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客人在晚宴突然离席是十分不礼貌的,特别是在贵族家庭里的宴会主人家会十分重视这些礼仪。
但是这次盖亚·迈泽却一反常态。
“那请吧。”
坐在主位的盖亚笑眯眯地说道,好像他就在等苏这句话似的。
“嗯,那我就先上楼拿我的药箱。”苏微微欠身,然后就离开了晚宴。
当苏自己一人上了楼时,盖亚就对着在一旁侍候的诺达打了个眼色,诺达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盖亚的脸色也就放松了下来。
这时,进入客房的苏刚刚关上门,正要转身过来时顿时僵在那里。苏微眯着双眼,虽然嘴角挂着笑容但是却没有一丝笑意,黑色的双眸里闪烁着冷漠而危险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身上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场,冰冷而又充满绝望,好似一只正在狞笑,不怀好意的盯着敌人的巨兽。气场原本是无形的,但是苏的气场十分浓郁,空气中隐约可以看到丝丝红雾,这是苏浓郁的实质化的杀气。
苏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进来过。
苏的感知力很强大,可以感知到他人的气场。
气场这个东西有点玄妙。
宇宙生灵无论有无智慧,都拥有着各种各样的气场。虽然气场这种东西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着。
当然,这个气场并非是指什么魔法力场,而是生灵在日常行为中表现出的动作、声音、体味、神态,被其他生灵的感官接受到以后,对其他生灵产生的生理和心理作用。
任何物质的存在都有气场伴生,而气场的性质亦是千差万别,用最简单的分法可以分为阴阳二气,实际上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气场,而且气场的性质和强弱是可以随事物本身及周围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变化,一个大的气场可以由若干个小气场按照特有的方式组合而成,达到一个动态的平衡,相邻气场与气场之间也是互相影响的,其主要表现形式是相互之间不断的排斥同时又不断的彼此同化。
举个例子来说,久居高位的人会不自主的释放一股气势,看起来不怒自威,普通人站在他们面前就会觉得不自觉的害怕起来,心跳开始不自主的加快;一般学生都会对老师产生一股畏惧心理,不敢和老师对视;杀过人的囚犯和没杀过人的囚犯在监狱里气质就格外明显,很容易区分开来。
有人的存在感很低,发言时也没有很强的感染力,在人群里会不自觉的忽略他们;而有些气场强大的人天生就是演讲家,天生就是政治家,他们自身的气场很容易感染别人,使得自己的演讲充分的带动观众的情绪,使得演讲得人变得狂热,心潮澎湃。其中最有名的是二战时德国的元首希特勒,希特勒之所以从一个曾经流落维也纳街头的艺术家,摇身一变成为德国的元首,就是靠着他那如同洗脑的演讲天赋。希特勒近乎疯狂的演说让很多德国的年轻人趋之若鹜,一旦听了希特勒的演讲,他们就会变得亢奋,激动,并对希特勒的话深信不疑,由此便开始走入歧途,难以自拔。
苏身上也有着一股气场,不过他懂得如何做到最大程度的收敛气息,隐蔽起气场。
当苏张开气场的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下一个瞬间就强行把气场收回,缕缕红雾就缓慢地飞回了苏的身体里。但是还是晚了一点,实质化的杀气瞬间释放,竟然对现实都产生了影响,客房的小窗被轰开,露出了后面的瀑布,轰隆的瀑布声也透过古堡的消声法阵隐隐约约得到传进了苏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在一楼大厅休息的纳吉和卢卡突然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也找不到原因,只能是环顾四周。在朝外面欣赏的维嘉却什么事也没有,而坐在一旁的盖亚就不一样了,在看的书籍后面他的眼睛不由得微缩。
‘这么浓郁的血气,还有着一闪而过的疯狂气息。。。。。。。这位苏先生也不是位简单人啊,以为还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炼金师,看起来我还是看走了眼了,他还是从菲尔大森林而来的,看来杀死诺曼的应该就是他了。嗯,或许可以和他合作,这样的话。。。。。。’
专注于自己的思考的盖亚没注意到在旁边的诺达的双眼现在是一片青色,在把他所有的表情看在眼里。
苏眼里的杀意慢慢消散,平复起刚刚激动的内心。
可能是终于到了个有人的相对来说安全的地方,而苏有潜意识里把这个还没待多久的客房当作了自己的领地,突然感知到有“外敌”入侵,顿时有些条件放射起来。
苏走到书桌旁,看向自己的书信,书信还是和走之前一样被墨水瓶压着,但是苏却目色复杂的看向书信。
走之前苏明明记得墨水瓶压着的字有“魔法师,召唤师”,但现在墨水瓶却压在了“召唤师,死灵学徒”上!
有人动过这张纸!
是盖亚叫人偷看的吗?不,不对。客人一住进客房主人就叫人偷看客人的东西这未免也太傻了。
还好苏留了一手,写这些字都是用中文写的,这个估计没人开得懂。
苏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药箱,药箱上的被苏临时抹上的细石灰没有被破坏,打开来一看,所有的东西也没有少。
苏想了一会,收起了书信,便提着药箱就这么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苏跟着盖亚等人来到了古堡的地下室。地下室虽然广阔但是也难免的阴冷潮湿,更有阵阵寒风吹出。
苏皱了皱眉,“这环境,病人呆在这没病也被养出了病来了。为什么不把他带出来?”
盖亚苦笑道:“我们可也是有原因的,您看看便知。”
随后,盖亚推开了地下室最里面的一扇铁门,苏往里一看,不由得瞳孔微缩,轻吸一口气来。
地下室房间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魔法阵,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分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不断地释放着寒气。房间正中心,一位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紧闭着双眼平躺在一个白玉色的石台上。石台上寒气慢慢腾起,在小男孩身边一直萦绕,久久不能散去。不知是小男孩是因为寒冷还是什么,他的脸色惨白,骨瘦如柴,身下下面一滩墨绿色物质正在侵蚀着石台,一股腐烂的气味哪怕是这么寒冷的环境下都能闻到。
苏在内心里狂吼道。
“这就是了!这一定就是了!最初代病原体!!!”
这就是迈泽家族最后一位迈泽,当代迈泽男爵的唯一一位孙子,卢卡和纳吉死去的长兄的唯一留下的血脉————————彼得.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