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舒儿一愣,看着突然走出的男子。身体修长,比叶旭略微壮硕些,清秀的瓜子脸,一双温和的眼睛是单眼皮,有些像林俊杰那样的单眼皮小帅哥,但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男子从钱袋里掏出碎银子,递给老人,微笑着说:“老人家,天这么冷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些我就当我都买下了!”
老人感激地接过钱,点点头,一叠声地说:“谢谢!谢谢!”
月舒儿又抽出一支糖葫芦,微笑着说:“我再拿一根,老伯钱不要随意地拿出来了。”
“我省得!”老人笑着说。然后扛着糖葫芦就往西面走去。
月舒儿拿着糖葫芦说:“谢谢你!要不我等下还给你吧?”
“不用不用,为女子效劳是在下的荣幸!”男子神奇地从身后抽出一把折扇,摆出风流倜傥的姿态。单眼皮的眼睛微微笑道。
月舒儿头顶一滴巨大的冷汗仿佛从额头落下,这里的人是以常年带着扇子为荣吗?这太过春节,怎么看也是不宜使用扇子的季节吧。
男子看见月舒儿的表情,仿佛明白月舒儿不吃这一套,又收回扇子,重新做出文质彬彬的模样。带着淡淡儒雅的笑容说:“在下姓魏名子义,是老魏家的二公子。京城四少是也。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姑娘叫什么?”
略微露骨但是不猥琐的眼神直直的扫视着月舒儿。月舒儿只觉得更加无语,但没有反感。
这是被调戏了吗?
月舒儿笑着想,只是男子的眼神只有纯欣赏没有一丝淫邪,倒是看得出来的。她说:“你好,我叫月舒儿!是月家的大女儿。初到宝地,还请多多照应!”
“舒儿是刚来的吗?哎呀,那你幸好是遇见了我。否则舒儿只怕被人欺负了!”文质彬彬的魏子义一拍大腿,一副十分庆幸的模样,让月舒儿看着忍俊不禁。也不在意第一次见面的人喊自己名字。
月舒儿颇为好奇地问道:“魏公子何出此言呢?”
魏子义一副颇为难言的样子,叹息着摇摇头,说:“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做东,请舒儿去‘紫默阁’坐坐?我也能细细为舒儿道来!”
月舒儿疑惑地问道:“‘紫默阁’?那是什么地方?茶馆吗?”
魏子义拉着月舒儿就走说:“走走,我带你去你就知道了!那是好地方!相信你魏哥哥,不会害你的!”
月舒儿挣脱不得,没有想到此人看起来一副书生摸样,力气倒是不小。
“等等等等!”月舒儿一面用力想拉开魏子义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一面想停下来。
“别等了,今天我好不容易在‘紫默阁’订了一个位置。去晚了就没有了!”魏子义一面急匆匆地走到一辆马车前,一面说道。
这人有这么自来熟吗?天啊,眼看着要被拉上马车了,她想骂一句“尼玛”行不行。第一次,她遇见了这么束手无策的事情。
“这位贼人!光天化日之下,你胆敢强抢我家小姐!”一声暴喝响起。
月舒儿双眼含泪地看着从逆光出苏伯,花白的头发完全可以无视!第一次月舒儿发现苏伯的形象如此高大。还有旁边沉默的守护战士阿泽!
“强抢?”魏子义疑惑地看着匆匆而来的苏伯和阿泽。
冬梅更是哭喊着说:“小姐!!”声音略带凄厉。上次就丢过一次月舒儿,冬梅不敢在京城在丢一次!
魏子义更加疑惑,问道:“这是你家下人?”
月舒儿矜持地点点头,用下巴示意着魏子义说:“你还不松手?还想让他们更误会吗?”
魏子义看着自己紧紧拉着月舒儿的手,顿时俊脸一红,眼睛四处乱瞄着,就是不看月舒儿。他哈哈大笑地看着苏伯等人,解释道:“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何来误会!你强抢我家小姐不成,现在又想蒙蔽我们吗?”阿泽愤怒地往魏子义面前一站。苏伯之前大喝之后,也沉默地站到魏子义面前,二比一,阿泽赫然比魏子义高一个头。
魏子义看了看阿泽,说:“真是误会!我只是想拉你们家小姐去见见世面。让别人都知道舒儿是我魏少罩着的人!”
在月舒儿面前仿佛小绵羊一样的阿泽,此时气势汹汹:“我家小姐为何需要你罩?你没有看见小姐不愿意吗?”
