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言:东俊北楼。
草屋外,魏雪风难得气色尚好。
一阵嬉戏打闹之后,魏雪风实在无力坐靠在一根粗枯木旁大口的喘气,羽晴倒是活力无限,不过见他那般模样也将就不再疯癫,与他一样在身旁坐下,双手枕在膝盖上,秋水碧波的双眸不时的打量着眼前五岁的孩童。
魏雪风待气定神闲便眼神嫌弃,见她如此口中一阵咀嚼,又想到起床前那段,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凑到羽晴耳边,言语:“羽晴姐,倘若我不嫌弃你年纪相差一轮有半,你真的愿意做痴情人?”
羽晴本以为他又拿此事嘲笑,看他眸子清澈又不像是玩笑之言,倒是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这看似简单的问题,斜着身子轻轻的靠在魏雪风稚嫩的肩头,不知如何话语,呆呆的看着蔚蓝的天际。
魏雪风轻抚她的青丝,脸色及其严肃认真,笃定口吻言语:“羽晴姐,等十年后,你若未嫁,而我拥家财万贯又练得一身本领,至少能护你平安,到那时我一定娶你过门,好让你这个痴情人儿有个归宿。”
羽晴听闻言语心中自是高兴,可一想到邵平之事,不觉眼眸中又变得红透带泪,一时间又不知怎样形容自己,魏雪风见她依旧苦涩脸颊,不便过多打扰与之相同,观赏无趣天空。
羽晴想起明日要与邵叔赶集,连忙起身随问魏雪风。
“明天我与师傅一起去附近的集镇,你是否一起同路?”
“不想!”
羽晴听闻他的回答自是不高兴,但又不想被看出,漫不经心。
“去逛集镇,好玩好吃!为何不去?”
“好玩好吃,师傅自会带回来,为何非要同去?”
“那与我一起呢?”
魏月风看她模样,虽自知其中含沙射影话语,却依旧直言:“不去。”
“热闹也不去?”
“师姐!我以前的地方天天热闹。”
魏雪风的回答倒是出乎羽晴的意料之外,一般孩童知晓逛集镇不应该是他这种态度,听闻他的回答,羽晴的脸色阴沉,正要提手去捏他的脸颊,却被他及时闪躲而过,口中还责问。
“我的好姐姐,脸上本就无肉,都被你捏出几两!”
羽晴做出捏脸手势,嘴中还阴森话语。
“你再问你,去还是不去?”
“不...想...!”
“唔!?”
“去...自然要去。”
魏雪风慌忙改口回应,毕竟现在的他吃不消这恰似的温柔。
羽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是坏笑不已,起身活动筋骨踢着快乐步便朝屋内而去,口中自是一阵欢喜呢喃,她话语不清魏雪风未听得清楚,只好委屈的看着周围惨淡的初冬景色,几声叹息倒是让人怜惜,大仇未报此时又不知如何才能尽早达到武玄,练得一身本领。
三位前辈倒是忙活了一天,在斗天杰一再恳求下,屋旁简易的搭设一间草棚,一来是男女有别,五个人挤在一间草屋内实在有失体统,这二来方便他们三人喝酒怕吵到两个小孩,斗天杰也有一个卧榻之所。
三人从早上一直忙到傍晚才弄好,三人站在草棚内,一阵豪言壮语。
“诸位将士,这就是我们拿下的第一座城池!老朽甚兴,本应知天命,竟能与诸位聚首这乱世之中,实属老朽巧遇天将天兵,众将士奋力搏杀皆是辛苦,随我好酒好肉一醉方休,来日在与天子会猎于皇城,与吾同袍者,皆有赏赐。”
“得令!”
