖是想如精卫填海般用石子把净湖填平……”
洛依很是感动:“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冷冰心听完之后,如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自己所有的希望。她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世间相像之人良多,又怎会是她呢?
墓秋儿:“各位长老,还有什么问题吗?”语气中透露着浮躁,显然只想象征性的一问罢了!
谢弃尘沉思一会儿,开口问道:“玉无心,你的境界为什么如此低呢?你为何有着与境界如此不相称的技法呢?”
墓秋儿刚听见有人开口,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沐玄空,想怒怼他一顿,一看是谢老,便没有再说话。
玉无心木讷的答道:“地居穷乡僻壤之地,不知修行内力,只有以身乱形之法。”
谢弃尘:“竟然地处穷巷僻壤,又何来如此高深的乱形之法呢?”
玉无心一笑:“穷乡僻壤之地,不是最适合藏宝的吗?”
沐玄空一听藏宝二字,瞬间起了贪欲:“你是说你得了什么高深的修为功法?是什么?在哪里?”
墓秋儿开口讽刺:“沐玄空,你身为堂堂长老,竟然觊觎弟子的功法?天渊阁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刚才墓秋儿就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发泄呢!
沐玄空也知理亏,争辩道:“功法良莠不齐,本尊是怕摊误入了歧途,才多此一问。墓长老何须如此咄咄逼人呢?”
墓秋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她与沐玄空争辩的时间越长,玉无心被控制的时间也就愈长,而她的记忆也有可能损伤……当下之计,不适合与他争论。
玄阳子:“你既身处穷乡僻壤,你母亲又为何要去净湖?净湖被世人认为是大凶之地,你母亲为何要去?”
……
天演阁寒狱:
姬媚:“老匹夫,问的还挺多嘛!想知道这个,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语气中满是不屑。
的确,想当年九尾天狐姬媚横行天下、玩弄人心之时,可从未听说玄阳子这一号人物。
……
玉无心:“母亲那一辈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此句反问,着实让玄阳子吃了一惊。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自己的思考吗?回答中还会有自己的个性吗?
洛依:“她幼年便丧母,自然是不知道她母亲的事情的。玄长老就不要揭人伤疤了吧!”
洛依在知晓玉无心也是自幼无父无母之后,心里竟莫名的有些心疼……
这或许便是每一个没有给孩子足够母爱的母亲的心吧!因为愧疚、因为感伤,便觉得天下所有孤苦无依的孩子,都像是自己的孩子……
冷冰心:“众位长老,还有什么问题?”语气冰冷,那言语中的寒意似乎瞬间便把人带到了冰天雪地之中,不容反驳。
沐玄空似乎想要开口,冷冰心神色一凝,一股寒意瞬间击向沐玄空,沐玄空的身体竟然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玄阳子脸色平淡,将玉无心给送走了。
至此,长老问心便结束了,只见众长老神色各异,玄阳子还是那般铁面无情,洛依却是心事重重,谢弃尘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沐玄空一脸狡诈,冷冰心面无表情,墓秋儿却是神色不定。
玄阳子:“此次问心实乃无奈之举,但为了天渊阁的未来,还望众长老海涵。此事,还请众位长老守口如瓶,切莫于弟子提起。不然,平白伤了师徒之情,确是不好!”
墓秋儿小声嘀咕着:“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么?伤都已经伤了,还怕多这一刀?涯渊……”
玄阳子知道墓秋儿此刻早已心烦意乱,也并未放在放在心上:“打扰长老们休息,实在抱歉。长老们,请回吧!”
一结束,墓秋儿便急忙赶回了葳蕤轩中,没有等任何人。其他长老也是接着走了……
玄阳子见墓秋儿这般模样,心中也是关切,就在他打算走的时候,洛依叫了他。
玄阳子一脸疑惑。
洛依笑道:“我……无事。今天,弟子们说的话,阁主会知道吗?”
玄阳子瞬间便知道了洛依的担心:“不会,想必他现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分身吧!”
涯渊非要坚持新弟子的问心与对苏静娴等上一代弟子的问心同时开始,在支开了玄阳子的同时,又何尝没有支开了自己呢?
洛依:“对不起,没想到耀阳浩决是止戈……给你添麻烦了!”
玄阳子摇摇头:“玉冰心的确是练武的好苗子,就是修为太弱了,选的印记也是……”
洛依:“今日之事,还是不要告诉他,好吗?”
玄阳子:“自然,阁主身怀鸿鹄之志,自然不会对这等小事上心。”
洛依虽然与世无争,但从玄阳子的语气中,她还是感受到了什么:“玄大哥,如果……他做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
玄阳子:“洛依,他做的一切与你无关,你又为何非要知道呢?眼不见为净,有些时候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会更好!”
洛依眼中顿时有了泪意,委屈的点点头。
玄阳子看着洛依那伤心的模样,心中只叹:伊人多情,至温至柔,本该一世无忧,享乐天伦;叹只叹,一腔痴情错付,空得兰因絮果……
洛依与涯渊之间的关系,其实他们长老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从不说破罢了。
……
天演阁中:
苏静娴身体表面浮现着一层星光,如梦如幻,就像是落入凡尘的星辰之女,神秘、美丽、柔情……
诸天祁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阁主,可以了!”但双手仍是结印,支撑着控制苏静娴的法阵。
涯渊点点头:“没想到她对你早就有了防备,竟然服下了封心丹,真是费了你一番功夫呀!”
封心丹,丹如其名。服下此丹,便会封锁自己的记忆,心境。除非是某然碰见自己在服丹之时,一直所视的物体,才会解了封心丹的药效。否则,便会永远忘记自己是谁,也永远不会记得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无论是过去,现在又或是未来。
服下封心丹,自己的记忆便会永远停留在一秒钟。任何事情转瞬即忘。那种日子与死了并无分别……
诸天祁象征性的一笑。看着苏静娴身体上的星辰之光,诸天祁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欣慰的看相了祭坛之上的梵文。
是的,他做到了!他没有辜负上一任天演者。
涯渊:“苏静娴,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呢?”
苏静娴神色迷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涯渊:“谁?”
苏静娴语气冰冷:“天渊阁阁主——涯渊。”
涯渊忍不住竟然笑了出来:“……那你想好,怎么报仇了吗?”因为在他看来,这话实在可笑。这世界能杀他涯渊的人,想必还没有出生吧!
涯渊没有问到她的父亲,因为他一生中杀人无数,就算问了,又怎么会知道呢?
苏静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涯渊若有所思,诸天祁确是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顺间祭坛点亮,苏静娴身体浮现的星辰之光愈发灿烂……
诸天祁:“阁主,封心丹的药效……咳咳!”
涯渊看了他一会儿:“没事,该问的已经知道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哼!以卵击石罢了!送她回去吧!”然后边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似乎诸天祁的伤,他一点儿都不在意……
也是,像他一般冷血无情的人,又怎会在意一个弟子的死活呢?更别提只是轻轻受伤罢了!就算是天演者又如何呢?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上一代天演者如此,这一代天演者也逃不了相同的命格。
……
葳蕤轩中:
墓秋儿等在苏静娴的床头,一脸担忧。突然,苏静娴凭空出现在床上,就像是做梦一样。
墓秋儿见苏静娴身上闪烁着星辰的光芒,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所幸,她的徒弟还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看来,不能让她继续待在这里了!平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