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毛掌柜帮扶照应,加之连笑铺子的奇思妙想,锦绣绸缎庄总算在镇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因着特殊的模特展示功能,连笑更是大肆收罗美男,每天更新换代,甚至引得光顾的夫人小姐们给各位模特进行评选,中了头名的模特但凡展示服装,当月款式必定会大卖特卖。
这一度盛况堪比青楼斗花魁。
当然,某些顽固不化者对连笑此等做法颇为不耻,背地里谴责其伤风败俗,无奈自家夫人女儿都穿着人家店里衣裳,遂也没脸当面说出口,生意路子竟也渐渐让连笑打开。
连家二老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以前在村里,自家宝贝闺女是人人喊打鬼见愁,后被古家休妻,村里三姑六婆更是表面嘲讽,暗地里窃笑,二老面上不显,实际心里极为不舒坦。
现下好了。
锦绣庄的衣裳畅销,就连村里爱美的女儿家都要攒钱买上一件追求时髦,现在谁家不赞一句老连家生了个金疙瘩。
这日连家二老村里溜达,在大槐树下偶遇古家人。
前亲家兼之现今合作对象,两方会面皆是谁比谁尴尬。
“咳咳,前,哦不,古老,许久不见。”连老爷好险把‘亲家’二字咽下。
对面古老爷面色僵了僵,闷声应了一句,“嗯,许久未见。”
这两家分明在一个村子,却时隔数月未碰见,其中到底是谁在躲着谁,倒不得而知。
连老爷是个心思粗的,倒没想太多,瞧见古老太手里拎着红纸,便乐呵呵随口道:“我说今儿天气好,您家是赶着去说亲呢。”
说完,旁边连老太就掐了他一把。
连老爷这才清醒过来,记起古家正当年纪的,也就只有古云战。
想起这古云战跟自家闺女见天同进同出,再看看对方手里的红纸,连老爷又觉得头顶乌云密布。
“呵,这是上门说谁家去呢?”连老太在一边忍不住酸道:“也是,你家小子今非昔比,是绸缎庄堂堂大主管了,腰缠万贯,说谁家姑娘,人家不都巴巴等着点头。”
她倒也没觉着古云战是扒着自家闺女裙角飞黄腾达,也没想古云战得给自家闺女守贞,说这话纯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自家闺女还是掌柜呢,怎么二婚就嫁不出去了!
怀着如此悲愤,连老太瞅着红纸恨不得盯出一个坑来。
古老太被瞪得手一哆嗦,险些把红纸丢地上,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这个,是误会……”
“啥?”连老太一懵,还当她不敢承认,当下更不悦,气哼哼道:“说亲便说亲,有啥好遮遮掩掩的,我家笑笑虽说是嫁过你家一遭,但也不至于见你家有喜事还去捣乱的。再者说了,我家笑笑的条件,再嫁也不难,你们无须如此。”
说着,还故作大度地摆摆手,装作一脸的云淡风轻。
对面却忽地诡异沉默了一瞬,在连家二老纳闷之际,古老爷严肃板正的脸才裂开一丝不自然的笑,爆出一句,“其实,我们是要去您家提亲的。”
连家二老:“……”
于是乎,在终于忙完新季度热销狂潮,能回家安安稳稳睡个觉的连笑一踏进家门就被蒙上盖头拉上了花轿,一阵颠簸跟迷糊后,瞌睡虫还没赶走,盖头一掀开,就对上了自家管事的脸,险些还以为是铺子里还有货没清点完。
“额,这是……”她看着明显也是临时被押上阵的古云战,扯了扯衣裳问道。
古云战好歹是全程目睹的,敬茶也瞧得清楚,这会儿除了有些局促,倒还算镇定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
原是两家都觉着他们每日同进同出却从不议亲,都是因为年轻拉不下脸面,所以双方长辈便做主牵红绳,连他们扭捏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塞新房了事。
连笑:“……”
古云战:“……”
半晌,扑哧一声,连笑率先勾起唇角。
古云战见状,表情也随即跟着和缓。
“那……”新娘子梳妆精致,眉眼如画地半抬眸,半面红妆恰似火,“既是长辈们一番心意,不如我们就……从了吧?”
这话三分调侃七分暧,昧,勾得人心头痒痒。
古云战当即面皮一烧,刚毅面容越发木讷,只老实点头,“嗯。”
话音刚落,一身红嫁衣便扑到了他的身上,女儿家脂粉香气扑鼻,分明是闻惯的气味,此刻却叫人迷醉。
很快,两套喜服便分不清了……
这也算是兜兜转转,姻缘天注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