邵鸣成口言手绘,斗天杰与钟延倒也配合,拱手领命。
他们将昨日的酒坛勾兑山泉,与昨日相仿把酒言欢。
次日,清晨。
天蒙蒙亮,羽晴早早悄悄起床打理,脸上素妆沁了红唇,又将昨日的雪狸绒毛外衣依然穿在身上,换洗的衣物自从魏雪风来后就没有动过,与他一起嬉戏时好似一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就已经过去。
看着衣物成堆,她见心烦统统往塞入柜中,也省得眼不见心不烦。
她将魏雪风捏醒穿着妥当之后,便与他一同去寻邵鸣成。
邵鸣成也早早起床,见她这幅模样甚是诧异,羽晴往年从不外出即便是请都无法答应跟从,还以为昨日只是无心之话,今年倒是主动,见她把魏雪风也拖拽起来,不禁几声闷笑摇头不语。
羽晴将遮面纱巾敷于面颊,攥住魏雪风那瘦弱的手臂,便提议出发。
路途不远三十多里,羽晴这一路欢喜忘了艰辛。
天玉镇并不大,一百余户人家。
虽只有一百余户,可闲散的空房却特别多。
大户人家将空房储物安排手下看管,普通人家将空房堆积柴草。
可就是这么小的集镇,却是这十里八乡的集聚地。
底蕴不大的小镇却有着如此人气,除了靠近涌金城外,治安良好暴徒灭迹,这里还有四家爆发大户,这四家主营:酒水、商盐、布匹、瓷器,互有来往倒也融洽,其各家少爷更是臭味相投,上房揭瓦打砸抢掠调戏良家无恶不欢。每每有人控诉,家中父辈靠钱财息事宁人,与易海楼之子颇有几分相似。
这日,四家的少爷公子在集镇的一处早点摊剔牙叨扰,正商量着今天如何打发,邵鸣成、羽晴、魏雪风三人正好也路过此地,这时三人饥肠辘辘,于是在一处空闲饭桌旁坐下,点了两碗片汤与三张菜饼,这四家公子不打算在这里多待,正要离开,见羽晴揭下纱巾露出娟秀的容颜,顿时起了歹意。
四个地痞一阵坏笑正要上前搭讪,无意之中看到老者拿着酒袋的手,又都龟缩一旁,不敢试探只好在一处偷瞄,老者的手泛黄苍老褶皱,手背处的关节却是锃明茧子,摆明就是一个练家子,若是正面交锋怕吃了苦头。
又过半碗茶功夫,老者已经起了疑心,不善眼神向他们投去。
地痞也都识趣,一番交流不欢而散。
三人吃饱喝足给了碎银就匆匆离开,邵鸣成置办货物较多,集镇上车水马龙十分的热闹,几经辗转已至晌午,顾来一辆拉货马车,与车夫谈好价,将买来货品往车上运,羽晴偷偷带着魏雪风去往刚刚买糖葫芦的地方。
他们三人的行踪自出了早点摊就被四个地痞盯梢,见此良机走至跟前先是痛打一番卖糖葫芦的老头,将稻草棍上的糖葫芦统统取下,又把羽晴围住,眼神猥琐,几声坏笑便要伸手去撩她的纱巾。
羽晴本就羞涩怎会同意,明玄一启与之过招。
四个地痞只是欺良霸善之辈,倒是知道一些武玄皮毛却无法显出,被明玄这么刺中,纷纷在地上痛的打滚求饶,羽晴得意正准备拉魏雪风离开,这时一个地痞在地上拿了糖葫芦的竹签抵着孩童的颈脖,气愤言语。
“别动!再动,我可就要了这小鬼的命!”
魏雪风一脸无辜,拍拍那人手臂言语。
“兄台,你怕是想多了,我姐姐可不管我的死活。”
“野毛小子,闭嘴!”
羽晴冷眼观之,一步步靠近,那人这才慌了神。
“看吧,她呀!巴不得我...”
那人手中的竹签刺的更深,魏雪风的颈脖已流出血。
羽晴止住脚步,不敢上前。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其中不乏有些正义之士,可一看是这四个地痞只能是看不敢帮忙,就连维护当地官兵捕头也都掐腰看戏,那地痞一番嘴骂加上脚踹,将三名同伴唤起,又是一通警告打发凑热闹的看客,羽晴怕自己明玄伤到魏雪风迟迟未出手,待在原地。
地痞见她不再出手,胆量瞬间又多了几分。
一个地痞从摊位扯来一个麻绳,口中威胁反抗就要了那孩子的小命,羽晴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只能任他将自己绑了起来,地痞们几番推搡闪转腾挪,到了一间柴房内,他们不知羽晴武玄如何,一直将竹签抵着魏雪风威胁,此时小孩的颈脖处血已染红衣领。
“入土人,你如此不累?”
“大爷我有名有姓,哪来入土!”
“你死了,不就是入土人了吗?”
“你...”
威胁他的地痞听得这一番话语,甚是气愤随即扇了他两巴掌,又将他推搡在地,踩在脚下无法动弹,其余三人一脸坏笑凑到羽晴跟前,撕扯她的衣物,每扯下一段就贴在脸上搓揉一副享受模样。
羽晴每一声呼救仿佛像一根根针刺嵌入魏雪风的指甲缝中,他强忍疼痛瞧见羽晴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被三人轮番的撕扯她身上的衣物,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不忍再看可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惨。
笑声、哭声混杂,充斥着他的耳膜,他的双拳紧紧攥起,拳背泛起黑晕。
羽晴一番呼救挣扎无人搭救与回应,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四个地痞见此,更是兴奋。
控制魏雪风的地痞连忙走至她的跟前,四人对视淫笑。
这才把她身上麻绳解开,身上的暗香扑面而来,四个地痞一阵闭眼陶醉。很快羽晴粉嫩的身躯只有一件肚兜遮盖再无他物,地痞们下意识的咽了咽早已干燥的喉咙,相视又是一阵淫笑,其中一名地痞已迫不及待的去扯开她身上最后一道防线,却听到身后一声呵斥。
“我看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