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许多未知,哀伤和悲痛往往不期而至,清婉接到一封飞鸽传书,上面是关于外祖父逝世的消息
清婉即刻准备回永城奔丧,向然提出同行,清婉毅然拒绝,只同意带着费那哲多。虽说当年老皇帝耍手段为得是逼迫向然,后来计不见效施之无用,已经放了向然父兄,可其心昭昭,新帝乃皇高氏一脉传承,窥探夺宝之心不会消散,向然若回永城如同自送虎口,不要命了。
向然没有坚持,依依不舍的将清婉送到码头,千叮咛万嘱咐,让清婉有些怀疑那个清冷的贵公子是去了哪儿?
因为航道的投入运用,出城变得很方便快捷,乘船顺河而下只不到半日就到了绵州。
绵州再向北而行,几年间,官道条件也有所改善,路面拓宽了也平整了很多,中途还新建了两个小镇,镇子不大,居住人数不多,但总算是有了落脚休息的地方,沿途也不再象原来那么荒凉。这也是得益于锦地,这几年绵州依托锦地经济发展很快,商贸生意活跃,商品品种繁多,品类丰富,四面八方的需求应运而生,运往永城的商品在数量上明显增加,因此道路通行得到了户部及地方官府的重视,改善情况很显著。
两个人,来时10日,回时4日,都是披星戴月,日夜赶路。当清婉赶到永城,风尘仆仆的直接走进了陈府,到处挂满白幡,仆从均身着麻衣,气氛肃穆低沉,走近灵堂,正中停放着棺椁,上方白布黑字写着个大大的“奠”字,清婉觉得那字刺得眼痛,定在门口,扶着门框,整个人感觉有些脱力,慢慢向下滑。灵堂内跪着的一众人神色凄凄的看过来,其中两个人迅速起身过来将自己托住,同时唤道:“表姐。”清婉定眼一看,是陈言柏、陈言好两个表弟。遂让二人将自己扶到灵前,坐跪在地上,望着灵柩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流。
早有仆人将清婉赶回的消息禀报老夫人,不一会儿,陈香儿扶着颤颤巍巍的外祖母来到灵堂,众人有些诧异,各自喊道:“母亲”“祖母”“老夫人”……清婉摸了摸眼泪,透着泪光看到迟暮衰老的外祖母,愧疚和哀伤如同山崩石裂砸了过来,捶得自己生痛,泪水再一次倾泻而下:“外祖母……”陈老夫人迟缓的伏下身子,用颤抖的手握成拳头敲打在清婉的肩头,声泪俱下道:“你怎么才回呀,你,你外祖最是心痛你,最牵挂你,念得最多的就是你,4年了,你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呀?你个没心肝的,这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啊,他死也不安心呀……”说完弯下身抱搂着清婉哭作一团。两位舅舅此时也是热泪盈眶,过来和陈香儿一起扶起陈老夫人,大舅陈翊宣劝慰道:“母亲,婉儿回来了父亲定知道的,他在天上看着呢。婉儿不知连续赶了几天路,你看,已是累得不成样子了,得好好缓一下,要不该起不来了,明天还要出殡,父亲也想婉儿送送他。”
最终陈老夫人和清婉都被扶到后堂休息,陈香儿许久不见自己的女儿了,伤心之余也有些激动,忙活着使唤丫环给女儿洗漱更衣,又亲自去准备些吃食。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清婉的出现引起了很大的骚动,相互之间低声的议论起来。
陈清婉曾是原太子现在的皇上亲定的太子妃,自请退亲不说,中间还夹着个庶姐,后又与诚王世子有过渊源,中书待郎梦府二公子梦凌晨曾誓言非卿不娶,本人更是风靡一时的霓裳坊的真正老板。
之后消失四年不见踪影,现如今也该是双十年华,看打扮依然是少女装扮,难道还未成婚?紧接着消息不胫而走,满城皆知。
第二日出殡,细雨纷纷,葬仪在漫长的道路上行进,慢慢的从起点走向终点,又象是从终点回到了起点,泪水和哭声在雨水的冲淋下混入尘土,化成了无声的怀念。
葬礼结束后的当日,在清婉坚持下和娘亲陈香儿回到了花月苑,同行的还有沈达康,沈文峻及其妻子。
沈达康四年前外祖陈大人已与其言断翁婿关系,但作为陈香儿名义上的相公,这个葬礼还是要假模假样来走上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