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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魇。

紧接着,安的声音传来:“是的,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啊,就算他们不同意,也都进到第四层了,生死由我掌控,不可能活着回去…呵呵…黑魔法的复兴是迟早的事,愚蠢的王室还在掩埋真相,殊不知魔兽一族早已崛起准备再次开战…”

安德鲁听着听着,觉得怒火直往头上涌,难道他们所信任的扎卡欺骗了他们?进入黑森林是学习禁术黑魔法?但是亚伯拉罕按住他的手,示意不要冲动继续偷听。

扎克继续说:“我当然愿意协助你…只怕我很多兄弟不同意,到时候要受苦了…不过,为了黑魔法的复兴,我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的…”

没等扎克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刀剑划破布匹的声音,紧接着艾伯特大喊:“该死的扎克!你居然欺骗大家!不你居然真的在欺骗大家!我要杀了你们两个!”

紧接着是一阵吵杂的打斗,安德鲁正要起身冲出去,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动弹不得,不对啊,不是麻木的感觉,也不是因紧张瘫软的感觉,经过这十几天的经历,现在的安德鲁已经快速成长起来。

可…那是什么…安德鲁只听到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远…嗯…明明大家的帐篷都在一起,怎么没有别人冲出去呢…自己的头也越来越重…很快…失去意识…

“啊———-”一阵尖锐的喊声划破沉寂,安德鲁从睡铺上一坐而起,大汗淋淋,自己是做了噩梦吗?不对…刚才那叫声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安德鲁赶紧摇了摇身边的亚伯拉罕,亚伯拉罕却呼呼沉睡不为所动,安德鲁赶紧起身出去查看。

天还没亮,帐篷中心的火堆即将熄灭,一个人也没有,守夜人去哪了?刚才是谁在尖叫?忽然远处黑暗的树林中有人影移动,安德鲁下意识的握紧剑蹲在一个帐篷后面。

不一会儿,只听有脚步声越走越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所以,在他们进入第四层森林后给他们灌输黑魔法么…”

安德鲁一听这话,感觉头皮都炸了,紧接着,安的声音响起,重复着之前梦里说过的话…等等,梦里,难道现在不是在做梦么?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动静?所以这是在做梦吗?!

安德鲁只觉自己大脑一片混乱,突然又听到艾伯特的叫喊:“该死的扎克!你居然欺骗大家!不你居然真的在欺骗大家!我要杀了你们两个!”紧接着一阵嘈杂的打斗,安德鲁终于忍不住挺身而出:“艾伯特!”

站起来的瞬间,却见扎克的剑一下子划过眼帘,狠狠刺进艾伯特的胸膛!

“啊!”安德鲁惊呼,突然感觉自己身后也有人,猛的一回头,安雪白无暇的脸近在自己眼前:“呵呵呵…你都看到了…安德鲁…那你也———-死定了!”

“啊———”一阵惊呼,安德鲁又猛的从睡铺上坐起,什么?自己还活着?这又是一场梦吗?

“安德鲁!”亚伯拉罕突然拉开帐篷出现在安德鲁面前,又引发一声尖叫,然后,无辜的亚伯拉罕疑惑的看着满头汗水的安德鲁说:“你快出来,外面出事了。”

帐篷外天已大亮,众猎魔人表情凝重的看着地上的一具尸体,那尸体的前胸插着一把利刃。

“艾…艾伯特?!”安德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艾伯特真的死了?这次还是不是在做梦?因为前两个记忆太真实了,一会儿还会循环吗?

扎克表情凝重的从一旁的石墩上站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德鲁的眼神瞬间被他吸引去,啊,还有一个人呢,他快速的搜索着,安不在这!他一定被暴露后畏罪潜逃了!这个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大家!几秒钟的时间,利弊在初级猎魔人安德鲁的脑海中快速衡量!

此时扎克并没有注意安德鲁的变化,他又往前蹲下轻抚了艾伯特的头发:“哎,真是想不到,艾伯特此行只有项链回归故土了…”说着,从脖颈处轻轻解下链条。

与此同时,安德鲁上前跨了一步:“是扎克!杀了艾伯特!”

这句话如重磅炸弹在队伍里炸开来,猎魔人回头狠狠瞪向这个小子:“你说什么?”

“是扎克和安联手杀了艾伯特!他们要联手复兴黑魔法!艾伯特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被杀了!我们都被骗了!”安德鲁什么也不管了,狂吼出来,他知道这种紧要关头说出来,不管大家相不相信从此都会有所防备,如果自己保守秘密,恐怕队友都会被一个个暗杀掉…反正都是一死。

“你怎么会…”扎克还蹲在地上,紧盯着安德鲁。

“扎克!是真的吗!”众人握紧武器,以防备状态面向扎克。

扎克突然低下头笑起来:“嘿嘿嘿…”众人更是紧张的后退几步。

扎克慢慢站起,低笑也变成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小子,你成长的越来越快了!就是这样!对于威胁到同伴的事,不管身处什么样的境况都要赶紧通知大家…不过,我没有杀艾伯特,也不是安干的,这丛中,肯定有人捣鬼!”

众人迟疑片刻:“那么,安德鲁说你打算和安联手复兴黑魔法之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虽然现在说加重了自己的嫌疑,但这个事迟早会跟你们说…安和我邀请大家来,是来了解这森林里的终极奥秘—-黑魔法…”

扎克还没说完,就有两个气愤的猎魔人冲上前刺向他的喉咙:“扎克!枉我们这么信任你!你却把我们带领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上!艾伯特不是你杀的我们都不信!”

扎克突然一改歉意的表情,拔剑一挥挡住两人的攻击:“我再说一遍!现在我承认黑魔法的事确实加重我杀人的嫌疑!但这是两码事!我的目的是保证你们在黑暗森林的安全,然后找机会问你们是否愿意接受黑魔法!接不接受到时候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但杀了我同伴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也不知道是谁从中捣鬼!”

