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了不知多久,拓跋翼也没来干预,最终我还是选择……“手手……手……手吧!”毕竟没了右手,命还在不是,人啊,唉,就是这样,始终以为可以两全其美,但是真的面临无法逃避的选择时……还是会本能的选择利益大的那一项。
“想好了?”
“想好了,其实这无异于是选现在直接死还是以后崩溃死,不过……手没了至少我还能有机会回家再看看父母。”是的没错,这两个选项看似不同,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前者不过是多了一些时间能完成心愿,后者,只不过是少了心灵摧残的那部分。
“你为何如此悲观?”拓跋翼似乎是想不通我刚说的话“……没了右手,将左手练成右手那般灵活不就行了?为何在你看来两者皆是死路?如此软弱怎配为男儿!”
“呵,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被妖气所染,你没面临选择,你不用每天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你凭什么这么指责我?”
那句‘如此软弱怎配为男儿’,真的是把我激怒了,这家伙从刚才起就一直用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在旁边看着我被妖气感染,然后又趾高气昂的对我评头论足,我真的是……前不久才一起经历过生死,怎么说我们也算朋友吧,当初不提醒,事后来挖苦,这人什么毛病?有病吧?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的不作为,不提醒,我怎么……我怎么会……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身体越气越抖,声音越来越小,不是觉得我说错了,而是觉得太心累了,忽然发现也许朋友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如果是这样……我有什么资格埋怨拓跋翼?
“哦?”一点也不想去看拓跋翼现在嘲讽的表情,我低着头,努力平复心里的委屈。“柳程羽,你是否觉得我太冷漠?”
是的,但是这时候我真的不想说话,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喷的他直接动手杀我。
“你可知……”停了半天脑袋上方也没说之后的下文,我抬起头看向拓跋翼。“我不知你为何如此在意他人的目光,从初识到如今每每遇到你口中所谓的未知,你总会妥协于自己的懦弱且自暴自弃甚至崩溃指责……你可知这世上本就残酷,若自身不强,谁也无法永世保另一人平安,你若学不会谨慎,不管身处何地都会有性命之忧。”
“……”抹了一把眼睛,看着拓跋翼,他怎么有种沧桑感?那种经历了世间琐事的……“你懂屁,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会害怕,会难过,会胆怯,也是因为这样,人才需要朋友亲人,有时候也许只需要亲近之人的一句话,就能救人一命!!”最后这句救人一命我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今天他提醒一句,我就不用……
“是么?可你也需知,能伤你害你的,也是你口中的亲近之人!如若今日你自己多加小心,无需旁人提醒,便能安然无恙,可你却把生的希望寄托于别人,而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拓跋翼,我本不想说的,但是你……”这人,这是什么想法?
“洗耳恭听!”
“好,我就问你,在雪妖洞窟里……”我还没说完,拓跋翼接着我的话就说了起来。
“你可是想说如果不是你为我治伤,我也活不到现在?”
“没错!”
“那你说说,我是为何会被伤。”
“我……救我!”本来我是气势汹汹,结果想到原因……
“你还记得就好,若非救你,我怎会受此重伤?”没有激昂愤慨,只是平淡描述,却让我不经打脸。“若你有自保之力,我如何会需救你受伤?”一句句的反问让我哑口无言。
“我没让你救我!”我承认我这是气急败坏了。
“你不想死,不是么?”
“……”
“柳程羽!”拓跋翼忽然一叹气“自身不强,总等别人相帮,终会有等不到别人相助的一日,而那时你又该当如何?一死了之?如是这般,今日你又何必弃手保命?”
“拓跋翼,你到底想说什么?”说了一大堆,除了指责就是鄙夷,我……
“还不够明白?”
“不够,请直接了当的说。”
“强大自身,坚毅不动,勿忘初心!”
“???”拓跋翼什么意思?
“你看似坚韧,貌似坚强,可你的内心……太过脆弱!”我刚想反驳,拓跋翼又说“若我当年面对众叛亲离那时依旧像你这般心性,恐如今早已尸骨无存多年而无人知晓了。”说完拓跋翼也不看我,而是转过身去,就留给我一个背影,而我也忘了要反驳。“走吧。”
“去哪?”
“魔渊,送你一程。”
“我……手……”猛的站起来,忽然想到我还没解决妖气的问题。
“无碍。”
“……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如果是这货故意玩儿我,我真的会拼了老命冲上去跟他同归于尽的,这给我吓的……
“若是这般轻易便能染上妖气化身为妖,那这世间怕是多半都已为妖物了。不过是你方才说自己太‘柔弱’故而帮你增强心性而已。”
“拓!!!跋!!!翼!!!我nen死你!!!”说着我就冲了上去。
“勇气可嘉,然太过浮躁,往后切记戒骄戒躁!”
一把扑空,还听他在那数落我……“你……耍我耍的这么开心,嗯?真没想到,你这人……”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没了妖气感染的困扰,我的大脑能更好的灵活运转了,原来拓跋翼……经历过这些,虽只是只言片语,但估计那是我永远也体会不到的痛吧,毕竟拓跋这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