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其实我很好,不用担心。
她说,还好,还有你记得我……
然后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哭到深处,引发了她的心脏病。
我吓得几乎跳起来,害的古镇里的行人们看到我好奇不已。
手忙脚乱的让沐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关掉语音后,忽然后怕起来。
人的生命,原来那么脆弱。
12月4号那天,沐发了一张图,配字一个句号。
一张手机聊天记录:
阿汤哥说:你在吗,有话与你说
阿汤哥说:谢凌去世了,换算成北京时间,今天早晨的事。
阿汤哥说: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阿汤哥说:这对他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阿汤哥说:这两年来毫无意识,不能动不能说话,孤零零躺在重症病房的日子,也是煎熬。
阿汤哥说:他会在天堂继续守护我们的。
阿汤哥说:节哀。我们彼此都要节哀。
原本退伍后明亮的天空,一下子黑暗了下来。
原来谢凌车祸,那么严重。
两年。
这两年我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
沐在那么难过的时候,我没有出现,这是事实。
想给沐留言,想安慰她,可是,却害怕适得其反。
担心沐,比自己被强迫相亲还严重。
过了两天,沐才发了一条朋友圈。
沐说:其实你们不用给我打电话,我只是害怕听到你们安慰我,下意识地想逃避,就像只要听不到你们的安慰就不代表他已经走了一样。
沐说:与其一次又一次撕开伤口撕心裂肺嚎啕大哭搞得自己也旧病复发,我宁愿让自己忙碌得无暇去细想生死离别的苦楚。
沐说:也许有一天,我就真的有勇气去接受了他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
我知道,沐勇敢的,再一次战胜了现实。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锁在房间里,放声哭泣,退伍的时候我看着战友们一个个离开,我都没有哭。
我心疼啊!
我心疼这样的沐,也痛恨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沐。
沐。
即使我们从未见过面,但是,我们真的认识了很久很久。
你其实,是我在茫茫网络中,认识的,第一个知心知己的书友。
我们一起从茫然小女孩走到现在。
可是我,就是莫名的为你心疼了。
我也知道,我们最多只能算是网友,也明白隔着网络,彼此都不能信任的那种想法。
事实上,我也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就像今天我去考试,回来的时候等出租车,我面前就停了一辆空的出租车,只是它车前车后都没有悬挂车牌。
他其他证件都是齐全的,可我愣是固执的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另一辆有车牌的空出租车驶来,我才敢上车。
伺机师傅问我为什么不上前面那辆车,我告诉他那辆车没有车牌。
然后伺机师傅大笑,原来出租车公司最近换新车,新的车牌还没有发下来,就连他现在的车的车牌,也是刚刚出门时装上去的。
我抿抿嘴,没有说话。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坐那辆没有车牌的车。
明知道对方没有危险,但是还是不能信任。
沐。
关于谢凌,关于那个记忆中的少年。
除了用文字来纪念他,我就再也找不到其他方式。
我记性很差,也许你不信,但是,我好些个战友,我现在都已经记不全了。
所以,我只能写下来。
禾小九里的谢凌,他并不算幸福。
所以,我想试试,给谢凌一个完美幸福的结局。
沐啊……说不定,真的有穿越啊!
你说要是谢凌穿越了,那该多好。
你想想太子妃升职记啊昂?
《大神看贱:军姿站好》这本书里,只有一个谢凌,也只有一个沐七砂。
谢凌。
沐七砂。
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纪2015年那段逝去的往事。
愿用这个故事幸福的结局,抚平你半生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