魏子义一愣,这才转头看向月舒儿,表情带着疑问和不可思议。仿佛在说“本大少都罩着你了。都带你去了,你竟然不乐意!你凭毛不乐意?你为毛不乐意啊?你快跟你家这个人高马大的仆人解释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有转头瞪着自己家的仆人和畏畏缩缩站在后面的小厮。恶狠狠的眼神仿佛在说“没有看见人家的仆人多么英勇护主吗?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为神马一动不动都躲在本少爷后面?看见本少爷被人怒斥不知道出来护着,反而缩的更远??”
月舒儿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声如银铃,清脆张扬。
魏子义挫败地看着笑的畅快的月舒儿。恨恨地扬头说:“你瞧见了你们小姐笑得这模样?像是我强抢她了吗?”
阿泽有些惊疑地看着月舒儿,一时拿不定主意。苏伯已经看清楚了魏子义的衣着打扮,仔细打量了马车,看见马车旁边小小的“魏”字,问道:“阁下是不是‘魏阁老’家的公子?”
“是的!”魏子义洋洋得意地抬头说道,接着澄清道,“所以说嘛,我堂堂老魏家的公子怎么会强抢一名女子呢?”
“抱歉,是我们误会了!只是阁下做出的举动让我们不得不误会!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阁下注意!”苏伯抱拳冲魏子义行了一礼,不轻不重地说着。
魏子义正洋洋得意的脸一凝,再次挫败地看了看月舒儿。只见她笑吟吟的,一言不发。只好受教地点点头,没精打采地说:“多谢你提醒了。”
“好说!魏公子客气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苏伯说着,躬身询问着月舒儿说,“小姐,请吧?”
月舒儿点点头,不再理魏子义往自己的马车方向走去。
后面魏子义不甘地跺跺脚,突然问道:“你说,你没有傻到让别人都接受你人人平等的傻想法。那是不是表示你有这想法?”
月舒儿回过头,看着魏子义莫名认真的脸,心一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他自来熟的原因。但她更无法确定,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住‘悦来客栈’,你若想找我,来‘悦来客栈’就可以了。”
魏子义也淡淡地笑了。
“小姐,那是什么人?”冬梅跟着月舒儿问道。
月舒儿想了想,只记得他叫魏子义,什么身份到确实不知道。但看着那纯色矫健的骏马,能在靠进中道的马路上行驶,只怕非富即贵。
月舒儿遥遥头,表示不知。想到苏伯说道“魏阁老”便疑惑地问道:“苏伯,‘魏阁老’是谁?这是冠名还是?”
“这是尊称。魏正文,前朝宰相,皇上的老师,文渊阁阁主。是所有读书人的楷模。有一日皇上想赐魏先生爵位,魏先生已自己已老,只想做好文渊阁为由拒绝了皇上。皇上就亲赐了这个身份给他。”苏伯提起“魏阁老”语气尊崇。
“那是很大的官吗?”冬梅好奇地问道。
苏伯看了一眼冬梅,摇摇头说:“‘魏阁老’现在只是阁主和帝师,还有一个伯爵的爵位。主要是他的名望!是所有读书人的榜样!同时魏家和皇家是亲戚,魏先生的妹妹是皇上的生母,现在的太后。魏先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沉稳,现在是礼部侍郎。二儿子是老来得子,性格乖张,视名利为粪土。但深得太后皇上的宠爱。刚才相比是魏先生的小儿子,魏子义了”
月舒儿点点头,他是自称自己是魏子义。那么就没错了。没有想到街上偶遇的这个竟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么京城四公子呢?”月舒儿问道。
“京城四公子是说的是名满京城的四大公子。分别是太子殿下,雅致闻名。三皇子殿下,魏子义,最后一名是文渊阁的学生,楚冬。”
“楚冬?”月舒儿惊讶地问。
苏伯点点头。
“会不会是跟小姐认识的那个楚冬啊?”冬梅问出了恰好也是月舒儿想问的话题。
苏伯遥遥头,表示不知道说:“这个四公子是在几年前就已经评定的。之后听闻楚冬外出游学去了。一直未归,因此我们也不得而知他的相貌。太子殿下也是外出游学一年有余了。”
“游学?”月舒儿疑惑地看着苏伯,该不会是她想的那种吧。
苏伯诧异地看着月舒儿说:“小姐不知道吗?哦,小姐不关心这些,不知道也正常。”苏伯说着,自己先释怀的笑了,详细地解释着:“文渊阁规定便是,学成之后最后一项试炼是外出游学两年,回来上交游学笔记。若通过才算真正毕业。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以及魏公子还有楚冬都是文渊阁学生。只是三皇子殿下因为外出打仗,算是游学,已经顺利毕业。魏公子,一直未学成,是以不用游学。”
说着马车停下,外面的阿泽说道:“小姐,到了!”
苏伯先跳下马车,接着冬梅也下来,扶着月舒儿说:“小姐,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