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风波再起,南疆首领罕木特强占伊犁,天子震怒,出兵在即,奕亲王府迅速笼上厚重的阴霾,奕宸即日起就要出兵,前路漫漫,征场黄沙不知道覆盖了多少的白骨,府里的女人们一时间前所未有的安分,毕竟,奕宸的存在,关乎着她们未来的命运!
盈春堂内,温暖如春,月盈垂目,披了雪白的貂裘随意扫过堂下的众人,戚戚然的神色,不经意流露出的惶恐,都让她不安,百战百胜,谁知道下一战等待她们的男人的又是什么?
“听说……那些蛮人都是杀人不眨眼,饮血吃肉……”
忽然角落里有小小的颤抖的声音响起,立刻惊起了滔天的巨浪,所有人的惶恐瞬间爆发出来,更有胆小的干脆死死的咬了唇吃吃的哭了起来……
“哭,哭什么哭?有本事把我们的爷平安的哭回来才算你们能耐!”月盈烦躁的重重撂下手里的暖炉,细长的凤目扫过众人,不见那个清瘦单薄的身影,不由得越发心烦,端坐着的格格们立刻鸦雀无声,却都是抬眸望着她,流露出的期望让人心碎,月盈重重叹口气;“我知道你们心疼王爷,可是,若是没有王爷上战场奋勇杀敌,还有你们现在的好日子吗?出征前这十日,你们都给我安分守己的待在房间里,再有什么人敢风言风语,或者是勾搭着爷日日的亏损了身子,到时候,别怪我乌雅月盈对你们不客气!”
“福晋的话我们姐妹自然是要遵从的,可是,这么些日子里,除了柳春姐姐伺候王爷,我们姐妹有几个得见爷的?”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那些格格们又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福晋,那素秋院那个,都快把爷的魂勾走了,我们就是想缠着爷,也见不到人呢!”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素秋院的赏赐,啧啧……真是把福晋都比下去了……”
一向叽叽喳喳不会说话的思纯一言未说完,就被砰然的巨响打断!
“闭嘴!你算什么身份?也敢红口白牙的议论主子?初蕊,给我把这个乱嚼舌根子没有眉眼高低的贱人拖出去!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高过我堂堂的奕亲王谪福晋去!”
月盈恨的差点没将长长的护甲折断!初蕊慌忙喳的施了一诺,早吩咐婆子们拖了那吓傻的格格掀了皮帘子出去,顿时撕心裂肺的呼救求饶声就响了起来……月盈充耳不闻,只是悠哉的缓缓靠在虎皮的榻上,艳丽的脸上浮现的骄矜下却是止不住的落寞……
满堂里顿时戚戚然的一片,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说话……
一直默不作声的柳春不露声色的一笑,缓缓开口:“思纯也太糊涂了,福晋才是我们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这府里,谁能大过福晋?就是爷一时兴致来了赏赐多一点,又有什么大惊小怪?”柳春缓缓的捧起面前的茶碗,轻轻的啜了一口:“福晋这里不说别的,就是贱妾手中这个白玉斗就值千金,可见爷心中最最看重的还是福晋,姐妹们,你们说是吗?”
众人慌不迭的抓住这个机会连声附和,气氛渐渐的热烈起来,月盈的眸子不动声色滑过堂下那个女人,心里顿时一紧,这个小贱人,不但打扮,就连神态都越来越像那个人了!更可恨的是,她竟然妄想打压她乌雅月盈,她以为她这个谪福晋做起来当真这么容易吗?
那个白玉斗根本不是盈春堂的物什,别人兴许不清楚,她乌雅月盈却是明白的紧,自从奕宸查出来是她的奶娘害了锁情,这盈春堂里就再也没看到过他的一丝儿赏赐!柳春不过是暗中讥讽她有名无实,就连她一个格格随手得得赏赐都要比她丰厚!好一个心机深厚的女人!月盈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仍是笑若春风:“柳春妹妹真是会说话,怪不得咱们爷日日宿在南院呢?只是妹妹承恩这么久了还不见有喜信传出,姐姐心里可是着急的紧呢!”
月盈轻轻的抚摸着白狐披风上的明珠,眉眼含笑,不动声色间再次将柳春推入众人嫉恨的旋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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