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寂静无声,上百名官员低头等待皇上的定夺。
“太后,你,认罪吗?”
抚了抚龙椅上的龙头,御瑾眼底一片淡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黄色的龙袍忖托出他日益俊美的面庞,坚毅的下巴微抬,他,是真龙天子,所有的一切,他都要夺回,木偶,到底是谁,也只有到最后才知道结局。
认罪?
呵呵,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认罪?媚娘紧咬牙根,她只不过想刺杀的是太子妃,却把刺杀皇上这么大的罪名扣押在自己的头上,她,要认什么罪呢?
俯视大殿之下,竟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就连原本一直暗地里支持自己的几位重臣,也站到了皇上那边,这,就是他的策略吗?掰倒自己,他来掌握大权,这,就是他要的吗?
“本宫,没罪!”
如果有罪,也是那个勾引皇上的太子妃有罪,自己何罪之有。
媚娘自凤椅上柔弱地站起,一步,一步走到大殿正中,火红的凤裙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团火焰在燃烧。
“没罪?哼,如果不是你,皇额娘就不会死!”笑天激动地自位子上站起,指着这个寡廉鲜耻的妇人。
等了多少年,他只要一想到皇额娘孤苦无依地病死宫中,就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皇额娘?妃儿看了眼端坐如泰山的御瑾,轻颤的眉头下眼帘微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奇异地,她能感觉到他在强忍着多大的痛苦和折磨,才能克制住自己。
“你皇额娘的事与我何关?”不屑地瞥向笑天一眼,媚娘优雅地甩着长袖。
好一个与她何关,额上青筋暴跳,笑天狠狠地瞪着她。
“与你无关吗?容麽麽,把证据带上来!”
“奴婢遵命。”
大殿之外的容麽麽领着一名低头前进的中年男子缓步前进。
“他不是十多年前与皇后讳乱后宫的侍卫吗?”一名眼尖的老臣低声惊呼,没错,就是他,可是,他不是被杀头了吗?怎么会还在这里?
众多大臣听到此话个个面露惊色,面面相觑。
“没错,王大人,他就是那名给皇额娘戴上永久也洗不清罪名的高侍卫!太后,你也看清楚了吗?”冷冷一笑,笑天走到大殿中央一把拖住媚娘的胳膊,把她拉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
张大双眼,面露惧色,她想后退,却硬是被笑天拽住胳膊。
“你,你没死!”看清男子的面容,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可是自己明明是看着他上了断头台的,为什么,十八年后的今天,他仍活着?不可能,他不是人,他一定不是人,他是鬼。
“死?你一直都希望我死,可惜,我没有,当初的我,就跟那名假宫女一样,只因为做错一件事,便被你威胁,也是因为如此,皇后才被冠上了不贞的罪名。”男子昂头挺胸,说出深埋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他,也终于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名了。
“你是说,当年皇后是被冤枉的?”王大人不可置信地颤声问道。
“冤枉?有何证据?呵呵,难道只凭他一言,你们就可以认定本宫有罪?笑话,天大的笑话。”媚娘笑的花枝乱窜,可是眼角滑落的泪痕却透露出她真正的恐惧。
是啊,难道一句话就可以定一个人的罪吗?妃儿怔怔地望着御瑾,从刚才,他就未说只言片语,只是像是陷入回忆一般,定在那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要证据?”薄唇逸出一句话,僵如石块的御瑾缓缓抬起眼帘,墨玉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凌厉。
稳住阵势,媚娘扬起下颚。
“没有证据,就是诬陷!”对,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任何的证据都早已经被她销毁,单凭一个人,能证明什么呢?
只要抓住这点不放,他们又能耐她何?刺杀皇上的罪名,最多她会被剥夺权利,做一个空壳太后罢了。
因为自开朝以来,就有一个规矩,皇上,绝不能杀害太后,就算太后犯了天大的错,母亲,也还是母亲,只是会消弱权利而已。
但是,只要这个罪名一旦成立,她,也就不是太后,那么,他,是否会杀了她?
不过,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也可以说,根本就不存在,她,太后是当定了,只要她还是太后,所有的事,都可以重来。
“谁敢诬陷太后!”低沉着声音大声呼喝,一个青色人影自大殿门口迈步进来。
八字眉,消瘦的面庞,还有上翘的八字胡,不是国舅还是谁呢。
他怎么来了,妃儿尴尬地转过脑袋,玉手罩住脸颊,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两只丹凤眼。
不要认出来,不要认出来,认出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罪名呢,本来御瑾等下就要跟自己算帐了,要是再加上一个欺骗国舅的罪名,她真不知道自己有几颗脑袋可以砍的。
“没人敢诬陷太后,只是,如果真的是太后做的,国舅,你又将如何呢?”轻扯嘴角,御瑾掏出一张兰花手绢,擦拭手上的灰尘,好脏!
“哥哥,你一定要为本宫洗刷冤屈啊。”好几次想挣脱笑天的夹制,奈何自己的力道怎么也挣脱不开,媚娘委屈地看着国舅。
“太后一直为国为民,臣相信太后,皇上,难道这么多年来,太后对你的疼爱,你都毫无感觉吗?如果真的是太后诬陷皇后,她又何必对你这么关心呢。”这个不争气的妹妹,都过了三十,还是如此色性不改,当初他就坚持要自己取代帝位,可她偏偏不配合,现在,麻烦来了,还要他这个哥哥来担保,真窝囊。
切,太后的色可是有目共睹,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妃儿不屑地扯扯樱桃小口。
虽然自己也很色拉,但是,跟她的色可是不同的,点点小脑袋,她很自然地把媚娘跟自己区别开来。
将身旁人儿的表情看在眼里,御瑾低咳一声,她,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国舅,一切的话都别说的太早,当你看到证据之后,倒要看看你是否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笑天冷笑,一手点住媚娘的穴位。
证据?还有什么证据,早在十多年前都已经被他们给销毁了。国舅自信地环顾周围,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