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故意的。
点点无辜地望向黑着脸的六阿哥。
她只不过是踹了他一腿,有那么严重吗?也太小气了吧。天蒙蒙发亮,她醒过来,见他黑着熊猫眼,一夜未眠,坐在床畔,恶狠狠地瞪着她,要不是他偶尔眨下眼睛,她还以为他被谁暗杀了呢。
愕然地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些悔意地手指在棉被上画圈圈。也许真的很痛吧,听大哥说过,那是男人嘴脆弱的部位,是不是像包子那样,一捏就成形,再也改变不过来了吧?
情不自禁地瞟他的裤裆一眼,却对上他阴婺的眼色。
“干什么,不就是踢了一脚,装什么深沉。”心里虽然愧疚,但她口上一点也不服软。
不就是踢了一脚?
他的手仍捂住可怜的受伤处,那隐隐传来的疼痛刺激他肉体上的意识。
不说话?
他坐在床畔,纤长的长腿横在枕头旁边,她想跳下去,坐床上越久,心口上的压力越重,可是,她刚爬起来,他就把腿横在半空中,她跨也不是,不跨也不是,就那么僵硬地半蹲姿势。
他不是那里痛吗?
腿这么若无其事地抬着不要紧吗?
“不痛吗?”她指指他的胯下。
痛!他咬牙切齿地瞪她一眼,她那一脚简直差点让他断子绝孙,要不是后来自己的手压住她的大腿,说不定她会加大力道。
她不是口口声声称呼他是情人吗?怎么会像是凝聚了千万年的仇恨,一下全部泉涌出来,发泄在他的身上。
“很痛喔?呵呵。”她不怀好意地瞄一眼,小脚慢慢伸过去。
“干什么!”六阿哥爆喝,生怕她又一脚踹过来,自己的小祖宗可再也经不起她的折磨。
“帮你按摩。”
帮他按摩?用脚按摩?
一手推开她仍在靠近的小脚,“不用了。”他冷声道。再“按摩”一次,他都可以直接去当和尚了,还是不用剃度的和尚。
“真的不用?”她瞪大眼。
她腰酸背痛的时候水儿只要帮她揉一揉就好多了,第二天起来,腰不酸,背不疼,牙齿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都说不用,她是耳背还是踩上隐了。
“不用。”
“为什么?”她爱钻牛角尖的毛病又开始了。
“因、为、会、越、来、越、痛。”他一字一顿地咬着牙说,大手在半空中捏紧拳头,仿佛手中捏着的是她的脖子,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会痛?朱点点挠挠头,一点也不辜负自己的“朱”字姓氏,该迷糊的时候迷糊,不该迷糊的时候机灵的像只猎犬,总能敏锐地嗅到侵略者。
百无聊赖,他不肯让自己下去,她半蹲的姿势也保持不变。
“回去找御医看下好不好?”竟然她帮不上忙,御医总可以帮的上他的忙了。
“不好!”直接回绝她的好意,他怒瞪她一眼。
找谁不好,找御医?难道她要大家都知道他昨天晚上出来嫖妓,却被弄伤隐私?那样他会在其他阿哥面前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可是不治的话,会不会恶化?”会不会像伤口那样流脓呢?她恶心地捂住胸口。
要是流脓的话还怎么尿尿?
六阿哥终究是忍受不住她的问题,脚往地上一踏,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上的褶皱,准备回宫。
早点回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想要掐死她。
见鬼,他为什么会觉得她有趣?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