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瞅着一家子怆然涕下,仿佛下一刻便要为老父奔丧的神情,不禁抽歪了嘴角。
想我新东方特级厨师资格证在手,就算煮一杯开水都是国宴级别,这一桌搁娱乐圈都是千金难求的营养餐还能难吃?
殊不知老父亲不是怕难吃,而是怕被毒死。
只是在众人的默默关注下,连父吃完了一口,瞳孔瞬间张大,紧接着眉头又蹙起,一口菜从左脸咀嚼到右脸……
“爹,您没事吧?”连池紧紧抓着药包,就跟120急救现场准备随时ready的护士。
“嗯……”连父却只长长吐出一口气,并未搭话,筷子又伸过去夹第二口,第三口……后面速度越来越快,一盘红烧肉竟在转瞬间便见了底。
这会儿,大家都瞧出不对劲了。
连母惊疑不定地抓起筷子,也跟着尝了一口,有一就有二,连家两兄弟也极有眼色,同样不甘落后。
很快,桌面就陷入一阵风残云卷,筷子所到之处,寸菜不剩。
最终连父瘫在椅子上,摸着小腹,幽幽叹出一句,“真香!”
连城俩兄弟鄙视老父亲奸诈,还在费力舔盘子,一边朝着小妹竖起大拇指,“笑笑,你真牛,这红烧肉还有吗,香得我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以后哥哥们努力干活挣钱,顿顿买肉给你做。”
两位哥哥瞬间觉得人生充满目标,可下一瞬——
“哦,不用多努力。”连笑下巴一抬,指着他们瓜分的盘底道:“那不是肉,冬瓜而已。”
“啥?!”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吃得最多,拥有最高话语权的连父坚决表示那就是自己平素最爱吃的红烧肉,绝不可能吃错。
“爹,你平素就喜欢大鱼大肉,清粥小菜的味道你又尝过多少。咱家有钱也不能造在腰宽体胖上,胖子普遍短命,干瘦老头一口气吊着半死不活能撑九十九,这就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健康。”
这一家子别说连笑身形赛母猪,出门得靠扶,就是其他人也是壮如老牛,气如猪喘,典型的富贵病。
尝过女儿/妹妹手艺,已然被收服了胃的众人乖乖接受再教育,并表示只要饭菜标准顿顿如此,绝对服从组织安排。
连笑心满意足看着一票‘新下属’,正当要继续洗脑他们再就业时,连家大门外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有几个乡亲自发送来了花圈,上书还是祭奠连笑的。
连母恰巧买菜归来,一进家门立马就抄起笤帚,连花圈带人全扫地出门,吃晚饭时还气得肝疼,“我还不全是曲家那小狐狸精干的好事,领头送花就是她那死寡妇娘,听说你没死在外头还哭天抹泪说咱家造谣毁了她家姑娘清誉,我呸,什么东西!”
连笑扒拉好长时间,才从回忆的犄角旮旯里弄清其中因果缘由,念想着平素横行乡里的连笑骤然行为反常地消失,确实会遭大槐树下长舌妇们的惦记。
她寻思着解决完内部矛盾,外头的歪风邪气也得正一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