扎克说的有理有据,一席话让众人冷静下来。

“可是,安去哪了?那个奇怪的小子!”有人发问,是的,这下众人才四处张望起来。

扎克沉默了。

安德鲁鼓起勇气上前:“扎克…对不起,我昨晚确实看到你和安在一起,那么也只有安能作证…安去哪了?”

扎克:“安说…他不会回来,我们只能和他在四级的圣树之巅碰头…”

又是一个黄昏,猎魔人的帐篷依旧扎在地狱之渊的山崖上,白天,在反复询问了安德鲁在“梦中”的听闻和扎克的解释后,众人依旧一筹莫展,有的整理行囊,有的坐在崖边看远处日落。

“这样下去不行,先不说黑魔法的事,扎克无法证明自己,凶手就还在我们身边,多一夜就多一份危险,今天晚上还会有人死亡吗?要不要大家一起围坐一夜?”有人焦急地问巴特,现在只有经验颇为丰富的巴特能成为暂时的领导人。

巴特收起一贯笑眯眯的表情,摆着一副少见的严肃神情:“不行,就因为这样全员不睡太荒唐了,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是隐藏在我们中间还是外部侵入,一旦我们全员疲惫更容易被攻击…今晚,由我和斯特巴鲁看守,其他人照旧!”

“可是…”那人还想说什么,巴特不予理睬起身就走了。

他走到扎克的帐篷前,若有所思。

在白天的盘问中,扎克吐露了他的想法: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再与神秘少年安联系,并带来更多猎魔人,把黑魔法传播开来。

这不是欲图造反,而是为了自保和卫国。他表示,早就对巴代利亚圣王国为首的禁令表示怀疑,黑魔法并不像谣传的那样邪恶,善恶的人会发挥不同的作用,而一味制止使用法术,只是巴代利亚圣王国更好的控制权利和民众的手段。

内战迟早要再次爆发,黑暗森林的力量也在发生变化,一路上数量惊人的魔兽就证明了这个事情。

“战阵很快就要开始了,到时候,猎魔人统统都会成为五国争权的炮灰。”扎克最后说了这句话,便不再与大家交流。

现在,伙伴们都各自揣着心思在琢磨这个事情。其实,作为被各种条条框框限制的猎魔人,大家都已经感到了国家局势的紧张。年纪大的猎魔人,也见证过十几年前的战争,更相信扎克的看法。但是,如此严峻的环境下,违抗王法偷学禁术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安德鲁也仰躺在他的帐篷里盯着帐篷顶思索这个问题,他感觉在这十几天的旅程中思考的问题和背负的责任比平常十年都多。

如果如扎克所说,学习黑魔法因人的心思产生不同后果,那么黑魔法不能只叫黑魔法啊…我曾经以为好好遵守国家的法规就是一个好公民,好猎魔人,那么现在我应该怎么做才是一个好猎魔人呢…

“今天开始,会有很多伙伴改变他们的人生选择吧…”安德鲁自言自语道。

这时,借着还未消退的落日,他看到有人影走到他帐篷旁。

“亚伯拉罕?”是亚伯拉罕捡柴火回来了吗?可是那人并为作答。

安德鲁正想起身,一阵强大的困意突然席卷而来。

“糟了!又是这个感觉!”安德鲁紧握匕首,正考虑要不要在自己腿上刺一刀抵御这股力量,却只觉眼皮又沉又重,还没细想就咚一声倒下了。

朦胧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是从帐篷外传来的。安德鲁挣扎着坐起,发现天已全黑,这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次一定要抓住那个捣鬼的人!

正当他想起身冲出去时,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了,然后,安德鲁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安德鲁。。。安德鲁。。。”

安德鲁一惊:“难道这次。。。是冲我来的吗。。。。”

叫喊没有停止,甚至一声比一声尖锐,奇怪。。。这个声音。。是安?到底怎么回事!安德鲁听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一把劈开帐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把戏!”

就在他起身而出时,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出现在他眼前,顷刻,所有场景灰飞烟灭,好像被吞噬在这个黑洞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安德鲁试图用手臂抵挡,但风暴并未伤他分毫,动静停止后,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过了一会儿,从远处跑来一个慌张的少年,跑来的同时,一片森林在他身边蔓延开来。

“等一等!”安德鲁想要上去拦截,却发现自己可望不可及,他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幻像,或者是某个回忆之中。

他只能看着那个少年叫喊着往前跑,跌倒。这时,一只类似牛形的巨型魔兽追上来。“啊——不要!”

安德鲁大吃一惊,因为他看清那个少年正是安。正欲上前,又一阵强大的旋风将他袭倒。

场景变换成了一个战场,无数截断的剑刃和旗帜倒在尸体中间,乌鸦们在黄昏的天空中盘旋。“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安德鲁明知这是幻境,但触目尽心的画面依旧让他胆寒。。。这时远处硝烟中好像有人浮动。。。。是身穿战铠的安?正怀抱一个战士。。。

“安!”安德鲁冲他大喊。远远的,安抬起迷茫的眼神看向他。

“太好了。。”安德鲁刚想庆幸,才想起这是幻境,安不该听到他的呼喊啊。。。正恍惚间,一抬头,安挂满血迹的脸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手也搭在安德鲁的肩膀上,瞪着惊恐的眼睛呼喊他:“救我。。。安德鲁。。。安德鲁。。。”

安德鲁被吓到了:“你怎么了?我应该怎么救你?”

忽然狂风大起,眼前安的面孔变成一幅魔鬼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啊哈!想救我?那就杀了我!”

噗的一声,安德鲁的匕首插在了亚伯拉罕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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