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儿离开后,清婉清退了屋内服待的一干人,因为她知道足够的休息保存实力才能演好接下来的一场场戏,打赢一场场硬仗。
最先来表演和探查的是大姐沈无双,自己最怕这种矫情、做作、虚伪,伪善之人,和这种人打交道不止是一个累字,还恶心,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屏蔽,不过装睡也是个力气活啊,还好,只半个时辰便磨掉了这位小姐的所有耐心,之后拂袖而去。
接着闯进来的是沈文峻,这位少爷刚回府一听亲姐寻死,不细问究竟,立马急冲冲的冲进了清婉的房间,并且义愤填膺的大声道:“寻死,你看你都干了什么蠢事?你与大姐同为沈府女儿,太子与你素未谋面,可与大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无非就是相换,有何不妥?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你置大姐的脸面于何地?至沈府的脸面于何地?”清婉瞟了一眼沈文峻,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换?我换得了什么?你不是来安慰我,而是来质问我,要死又没死成,误了你们一家子的好事?”沈文峻听完一愣,“一家子”明显是在挖苦自己与父亲二娘大姐是一家,订亲对象换成大姐,二姐是什么都没得到,思路一转,大姐也没错啊,还要受到牵累,寻死确实非明智之举,于任何人无益,但口气还是微微软了下来:“二姐,你……”清婉难得应付下去,突然盯着沈文峻,目露冷光大声道:“滚,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沈文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大惊失色,不知所措,最后狼狈离开。
天色微黑之时,重头戏来了,沈达康带着二夫人走进了内室。二夫人走在前面,一边掀开门帘一边关切的说道:“清婉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二娘和大姐怎能心安啊,可怜见的,伤得不重吧,来,二娘扶你起来。”言毕已走到床前,欲用双手扶起清婉,此清婉非彼清婉呀,视而不见,拿你当空气,看你怎么演。清婉用虚弱的口气唤到:“小翠,扶我起来。”被彻底无视的二夫人怫然不悦,先前还眉欢眼笑的一张脸瞬间破功。换作平时,以沈达康宠妾的程度,清婉少不得一顿训斥,而今天不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这两人是一清二楚,这个时候理亏气短,只得忍了。
继续无力着:“父亲,恕女儿无礼,身体不适,不能起身相迎。”
沈达康尴尬的摆摆手:“你躺着,无需起身,我和你二娘就是来看看你可有伤着?”二人说话间坐了下来。
“一点皮外伤,无甚大碍。”清婉嘴里回着话,心里却觉得鄙夷不屑,渣男贱人果真般配。
三人都沉默不语,屋内一时间沉静下来,清婉很清楚这二人为什么来这里,他们还没有这么多爱,这么多善良情愿分给自己,好吧,那就给取所需吧,至于能不能如愿得到自己想要的,看各自的本事吧。
清婉假意清了清噪子,有气无力的说道“父亲,大姐和太子的事,我同意。”二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意识到高兴的有点不合时宜,故作正经的收了收,清婉心里冷哼了一声,我同意,这事儿是我同意了就能算的屁事啊,两白痴,够你们受得。接着说:“信物是太后亲赐给外祖母的,订亲的是太子,这事儿不是简单的家事,是皇家的事,各种关系也要有所顾忌,好事不能办成坏事,这其中的厉害父亲比我清楚。父亲是不是先和太子商量一下,选个日了,相关的人聚到一起,外祖父外祖母也一并请来,当众信物交接,同时请两个德高望重的大人见证,比如宗室执掌端王爷,礼部尚书秦大人,事后也好向皇上太后上禀啊,呃,女儿失言了,女儿考虑得不周全,父亲定自有计较。”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沈达康有点惊讶,本时少言寡语的人突然能言会道,心思缜密,这一跳还跳出个人才来。不由多想,点点头道:“你考虑得很周全,是,这事要慎重,我明日就去与太子商议,订好日子,我会与你母亲说,介时你和你母亲亲自去陈府邀请你外祖。”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沈达康假意安慰了几句,起身离开,二夫人知晓沈清婉的态度也没再做多余之事,随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