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村第一破落户古家清晨拉开序幕便是一声尖叫。
门口路过的乡民想起这家昨晚的喜宴,还有宴席上新娘的嘴脸,不禁怜悯得直叹气。
“娶到莲花村第一好吃懒做的婆娘,也是古家的家门不幸啊。”
而此时卧房里,铜镜哐当一声被怒摔到地上,连笑跳起来指着地上破口大骂,“他奶奶的,别以为糊弄个哈哈镜就能耍弄我,姐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们还在河边撒尿呢。凭老娘时尚芭莎顶级封面还秒杀手下一众女艺人的颜值跟魔鬼身材,怎么可能修炼出这样的大脸盘子!”
然后等她气喘吁吁把手放下,顿时惊觉胳膊居然放不平,碰不到裤子了。
心里咯噔一声。
她缓慢下放视线,入眼宽大到占据视角的肚子,一根胖胖的腰带,然后……看不到脚尖!
啊!!
她张着嘴,无声又是一阵尖叫,紧接着天晕地转,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面白如纸。好半天,她才恍恍惚惚抬起头,看着黑着脸的帅哥,气若浮游,“劳驾,能给我开劳斯莱斯的司机打个电话吗,我好像穿越了。”
不是好像,因为在刚刚精神崩溃的一瞬间,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已经涌进了脑海。
她叫连笑,是不具名朝代一个南方小山坳里的农家女。
别人勤勤恳恳下地干活时,她在田埂里弄死一头老黄牛。
别人姑娘做女红时,她在家啃着香饽饽。
别人议亲嫁人找媒婆,她自个看上美男,非卿不嫁,仗势欺人也要八抬大轿进门。
活脱脱就是一极品。
可极品就极品吧——
“这也太丑了吧,他娘当初生下的时候就没考虑回炉重造吗?”
连笑哭得花容失色,胭脂口红糊成一片。
在她颜值至上的理念中,宁愿死也不能丑!
古云战从进门到现在就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眼见时近晌午,院外弟弟妹妹们都已经起来走动,他脸上神色越发阴沉,转身出去端了一盆水,重重搁到桌子上,冷声道:“你是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话中威胁之意清晰可闻。
可这回连笑不仅没生气,还颇为同情对方,也自觉有碍瞻观爬起来利索洗了脸,末了拍拍对方的肩头语重心长,“对着我一整晚,也是辛苦你了,兄弟。你放心,吃完饭我们就和离,你一大好青年赔给我,实在不值得。”
边说她边叹气,仿佛恨不得下一秒自我了结。
但古云战却只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半晌也不说话,只端着水又出去了。
连笑这会儿心态平和了,许多事情在接受之后也忍不住想暴打原主一顿。原本人家大好帅哥有青梅竹马的倾心妹子,就她这头肥猪仗着当里正的爹,先把人家好好经营的田地收了,还找人吓唬古家人,抢了帅哥弟弟的担货买卖,阻挠帅哥妹子寻婆家,直把一家人逼到活不下去。
搁二十一世纪,这就是打黑除恶的重点关照目标。
连笑看完记忆都恨不得抽死这货,但无奈现在打在脸上痛的是自己,她决定趁着没洞房,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